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都被这骇人一幕吓得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谁曾见过这样的事?!
明明夏凰坐着什么动作都没有,曹江的剑就脱手反噬其主!这……这一切实在是太超乎他们的想象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人问出了众人心中共同的疑问。
“归元境高手,早就说了不该冒犯归元境高手!这都是曹江鬼迷心窍,才自招死厄,怪不得别人!现在,我们要想办法把少府主保护起来!”更有心思机灵者,明明还被夏凰的威压压在地上,就已经使起了见风使舵的本事,连忙借机向少府主示好,浑然忘记了自己前一刻还在选择冷眼旁观。
其他人也被这人提醒,连忙附和:“是啊是啊,赶紧想办法保护少府主啊!”
不过,他们很快就没有功夫继续演戏了。因为夏凰剑君之境的意志,很快波及到了他们!
夏凰虽说封闭了五感六识,但身体自卫本能仍在。
他的身体本能地释放开归元境强者的威压,试图警告靠近的人。没想到,曹江居然硬抗着威压,还试图伤害他。因此,身体的本能只能催动现在这个状态下最后的手段——剑君意志!
剑君意志无孔不入,这些寻剑府修士们的长剑即使是收在乾坤物品中,也无法避开剑君意志的影响。
一时间,在场所有修士都感觉到自己灵剑的异动,好似随时有可能自行离开乾坤戒指、乾坤手环的束缚,冲到外面来。
这些人可都是亲眼见过曹江的死状的,而且现在曹江的尸体还摆在他们面前,他们说什么也不敢让自己的灵剑脱离控制。即使他们一个个都还被夏凰的威压压趴在地上,但他们所有人仍是同时开始玩命地压制自己的灵剑,有的人甚至用手捂住自己的乾坤戒指或者乾坤手环,试图用这种可笑的方式来阻止他们的灵剑脱出控制。
“少府主……小心啊少府主!”这群修士中,少有的一两个忠心之人,突然想起他们的少府主的安危,着急地大喊出声。
确实,现在众人中最危险的,其实是那位白衣少年!
与其他人不同,白衣少年的剑现在是暴露在外的,而且并没有被白衣少年握住,而是插在了地面上。要说受影响程度,白衣少年那柄通体如白玉一般的漂亮灵剑,才是受影响最大的。
此时此刻,白衣少年正恐惧地看着他自己的灵剑。
插入地面的白色灵剑,正以不可思议的强烈幅度颤抖着,白衣少年几次想要伸手握剑,却又不敢。
他对自己的剑的灵性很了解,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他现在也能逐渐明白剑上所传达的意思。
而现在,他剑上所传递出的,分明是一种纠结的情绪。
他的剑,既想要膜拜它的君,又想要保护他这位剑主。
白衣少年清楚地感受着他的剑想要保护他的意志,他明白,如果不是他的剑有着这么强的保护信念,此刻,恐怕他早已和曹江一样,命丧当场。
这种感觉,让他既感动,又羞愧。
“我的剑……在试图保护我……它在试图保护我……刚刚,我因为害怕曹江,竟然连剑都握不稳,害它脱手插入地面,现在……它却在试图保护我……我……”白衣少年羞愧得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能渐渐感觉到,自己剑上的保护欲在慢慢削弱,再不过不久,也许他就会落得和曹江一样的下场。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胆小之人,相反,他其实是很有胆气的,只是他经历的事情太少,让他无法将他心底真正的勇气发挥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的寻剑府众人再难控制自己的灵剑抵抗夏凰剑君意志的影响,被他们收在乾坤戒指、乾坤手环中的灵剑,纷纷冲脱束缚,悬停半空当中!
一时间,百剑悬空,蔚为壮观!
寻剑府众人呆滞望着天空中的他们的灵剑,一个个吓得牙齿直颤。
“不不不……不要杀我……”
“我们只是奉命而来啊,没没没……没有恶意的……”
“是啊是啊,我们只是……只是服从曹……曹江的命令而已……放……放过我们吧!”
“你们……你们是我们的剑啊,我们是你们的主人啊!你们……你们怎么能对我们动手呢?”
“对啊!听话……千万别乱来!只要你们不乱来,回去……回去我们一定给你们镶满宝石,用最后的磨剑石日夜打磨。”
“对对对,镶满宝石!一定镶满宝石!
……
他们也不管自己的剑听不得懂自己的话,也不管自己的话说出来显得是多么可笑,把自己能想到的一切好话通通说了出来。
然而,他们的剑的灵性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强,至少没有强到能听懂他们的话。
悬空的上百柄灵剑,仅仅停顿了数息的时间,便如倾盆之雨,倏然而落!
倏落的剑雨,每一“滴”都准确无误地命中了他们的目标!
前一刻还在拼命求情的寻剑府修士们,转眼间就变成了百具气息全无的尸体!
白衣少年回头一看,这百具横死的尸体,对他来说恐怖程度不亚于地狱惨景。刹那间,死亡的恐惧战胜了一切,战胜了他的怯懦,也战胜了他的犹豫,他突然咬紧牙关,在夏凰归元境的恐怖威压的压迫下,缓缓地站起身来!
如果这个时候寻剑府众人还活着的话,他们一定会对他们的少府主的表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都抵抗不了的威压,实力最弱的少府主反倒扛住了?!
扛着夏凰的威压,白衣少年艰难而又无比坚定地向前迈出一步,伸出他颤抖的手,死死握紧剑柄!
就在他握剑的刹那,一直没有动作的夏凰突然睁开了双眼!
这是夏凰自封闭五感六识后第一次睁眼,双眼中射出两道宛若闪电的厉芒!白衣少年正巧对着夏凰的方向,被夏凰的目光所慑,握剑的手吓得差点就松开了。
“咕噜……”
白衣少年艰难地厌了一口唾沫,心中已认定了自己的死局:“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