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的颓势,被木槿口袋中震动的通讯器打乱。她有气无力的打开手中的黑色通讯器,上面有一条陌生id发过来的讯息:
:良风出事了,在一区商灏别墅处。
收到这条短讯,木槿的眉头皱了皱,内心不可名状的涌出一抹怒气,当即给冷枭发了一则通讯。
木槿这段时间一心扑在工作上,已经好几天没接冷枭的通讯了,恰逢得知木槿怀孕,冷枭在游戏公司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转了个遍,硬是没找着木槿,系统主神说游戏工作人员都在上班时间,全都在研发部,可研发部在哪儿?所谓的研发大楼根本不让非游戏工作人员进入。
找了几天,冷枭气得暴跳如雷,正急得火上房,木槿的通讯突然发来了,他心中狂喜,忙不迭的接起,正待说说孩子的事儿,不成想木槿的第一句就是问:
“你给我发的短讯?良风出事了?”。
“啥?”
一手举着通讯器,一手插着腰,冷枭一头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等木槿重复一遍那串陌生的id发来的短讯内容,冷枭才明白啥事儿,他听着小宝贝儿那一贯来的冷音中情绪好似有点儿不高,便当即摇头,很是干脆道:
“等会儿,那短讯肯定不是哥儿几个发的,他们咋会越了老子私下与你联系?”
弟兄几个可都是有道义的,木槿既然是冷枭的婆娘,大家伙儿自然不会背着冷枭做事儿,所以冷枭很是肯定木槿收到的短讯不是八旗子弟发的,可既然那条短讯说良风出事儿了,那冷枭自然要核实一下,毕竟小宝贝儿之前就让他看着点儿良风了不是。
于是挂断木槿的通讯,冷枭与手底下几个八旗子弟发了通讯,又是接了弟兄们传来的消息,情报较之那串陌生的id慢了半个多小时。才是终于确定,良风确实是出事儿了。
“宝贝儿,良风被九里杀伐拘了,说是查出她出卖了他,你想咋办?”
听着冷枭的通讯,木槿冷凝着脸,当即锁了门往外走,眼神中含着一抹冷冽,对通讯那头说道:
“不怎么办,良风把九里杀伐出卖给了我。这人我要救。”
有时候面对良风这个人。木槿的感觉真的很复杂。她本身是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军人,潜伏一课自然也学过,可是很明显,良风并不是一个专业的间谍工作者。良风潜伏进九里杀伐的身边,曝露是迟早的事,如果早发现良风的用意,木槿绝对不会让良风去冒这个险。
可是木槿又怎么知道这世上居然还真有良风这么傻的人?这在木槿过去的55年中,是绝对想象不到的,仅仅因为她的不在乎,不在乎一个人养了那么多孤儿,不在乎从那些孤儿身上获取到什么回报,于是便得了良风的誓死追随嘛?
良风今天会出事。或许早在她自己的意料之中,上回见着良风,木槿只觉此女眸中悲伤甚浓,仿佛已经走到了一条道路的尽头般,浑身充满了暮霭沉沉的绝望。教木槿心中一阵阵的不舒服,说不清是什么原因,或许良风一次次给木槿透露了九里杀伐的讯息,或许良风身上的决绝意味太浓,无论如何木槿都不想放着良风不管。
说句好听的,良风是在报恩,可是这样牺牲自我,又没有经过专业培训的报恩,在木槿看来,除了无必要的牺牲外,当真没一点儿可取之处。她是从良风那里得到过不少讯息,可是这些讯息的价值,卑微得根本不能与良风的命相提并论。
虽然觉得良风傻,觉得良风没必要,可是木槿也不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她不认为良风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该做的,于是良风这个人,她一定要救。
“原来她是为了你?行,你要救咱就救,爷去叫人。”
语音中,冷枭这大老粗一口把木槿要做的事揽在身上,仿佛天经地义般,爷们儿替自个儿的婆娘出头,不是天经地义是什么?
闻言,木槿蹙起的眉头拢得更紧,精致的柳叶眉硬生生的拢成了一字眉,可观冷枭一直以来的做法,即便木槿说此事是她的私事,与冷枭无关,恐怕惹来冷枭一顿咆哮外,也是无法改变冷枭的决定的。于是欣然答应了冷枭,让他来别墅门口接她,两人带着一众八旗子弟,驾驶着悬浮车往九里杀伐所在的别墅而去。
九里杀伐的别墅位于一区顶级富豪住宅区,整个区域很小,但如果只住了九里杀伐一人便反而显大,这个区域如同一个小型王国般,安保系统齐全,冷枭上回为救白铠,带着八旗子弟硬闯过一回,想必九里杀伐吸取了教训,这回再来,却是怎么都硬闯不进去了。
一大群人在警戒线外一筹莫展,警戒线内一片片法国梧桐树覆盖着的车道尽头,大型古堡般的别墅一层,极尽古老的奢华,宽阔整齐的阶梯蜿蜒而上,巨大的水晶灯自穹顶垂落,色彩斑斓的地毯透着一股厚重的权势味儿,厚软的沙发边角雕刻着繁复的花纹。
九里杀伐一身笔直的商务黑西装,修长的腿叠着,背靠在椅背上,冷峻的脸上,一双狭长的眼睛,如冰冷的针般,盯视着跪在面前的紫色旗袍女子。他的身后,站着一溜儿黑西服随从,其中就有面无表情的商怀明,以及眼露凶光的大胖子东野勇人。
跪在地上的紫旗袍女子便是良风,脸上以及裸露出来的手臂小腿上皆是青紫色的痕迹,头发也是凌乱油腻的,旗袍上领的盘扣被松开几粒,一看便是遭人殴打过的。紫色的旗袍包裹着良风的小腹微微隆起,肚皮一颤一颤的仿佛有什么在里面蠕动,
她的双手被两名穿着黑白浪人服饰的南大区武士扣着,形同吊着的姿势,双目红肿,脑袋低垂,嘴角破裂泛着血丝,咬紧牙关,一副死不开口的模样。
“真不说谁派你来的?”
看着良风的这副倔强模样,九里杀伐轻而无情的开口,他的眸中透着一抹刻骨的恨意,自从55年前被近身之人暗算,当了30多年的植物人,便格外不能容忍近身之人背叛,特别是这个叫良风的手也伸得太长了些,居然潜伏到了商怀明的身边。
想来都是一身的冷汗,若非东野勇人对良风的过于关注,也不会发现一些良风身上的细微末节,然而就是这些细微末节,即便是捕风捉影,也足够让九里杀伐对良风起杀心了。
眼鼻口耳的血,一点一滴的往下流,落在厚重奢华的地毯上,瞬间便被吸收,良风无力的低垂着头,充满了讽刺的笑一声,无话。
这般的忠杰烈女,在九里杀伐看来更是让人火大,正要让人再抽她几鞭子,身后的东野勇人便弯腰,低附在九里杀伐耳际,献计道:
“主上,这种贱人是打不怕的,不如交给属下们,好好调教调教,她受不住自然什么都会招。”
所谓“调教调教”,不用明说,光听东野勇人那话中的淫意,便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了,身后的随从皆发出一股不怀好意的浪笑,站在东野勇人身边的商怀明,没有表情的脸上,添了一抹阴冷,原本捏紧的拳头,更是紧了几分,骨关节泛着白,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那个被南大区武士吊在手上的良风。
九里杀伐冷哼一声,薄情的挥挥手,示意东野勇人带良风下去,找个他看不见听不见的地方去调教,于是东野勇人喉间便泛起“咕咕”的笑,领着一帮武士朝着良风而去。
他们将良风双手反吊着,一路在地毯上拖着,嘴里哈哈的淫笑,手上还不甚规矩的揉捏着良风的乳-房与大腿,不知多少双手,在良风微微隆起的腹部拂过,将她拖至门口,她倏尔尖声大叫,绝望的哭喊道:
“商怀明,给我一个痛快,我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宝宝在动,宝宝在我肚子里动,她刚刚踢了我一脚,她不喜欢妈妈被这些畜生糟蹋,商怀明,我求你,给我和宝宝一个痛快!!!……”
身穿南大区浪人服饰的男人,一脚狠踹上良风的腹部,引发她一声更为凄厉的尖叫,抓着她的头发,叫挣扎不休的良风往外拖的男人们,笑得更兴奋,一脚又一脚的往良风腹部踢去,仿佛良风那凄惨的叫声,就是他们的兴奋剂般。
伴随着一帮畜生愈加兴奋的淫笑越来越远,始终面无表情的商怀明,终于忍不住,追出去。
“怀明!”
九里杀伐那薄情的声音,充满了警告,堪堪停住了商怀明向外奔跑的脚步,他精瘦的身子,就那样停在门口,双膝重重跪在地上,狠狠的朝着九里杀伐磕了三个响头,悲声道:
“主上,那个贱人死有余辜,可她肚子里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么能被那帮…侮辱?主上,求您,让我干脆杀了她们吧。”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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