“现在说说你为什么想应聘这份工作?”
“我们漂泊海外的人,就像无根的兰花,最渴望而不可及的就是安定。属于自己的房子,哪怕只有几个平方,也能带来安定的感觉。这里竣工之后,就多了几千个可以亮灯的窗口,也是几千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我希望,自己是那个能为漂泊的心引路回家的人。”
这是啥?这就是一个员工的情怀啊!
春泥话音刚落下,女面试官的眼圈就红了,因为她自己的女儿也在外留学,这番话引起了她的共鸣。
俩面试官一合计,这是目前为止最满意的一个应聘者。
还不等谈待遇,春泥主动说:“但我还是在读研究生,没有工作签证,我觉得必须得跟您二位说实话。”
“这个你放心,一旦决定录用,易氏会为你办理工作签证的。”
综合考核完毕,两位面试官向她伸出手来:“宋春泥,欢迎加入易氏地产集团,你可以灵活选择工作时间。”
春泥知道,她此刻握住的不仅是两只手,还是终结中餐馆洗碗黑工命运的好运的橄榄枝。
在异国他乡吃了多少苦,她才不会告诉小白,但是像这样天大的好消息,自然是要第一时间与闺蜜分享的。
“神马?你进了易氏加拿大分公司?他们还给你办理身份?太好了,我觉得易氏特别有发展前途。”
“小白,你怎么知道的?”
“看他们总裁就知道喽。”
“易如风?我也喜欢,典型的白马王子。跟易氏竞争的那个巫山其实也不错,身材那么好,是另外一种风格。”
“身材好吗?没觉得啊。心眼儿小,人又冷,又虚伪,脑筋还秀逗,我看不怎么样!”
“咦,小白,你平时从不说人坏话,怎么说起这个巫山这么大仇恨?你又不认识他,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呃,八卦杂志看的嘛。”
“你不是从来不看八卦吗?”
“不小心看了一眼......那个,春泥,你现在就找到这么好的工作,会不会毕业以后不回来了啊?”
“不会嗒,本姑娘是一标准的爱国人士,而且后半辈子还得跟你一起搭伴儿过呢......对了小白,最近有没有跟你那孟老师联系联系?”
那头半晌没有声音。
小白本想报喜不报忧,但臣妾实在做不到。
“什么?结婚了?这个混蛋!”对朋友十分仗义的春泥忍不住破口大骂,“白瞎了你对他的一片痴情!你这儿苦苦等苦苦盼,人家那儿不声不响就结婚了,他心里把你置于何地啊!”
小白听得难过死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春泥叹了口气:“说啥也没用了,也许这对你对他都是个解脱,你一定能找到适合你的良人!”
不会了,小白想,这辈子自己注定是孤家寡人了,以后将心包裹起来,凑合着过吧。
良人没看见,恶人倒是来了一个。
恶魔的催债电话又来了:“白云暖,还钱!”
“现在还还不起,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看着办吧。”
“那么,陪朕看恐怖片。”
“不看,会吓死的,我还得留着命还债。”
“哈哈哈,”难得听到巫山的笑声,貌似今天心情不错,“那么如果朕告诉你,你们福利院所有小孩的病,朕都包治呢?”
“你说什么?”
“好话不说二遍,没听见拉倒,刚才的话朕收回。”
“别收回!我听见了,你说全福利院所有孩子,各种疑难杂症的手术啊、治疗啊、康复啊、药费啊、医生红包什么的,全包你身上对不对?”
电话那头顿了顿:“白云暖,你可真够狠的,朕只说包治,其它的费用可没说管。”
“那也行那也行,走,我跟你去看恐怖片,多恐怖的都行!”
有钱人什么都看过玩过了,就开始到处寻找刺激,小白想,肯定是自己被恐怖片吓得发抖的样子让他找到了乐子。
手机那头又传来一阵大笑,笑得小白浑身不舒服。
这是有钱人仗着自己财大气粗,调戏草根发出的笑声。
小白认了。
她知道钱重要,但以前不知道这么重要。
福利院每个有疾的孩子,治疗起来都是一大笔费用。上次巫山已经捐了1000万,就算是劫富济贫吧。
但治这些病,还不是光有钱就行,还得靠人脉,不然连床位都排不上。要是巫山肯帮忙就太好了!
本着被狗咬一次跟咬两次区别不大的想法,小白又等在了老地方。
每次都想,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但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不管什么原因吧,最后还是恶魔一句话,她就屁颠儿屁颠儿赶来了。
巫山又开着那辆宽敞的全球限量版悍马suv来的。
一见这车,小白就忍不住哆嗦,因为令她想起了自己的耻辱。
“见到朕,不用行个礼、问个好什么的么?”
“姐不提供此项服务。”
“那笑一笑总可以吧?”
“我又不是蒙娜丽莎。”
小白板着脸说这样的话时,自带喜剧效果。
巫山鼻子里轻笑了两声,分不清是轻蔑还是觉得有趣,反正小白也不在乎;如果换了孟君遥,哪怕他只是皱一下眉头,小白都会很在乎。
肯定会有很多人不理解:那个孟君遥又老又丑又穷;而身边这个,可是帅破苍穹又富可敌国的黄金单身汉,两者哪有可比性啊?
是的,对于小白来说,他们的确没有可比性,她愿意为前者肝脑涂地,却不愿后者向自己靠近哪怕一微米。
巫山一言不发开车,最后停在一片薰衣草庄园里的小路上,四下无人。
不过不得不承认,大片大片紫色的薰衣草开得令人心醉,是个适合约会的绝好地点。
只可惜此刻并不是约会,身边的人不但不喜欢,她还恨之入骨。
不过,如果他真能搞定所有孩子的治疗事宜,可以考虑少恨他那么一点点。
小白疑惑地问:“不是说要看电影么?难道是露天影院?”
巫山不答。
前方横了个路障,旁边一块牌子:闲人免进。
他下了车,一脚把路障踹一边儿去了,驾车长驱直入,一直来到薰衣草园小路的正中央停下。
小白警觉地环顾着四周:“怎么停这儿了?”
巫山把领带解开,潇洒地随手一扔,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对你来说最恐怖的电影,难道不是你自己玉
体横陈在朕的面前吗?”
“你这个精虫上脑的变态!你又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看电影而已,你跟朕演的电影。”
小白急出一脑袋白毛儿汗。
“嘘,这么漂亮的地方,别煞风景,”巫山瞥了一眼小白作势要掏东西的手,抢先把她的包直接扔到后备箱去了,“你包里那防狼喷雾收好,在朕这儿不管用。”
小白满头黑线,他说的一点没错,她正是打算掏藏在包里的防狼喷雾,某宝买的,打完折88块钱,专门为对付巫山而购置。
广告上说,被喷到的人会流泪不止,咳嗽不停,口腔着火——正合小白的意,但她又担心真对他造成什么伤害,自己还得负法律责任。
于是再往下看,人家广告上贴心地提示了,本产品成分为辣椒和芥末提取物,对人体无损伤,于是小白立马拍板买下。
俗话说,跌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所以小白本来是打算好好捍卫一下自己的人身安全,结果没想到,还没掏出来就被敌人识破了,心里狂喊呜呼哀哉!
“你是怎么知道的?估计有很多女孩儿想对你用防狼喷雾吧!”
“正好相反。那些女人啊,一个个如狼似虎地往朕身上扑,要防狼也该是朕防才对。”
“无耻......”
巫山又盯着那只红豆吊坠看了一会儿,然后不由分说,扳住小白的后脑勺劈头盖脸吻下去。
小白使劲摇着头:“不要不要...唔......”
“女人就爱说违心的话,说不要,其实心里想要的要命,对吗?”
“不对不对...唔......”
“那就是对喽?”
巫山今天找她,是觉得已经用小白这道清粥小菜调理了这么几天,该验收一下调理效果了,看看今天自己对女人是否有了一点点感觉。
小白在他面前,那就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所有的努力几乎都白搭。
但女人越是反抗,他征服的欲望应该越强烈不是吗?
巫山的手像铁钳那么有力,轻松扯掉了她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末了还没忘了打击她一句:“什么破衣裳,质量太差了!”
小白长这么大,头一次遇上这样浑不讲理的人,真是肺都要气炸了。
同时她决定以后买衣服都买高领衫,那个最不容易扯开,不,还是金钟铁罩衫吧!
突然,巫山停下来:“问你一个问题。”
小白气呼呼不理他。
“为什么一条11万的链子,你毫不犹豫主动要求赔朕;而朕已经给福利院捐了1000万,你却不依不饶再继续勒索其它费用?”
小白别过头去,还是不答。
“懂朕的意思吗?朕是问你,为什么两件事情,你表现得风格不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