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对不住了,乱党四处乱窜,我们也是秉公办事,还望各位通融。皇上手令在此,若有阻挡,格杀勿论。”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符氏也让柳叶传话,“将军以大局为重。”
这些人都是金吾卫,精兵中的精兵,这些人代表的就是皇上。娴雅端坐车上,只是紧抓着小炕桌的手指已经泛白丁妈妈几人吓得脸色苍白,。金吾卫俱是很有纪律的人,并未像电视上的官兵那样大声喊“**”,踢翻桌子凳子那样。而是有秩序的搜查起来,戚夫人和符氏的马车好像检查完了,戚明月的好像也没事。猛然间帘子刷的拉开,娴雅勉强笑了一下,这位侍卫用眼神扫了一遍,跟其余两个在外侧的人说了句“没有”,几人便有秩序离开。
听到脚步声远去,丁妈妈立马问娴雅:“娴姐儿没事吧!”娴雅止不住的吐了几口气,才道:“没事。”丁妈妈又帮忙安抚了双会双燕,几人俱镇定下来。岂料后面传来尖叫声,听的人毛骨悚然,娴雅和丁妈妈对视一眼,颤抖说道:“这是惠雅的声音,咱们要不要出去看看?”
丁妈妈按住娴雅,“姐儿,让妈妈去看看。”不料到丁妈妈刚把头伸出外面就有人刀出鞘,逼得丁妈妈跌回马车。双会双燕手忙脚乱的扶起丁妈妈,娴雅只好安慰道:“丁妈妈先坐坐,喝杯热茶吧!”双燕麻利的弄了一杯茶,茶还是温的,丁妈妈喝了好几口才平复下来。后宅的女人不管怎么样,在真刀实枪面前俱是不堪一击。
娴雅朝外踏了一步,对丁妈妈道:“我去问问他,惠雅也是我的九妹妹,这个关键时候,我不能缩在这里。”娴雅一脸着急的拉起帘子,旁边的金吾卫拿起了刀,娴雅虽两腿发抖,还是镇定道:“这位大人,我家祖母和妹妹没事吧?”那侍卫冷冷道:“办案期间,无可奉告。”
赶车的婆子已经瑟瑟发抖了,看侍卫对小姐都这么不客气,更是缩在车脚边。
娴雅继续耐心问道:“我方才听到什么声音了,这是怎么回事啊?”那侍卫还是冷冷道:“办案期间无可奉告。”娴雅挫败,只好缩进了车子里。
双燕双会丁妈妈俱沉默起来,九小姐发出的声音大家都知道了,那出了什么事,大家也是知道的,被金吾卫调查后,柳家九小姐名誉上也会败坏。
车上的日子是煎熬的,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这么久,车才开动,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符氏却不放心娴雅,让娴雅上她的马车上坐。符氏的马车上只有符氏和柳叶俩人,却没有惠雅,娴雅心中一惊,手几乎无法握住手中的帕子。符氏只淡淡一眼,“快些坐好,你九妹妹和她魏国公府的表姐妹们一处了。”
娴雅问道:“我方才好像听到九妹妹的声音了?”
符氏笑着拍拍娴雅的脑袋:“你这孩子听错了,那不是你九妹妹的声音,那是乱党的声音,你九妹妹还是个小孩子呢?”
娴雅脸色苍白问道:“九妹妹等会会和我们一起吧?”
符氏脸色沉静的似乎有些冷酷,“她身子素来不太好,等会儿让魏国公府的人送回去好些休养才是,你好好坐着。”娴雅吓得一动不动。
尽管错过了所谓的吉时,陇西公主府上仍是洋溢着喜悦,戚夫人和符氏都笑得开怀,如果不是刚才自己亲身经历这样的事,怕是也会以为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原来权贵上层的人不比那些戏子差,一个个演的跟真人似的。
娴雅和戚明月一道,戚明月看着脸色如常,看到娴雅方才挤出笑容,“娴雅妹妹可好?”
娴雅道:“我还好,姐姐呢?”
戚明月突然有些激动,还是咬了牙答道:“我没事,娴妹妹。”俩人俱是惊魂未定,相顾竟无言。
未婚的女子是不准去观看仪式的,只得坐在所谓的留客堂坐着闲聊。戚明月和娴雅俱是没办法再多说话了,倒是这里坐着的一个女子,说是裴家三房的姑娘,拉着众人讲话。裴家三房是庶出,不过大房二房都没有女儿,三房的女儿才能出来充大头,到底也算是名不正言不顺。
“众位姐姐们,方才我看到陇西公主嫁妆中的大理国出产的花朵,说是梅花,可巧着,竟比院子里那些精雕细琢的还要好看多了。”裴小姐欢快的说道。
戚明月附和道:“大理国听说四季如春,偏偏又什么样的花都种的出来,那儿的工匠都是极其精致的人物,上回进贡据说也才送了一个花匠过来。”
裴小姐听戚明月赞同,又高兴说了起来,“那花儿是黄色,闻着清香扑鼻。姐姐们听说今天去放风筝了,今天天气这样好,可惜我今天一直都在公主府。”
娴雅笑道:“姐妹们也是出去透个气,明月姐姐的风筝呀,是飞的最高的。”
裴小姐又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娴雅虽不耐,也只能受着。毕竟裴家是主家,虽然这陇西公主和自己还是表姐妹,可是自己这样的小虾米,要是薛贵妃真的重视的话,也不会几个月之前来了还是不闻不问的。
过了一两个时辰,礼仪完毕,众人也都疲惫不堪,娴雅立马让丫鬟撑着走上符氏的马车,果然惠雅还是不在。娴雅虽很想问,不过看着闭着眼睛的符氏还是乖乖的端坐着。
这一晚,娴雅睡的并不好,她心中一直在想着,莫非这惠雅是真的收了乱党什么东西,不可能啊,平时这惠雅从未见过外人,最多的也是魏氏姐妹要不就是家中姐妹,为什么惠雅会收到乱党的东西?对了,她之前脸色就不好,可这……
就这样娴雅第二日眼眶发青,去给符氏请安时又没见到惠雅,柳大伯在一旁看着老了几岁,柳老太爷和符氏还是老样子,在这种诡谲的气愤中,娴雅只得惴惴的坐在一旁,走出去后才长吐一口气。回院子时,看到拿着一本书在晨读的柳长君,娴雅和他打了个招呼,“大哥好。”
柳长君有些意外道:“七妹妹好。”
柳娴雅料定柳长君知道些什么,因此便决定打探打探,“大哥,我帮你做了一双鞋,你要不去试试?”
柳长君默默的拾起书本跟在娴雅后面走了。娴雅把人支了出去才支支吾吾道:“大哥,九妹妹她……”
柳长君严肃道:“以后不要提了,她过几天自然会回来的,还有……”柳长君正准备说什么,符氏派柳叶来找柳长君了,柳长君出去之前只道管好自己。
娴雅有些茫然,这些人都怎么了?
又过了一个月,柳惠雅才回府,符氏只让柳惠雅好些休息,说她的病不能见风,并不能让别人去探视。娴雅有心去打探消息,却苦于无门,金铃此时却带回了消息。上个月回来,金铃和素儿俩人各打了二十个板子,降为三等丫头,金铃是个聪慧的,也知道这事怕事惹了主子们嫌弃,便老实起来。她知道娴雅想知道惠雅的下落,便努力去打听,虽然只有皮毛,却还是打听到了。
“伙房的张妈说九小姐这次回来喝了不少的金银花水,还老是喊渴,就像很长时间没喝过水一样。车马上的二牛说了,说九小姐回来的时候,甚是虚弱。还有的奴婢就不知道了。”金铃微低着头说道。
“丁妈妈,拿个银子儿赏给她。这事不要说出去了,你是我母亲陪嫁妆子上的人,平时对我也算是忠心,以后能不能升上来我看你的表现。”娴雅淡淡道。金铃太有自尊心,太知道主子要的什么了,这种人如果不是自己人的话就会很危险。
金铃有些不甘心的退了出去,出去之前她看到双会有些嘲讽的表情,怕是这个小蹄子肯定没少在七小姐面前说坏话。娴雅看她这个样子,心里更是摇摇头,要不是看在母亲面子上,这人早就被退了出去了。
丁妈妈把熬好的燕窝递给娴雅:“这是极品的血燕,姐儿尝尝。”柳娴雅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丁妈妈看着有些心疼,只管在吃食上伺候好了七小姐,却也别无他法。正在此时,柳叶却来了,说是陇西公主有命让柳娴雅这位姨表妹过去府上玩玩。
来的这位女官也很会说话,“先前,我们公主听说了小姐就想见见,只可惜前段日子又忙,这不,如今方闲了下来,也让您好好去玩玩,也陪着公主说说话。”
娴雅这下不答应几乎是不可能,只好强打精神,“女官且等一等,让我换身衣裳。”
这位女官连忙拉出柳叶,笑道:“早就听说了你是柳太夫人的第一得意人,今天咱们就说说话,等七小姐换好了衣服就行。”
柳叶也柔声道:“宋女官说的可真是,我哪是什么得意人啊,你才是贵妃娘娘和公主的得意人。”
娴雅心头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