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天真的梦想,我不断努力着,似乎成熟了,已经不再像别的小孩,天天在父母的严格管教下才能完成作业。我能让自己保持很好的成绩,也经常得到别人夸奖,得到称赞,在那个阶段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啊,父母脸上也有光。我是很要强的,努力学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要做大人眼中的好孩子,更想得到他们的疼爱,成为他们的宠儿,总觉得自己条件不好,自从入学那一刻起,我就对自己暗下决心不能落于人后。
在这种顽强的信念支持下,我度过我的花季,可是我并不快乐,不只是自己的原因,还有家庭的变故。
14岁那年,我从一个幼稚天真的小学生,带着好奇而又兴奋的心情迈入了远在5里以外的中学。开学那天,爸爸把我和哥哥一起送入学校,我记得当时学生很多,场面也很乱,我算是最后一个到的,爸爸放下行礼就走了,留了20元钱。我从小就怕见生人,但是那天一下见了这么多,而且以后我们要生活在一起的,我有点恐慌。更让我难堪的是,宿舍里已经没有我的床铺位了,不得以我只好把自己的床铺铺在了同学的上面,但是那个床位始终不属于我,我只是寄别人篱下,那种滋味是难以忍受的。晚上吃饭时间到了,我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甚至洗漱用品都没有,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愚蠢,但是我更埋怨我的父母,为什么不帮帮我,晚上我一个人不情愿地夹在舍友中间,地方很小,我睡不着盖住头,我想哭,任凭泪水不断地流,却不敢出声。
经过那件事我也知道,人不能光学习,更要生活,我不再是只笼中小鸟,我已经天开始飞了,至于能飞多远,那要看自己翅膀有多硬了。
从初中转入高中,,我没有好好利用自己的羽翼,总是走错方向,我长大了,却更加不识自己该走哪条路,以致
初二时,家里发生了变故,为了让我和哥哥上学,爸爸得四处借钱。花季是美丽的,是热情的,是充满青春活力的,唱着时代的音符,穿着亮丽的服装。可惜我没有那样的机会了,爸爸妈妈年纪都大了,不会把心事放在这些身上,以前有姐姐,但姐姐嫁了,我的衣服总是穿着别人的旧的,鞋也是小学时穿过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的个子总是不长,这样使自己更加弱小,老师往往只看学习好的,所以我也尽力把学习搞上去,但是我的心情很浮燥,不像以前那么无忧无虑。我知道自己在走下坡路,好心的老师也时常提醒我。
初三了,老师们常说这是人生的一大转折点,要好好把握。可是我越来越没有了自信,因为在老师的眼中只有那些往届生和少数优等生才是可以指望的。我知道自己肯定考不上了。上师范我个子这么小也不行呀,我只能上高中,将来上大学或许对自己会多一些机会。事实也是如此。后来我复习了,也以优异的成绩考入重点中学。这个消息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但是我并不觉得,只不过是一种解脱罢了,因为我必须考上,才能保住自己以前的荣誉感。
可惜我为了这种荣誉感,我不知道自己付出了多少。当时听说补习是要加分的,我对自己本来就不是很有把握,家里也希望我能考上,学校更是如此。我就同意顶替一个与我长相相似的人的名字,以应届生的名义参加高考,没想到居然成功。我怀疑上面的人怎么查的,我俩长得其实不像的。更可笑的是,补习加分只不过是谣言。而我以后也只能改名换姓了,这使我一直受着良心的谴责。冒用别人的名字是犯法的,我总当心有一天,那个女孩的家人会敲诈我爸,到时候该怎么办呀,况且如果同学们知道了我的事,也都不会理我了,老师面前我也下不了台。开始我爸也试着要改过来,但是他没有尽心,我不知道自己能有什么办法,这件事也暂时告一段落了……
就这样我以另一个人的身份开始了我的高中生活。与初中生活相比,当然是别有一翻乐趣,每一个人都充满幻想,懂得相互关心,我表面上看上去是那么的弱小,所以不太和群,由于语言或自身的原因,我不敢和别人说话。我们那里比较落后,能进入这个中学的也寥寥无几,而在班里的同学大都有是离城较近村落。后来才知道我们班只有一个同学和我是同一个镇的,还是个男生。班主任是善良的,记得刚开学换床位时,由于爸爸走得早,是她帮我拿的行礼。这次她了解到我的情况就主动让同学和我交流,和我沟通。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渐渐习惯了学校的一此生活。
在这个优秀的班级里,个个都是高手,竞争是如此激烈,人人都怕落后。在他们面前我没有信心,毕竟以前受过的教育是不同的,各方面他们都比我们强。学习尤其如此。正如我所料,第一次考试就有一门不及格,其它也不理想。我心里有压力感,为了不让老师失望,我努力争取,也做到了。
高二了,到了选择文理科的时候了,我以为这并不是一个难题,也没征取别人的建议,自己冒然做出了结论,可能一个轻意的决定会毁掉人的一生。现在我才知道自己错了。我为了不放弃当前的班集体生活,到另一个集体,我选择了理科,可到了后来,家庭的压力加学习紧张,让我更加觉得力不从心。我和哥哥都上高中,花费很大,爸爸也没工作,我每个月也只能省着花,衣服也不讲究,个子也是不长,每当过年的时候,姐姐总会带我们去买新一服,但是我个子太小,很难挑到合适的。在学校时里我是最小的。总觉得郁闷。我很少有新衣服,穿的都是以前穿过的,或穿姐姐穿得过时了的衣服,很羡慕别人买的新衣服,现在想起来我那会穿的衣服是多么的幼稚。我穿的鞋是妈妈早些年给我做的,我的个子不长,所以一直能穿,这些我都不在乎。那时候两个星期回一次家,我是比较恋家的,尽管姐姐家在城附近,但是我不想去,更不想要姐姐的钱,可能是因为姐夫的原因,也可能是由于年龄的差距。她比我大一圈,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少。我没有哥哥那样开通,每星期天就会去姐姐家。
当时妈妈有精神上的病,还不稳定,家里的事情也只能靠爸爸一个。但是爸爸和妈妈向来不是那样好,得了这种病,他并没有为此而好好对待妈妈。当我看妈妈身上的黑青时,泪水再一次充满了眼眶。我恨爸爸那样对她,她也是不由自主,妈妈一直害怕爸爸。我怀疑她的这个病就是因此而来的,这已经不是一次了。两人吵架,妈妈都吵不过爸爸,但她总葳在心里,这也许是心病。作为女儿,我想帮助妈妈,但我作为一个旁观者我更加同情妈妈,可是我能做些什么呢?他是我爸爸。
回到家,有很多衣服需要洗,我只有一天的休息时间,回到家里我已经很累了,除了坐车,还要走山路,有时候在车上就睡着了。当我第二天返回学校时已是疲备不堪了。有一段时间,学校里要让我们星期天补习物理,而我由于家里忙,每次都迟到,甚至上课时打盹。老师当堂批评了我,我觉得自己委屈。我也想好好学习,没想到以后的学习中,总是注意力不集中,频繁地瞌睡,总觉得休息不够。学习也下渐了,甚至于倒数,当然不会是第一。
妈妈后来康复了,而我并没有为此而好起来,我想放松,我用省下来的钱买了收音机,买了好听的带子,可惜我没有足够的钱买录音机,我非常渴望有一台属于自己的录音机。不知何时我变了,变得开始逃课,逃早操,不去上早读,不去上自习,中午看电视,晚上看武侠,上课迟到是家常便饭,一连串的毛病都传染上了,无知的以为这是个性。老师说我是以小卖小,我不觉得羞愧,我好像不是我了,自尊对以前的我来说是重要的。这不是以小卖小,这是一个颓废主义者的人生态度。丑事我从来都不敢告诉我的亲人,不知道为什么我偶尔会考得好一些,还得到老师的称赞,说我是轻装上阵,想起来觉得好笑,我只是瞎锚碰上死耗子了——侥幸。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要办身份证了,老师让登记户口本资料,姓名一定要准确。我该怎么办,办身份证要用户口本的,我不可能拿到那个女孩的户口的,那样也是不合理的,可是我可能就不能高考了,爸爸为了这事也去过那个女孩家,姐姐也找过老师好几次,都于事无补。我为此也不想上课,好朋友不断劝我没事,那几天,我没听进一个字,耳朵里听的是爸爸的声音,眼睛看到的是姐姐和老师交谈。事在人为,这件事还是靠关系解决了,在我心里隐藏了两年的真实自己也找回来了,我不再用那个沉重的名字了,可是这个冒充的身份已经刻入每个人的心里,它就是我高中时代的代名词。接下来的日子,我能感受到老师对我的态度已不是从前了,也不可能恢复到从前了,我不敢面对她,是我骗了她,也骗了所有人。以至于后来毕业后的同学聚会我也没去,我怕面对他们,即使他们已经原谅了我。直到一次听姐姐说,老师问我的情况,问我为什么不去补习,我才知道老师还是原来的老师,她没有为此对我另眼相看。是我自己不能放开。
高考那年,正值非典,我真不走运,到处都关心非典,而不是高考,学校里都放假了,就剩我们高三的同志在奋斗,可怜,不能回家,而我连衣服也没有,穿得和过冬似的,家长来看望自己的孩子就和探监似的,每每看到那张过冬似的毕业照就觉得酸酸的。高考前夕,宿舍的姐妹门为我来了一次爱心损助大联盟,有捐内衣的,有捐T恤的,裤子我是想穿也穿不上呀,老实说我还没穿过内衣。说起这个,我还有一个毛病就是不敢和别人去洗澡,因为害羞。这个癖好还是上了大学才突破的。有一点体会,自己总比别人的节奏慢了一节拍。
高考完,成绩揭晓,我只有语文及格,其实一开始选择学理就是个错误,我从小就喜欢文学的。我随便报了一个志愿,也没问家里人。我想补习,可是要交1500。家里也实在没钱,爸爸没有帮我去借,为此我也怨恨爸爸和姐姐,为什么不再帮我一次。坚持补习的念头开始破灭,他们对我的失望,使我自己更加失望,我知道自己起初的那些愿望只是个梦而已,也许上什么学校都是一样的.就在此时,一个大专院校的通知回来了,我犹豫不决,正值爸爸60大寿,大学开学的日子也已不远,我用爸爸的礼钱完成了上大学的梦,上了一个不知名大学,读专科,而我的同伴还继续第二年或更多一年的奋战,他们个个都优秀。在我上大学的几年里也陆续考上了比较理想的大学,有的甚至是名牌。我很少与他们交往,毕竟我已经出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