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瞪眼问着,满脸等待解答的样子。
却在甄姬还没开口说话之时,恍然大悟一般:“原来是你!是你陷害我的对不对?是你陷害我被王爷责罚对不对?”
她越说越激动,额间几乎都要爆出青筋来……
甄姬眼珠一转,一脸不知她在说什么胡话地模样:“什么是我?什么陷害?你说的话……我怎么愈发的听不懂了。”
绿萝看甄姬一副点拨她却又咬死不承认地模样,终究是急了。
立刻走上前去,咬着牙问道:“苏宓瑟,你少在这里跟我装蒜!我就知道今日之事没这么简单。好,你不承认没关系,我可以去找王爷核实,若是衣裳并非王爷若赐,你便等着被折磨吧!”
绿萝恶狠狠地说着,双眼已经瞪到了最大的程度。
可甄姬却仍是一副不紧不慢地模样,轻声细语道:“绿萝,你方才有一句话说对了,那便是我如今已是宰相府的人,王爷……可再也没有权利来管我了。另外,也不怕你知道,如今除了宰相大人能够为我撑腰以外,连王爷……都是我的人。所以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吧,我呀,拭目以待。”
说完,嫣然一笑,转身朝着侧殿走去。
徒留绿萝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恨不得冲进殿中将甄姬千刀万剐。
甄姬从侧殿小心翼翼地落座,没有惊动别人。
她之所以没有大张旗鼓的从正殿走进去,第一是因为不符合规矩。即便娄东澈再怎么宠爱她这个艺伎,她也只不过是个艺伎。
而第二,是因为无论她怎样入殿,凭她这张脸都会引起凌络的注意。
甄姬端着酒杯,看着坐在叶墨身侧一副小鸟依人模样地凌络,心中犹如被刀割成千千万万块的痛苦。
不是因为吃醋,更不是因为还在乎,而是一种冰冻三尺的心寒。
那两个,曾经是她最为在乎的人,是她身边最为亲近的人。
可如今却是徒留她横尸遍野,两个人相偎相依,卿卿我我。
让她怎能不恨!让她怎能就此轻易的放过他们!
一杯烈酒下肚,仿佛一瞬间将她那颗已经冻住的心解冻,然后平复了心绪。
娄东澈坐在高位,一双如星空一般地眼睛正打量着台下的甄姬……
她眼中透出的恨意是绝对不会骗人的,那种几乎想要将人吞噬,想要将人粉碎的恨意,是掩盖不了的。
对于她与叶墨有何过节,他并不在意,也不想过问。他只要知道,他们是志同道合的人,苏宓瑟会为达到他想要的目的,这就足够了。
甄姬,他说会为你报仇,就一定会说到做到,绝不含糊。
台下一舞完毕,舞姬们纷纷退去。
如今殿中已经不乏已经喝醉的大臣们,就连娄北辰身子都已经开始摇摇晃晃,几乎快要坐不住。
甄姬知道,如今再不下手,恐怕这宴席就要散了。可她不允许就这样散场,毕竟……还有压轴重头戏没有上场呢!
想着,她微微一笑,手中并没有装酒的杯子‘啪’地一声落在了地上,吸引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甄姬如愿地用余光瞥到了凌络朝她看来的目光,心中顿感满足。
一,二,三……
“甄姬!”
一道刺耳地声音传入在座每个人的耳蜗中,也让叶墨、娄东澈猛然心惊。
几乎是在凌络喊出声的那一瞬间,他们觉得眼前的苏宓瑟真的是甄姬。但在定睛后,便已经知道眼前的人并非甄姬,不过是有同样的一副皮囊罢了。
甄姬一脸惶恐地模样站起身来,低着头装作一副不敢去看凌络地模样,声音微微颤抖道:“宓瑟该死,竟然失手打翻了杯盏,惊吓到了宰相夫人,还请宰相夫人赎罪。”
‘宰相夫人’这四个字从她的口中说出后只令她觉得作呕,若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倒是真想吐个痛快。
呵,物是人非,凌络,你果然今非昔比了。如今连她都要给你行礼了!果真风水轮流转,但谁又知道,何时会转回来呢?
就在此时,所有人都错过了她眼中闪过的一抹阴冷。
“甄姬!你是甄姬!怎么会……怎么会……”
凌络猛然站起身来,就如同一滩烂泥一般用手扶着墙面。那双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小的眼珠仿佛就要掉出来。
她的声音尖细,却带着明显的抖音。
在座的谁人不知,是凌络和叶墨逼死了甄姬,所以在这里看到与甄姬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必定会失态。想到这儿,便也不足为奇了。
娄东澈坐在一旁继续喝着酒,丝毫没有要插手解释的意思。
反倒是坐在凌络身旁的叶墨,脸色已经变了又变:“夫人喝醉了,那不是甄姬,那是今日景王献给本座的艺伎,苏宓瑟。”
他说着,双眼看向苏宓瑟这边……
他看的出,此刻的苏宓瑟虽然表现出一副惊恐地模样,但眼神中却是波澜不惊,没有一丝的起伏。
最难做的便是在这里。
他分明知晓苏宓瑟是景王想办法安插在他身边让他不得好过的,但却不得不收。
好一场让他下不来台的鸿门宴。
无论是自己的婚宴,或是今日娄东澈的寿宴,只要有这个跟甄姬长地一模一样的苏宓瑟在,便没有得到过安宁。
看来,他今后的日子……恐怕是不太好过了。光是与这个聪明的女子周旋,都要浪费掉他许多时间。所以,做做样子给娄东澈看便也罢了,自然是不会太过亲近。
“哦,瞧我今日不知怎么了,始终有些心不在焉。竟然都忘记给宰相夫人请安了,小女子苏宓瑟,乃是景王府中的一名艺。今日……刚被王爷献给宰相大人,今后便是宰相府中的艺伎了。若是宓瑟有什么做的不对的,还请宰相夫人日后多多指点。”
甄姬说着,微微屈膝为凌络做了一个辑。显得淡定自若的很。
她的话音落地,只见凌络一把抓住叶墨的衣袖,仍是满脸惊恐地看着叶墨,声音虽没有很大,但却足以让整个大殿中都听的一清二楚……
“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什么苏宓瑟,这女子分明就是甄姬!甄姬她没有死,她没死啊大人!您怎还能如此淡然?还不快快将她除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