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青白双老的办事效率很高,夏凰并没有等待多久,再度返回司空家的双老就传来了好消息——
大少夫人答应同他见面!
时间就在今日傍晚,地点则是南城第一大酒楼锦绣楼!
纵然心中焦急,夏凰也知道这点时间他是必须等待的。很多事情,不是说心中着急就可以立即办成,适当的等待,也是必要的。
锦绣楼作为东皇城南边达官贵人聚集之地,位于东皇城南城最繁华的地段,楼上无风自动的红绸锦绣天成,绸上瑞兽之图栩栩如生,最上乘的夜明珠像是不值钱似的串联成帘,悬挂楼外,散发着迷人的光彩,将整个锦绣楼装点得极为富丽堂皇。
隔着老远,夏凰就看到了这座华贵得令他有点不适的阁楼建筑,刚刚走进楼中,便有两名美丽的女子一左一右迎了上来。
“这位客官,请问你找谁?”
这样的问题,看似不应该是酒楼的迎客之道,但出现在锦绣楼,却半点也不奇怪。
因为锦绣楼是专为东皇城中的达官贵人服务的,整个锦绣楼上上下下每一个人,都能清楚地记得东皇城中够格进入锦绣阁的各大家族、各大势力每一位成员的长相,哪怕只是三五岁的稚童,他们也会记得其面貌。
而夏凰这张脸,显然不是他们所记得的任何一位达官显贵,问夏凰找谁,已是给足了夏凰礼数和面子。
如果夏凰愿意说出自己的名字,他们倒是会很乐意迎接夏凰进去,不论是上古七剑之一惊鸿剑剑主的身份,还是赤命效忠之事,都早已传到了他们耳中。
“我找司空家的大少夫人,不知她来了没有。”夏凰有些不确定。
他是从司空家大门口走过来的,在他离开司空家大门口之前,并没有看见有任何人离开司空家。在前来锦绣阁的路上,他故意走得不快,一路上也没发现任何司空家的人或者车马。
“司空大少夫人?她已在楼上等候阁下多时了!”听到夏凰说起司空大少夫人,那两位女子霎时变得热情起来,“原来司空大少夫人所说的那位尊贵的客人便是阁下!比小女子想象中还更要年轻有为呢!请阁下随小女子来!”
夏凰刚刚走上那别致的旋转式楼梯,忽然听到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们等着吧!那个得罪本少的王八蛋能逃得过第一次,也逃不过第二次!下一次,本少非要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听到这个讲话漏风的声音,夏凰不禁回头一看。只见,五六位富家公子打扮的年轻人正一起走进锦绣楼中,而被簇拥在中央、发表豪言壮语的,正是夏凰曾经在九宝堂里见过一次的熟人——徐轻海!
徐轻海还是如上面见面时一样,衣着华贵,身上已经看不出受伤的痕迹。唯一不同的是,他正拿着一柄折扇半掩着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身上的外伤要治愈容易,被打掉的牙齿想长回来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折扇能遮住他门牙全部崩落的嘴巴,却掩盖不了他说话漏风的声音。
而围在徐轻海这边的这几位富家公子,显然都以徐轻海马首是瞻,一个个好似不知道徐轻海门牙被全部打掉了一般,恭维声不断——
“徐少,你何等身份?何必和那种不值一提的小人物计较呢?来来来,今天兄弟几个就好好陪徐少你在锦绣楼品品佳肴、喝喝美酒,好好放松放松,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忘了吧!”
“就是!徐少你何必为那种小人物生气!”
“据说得罪徐少你的那个小子傍上了司空家,但那又如何?他不过是一个傍上司空家的外人,而徐少你可是徐家唯一的少爷!这身份、这地位,能比吗?要我说啊,那种小人物的贱命,连咱们徐少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就是!咱们徐少是什么人物!身份、地位什么的都先不说,就说咱们徐少这品味,看看咱们徐少选的这山水?看似普通的木制扇骨,其实暗藏学问,就算是玉骨折扇与之相比,价值也要低上数分;还有这扇面,这山水,笔锋随意、用墨写意,不拘于形式,有一种出尘的缥缈之美,还没有留名留印,证明为这扇画扇面的人,一定是一位不求名利的隐士,这种作品,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上佳之作;最后再说说这扇子的吊坠,别人的扇子,不是挂个玉就是挂个宝石,俗,俗不可耐!只有咱们徐少,什么都不挂!这叫什么?这叫返璞归真,一般人能有这种境界吗?不可能!”
最后这人这一串马屁拍上去,一气呵成,流畅无比。就连锦绣楼里那些给贵客们说惯了甜言蜜语的侍女小二们,也不禁在心中对这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啪啪啪啪……”
锦绣楼里,也传出了一阵清晰的掌声。
“谁鼓掌?什么意思啊?”刚刚还在拍马屁的那人立刻回身望去。
“我鼓掌。”夏凰缓缓走下楼梯走出锦绣楼,似笑非笑地看着徐轻海和他身边的几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人可以拍马屁拍到如此不要脸的,一时欣赏,就忍不住鼓掌了,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傻子都听得出来夏凰说的是反话!
“小子!你找死是不是?”专注拍马屁那人立刻就怒了。
他怒,现场还有一个人比他更愤怒,那就是徐家唯一的公子徐轻海!
“是!你!”徐轻海几乎将牙都咬碎了,“你个混蛋居然还敢留在东皇城里,是觉得我们徐家治不了你是不是?!”
“无所谓,你们要报复,那就随意报复好了。”
说罢,夏凰便率先转身上了楼,朝司空家大少夫人所在的房间走去。
“混蛋!你个我站住!”徐轻海几人中,实力最强、身体最为壮硕的一名男子急于建功,也不思考双方实力对比,伸手就要去抓夏凰的肩膀。
而他包含真元力量的手掌,却被一直不敢多插话的锦绣楼两位女子轻描淡写地拦了下来:“你不能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