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虽然被称为老夫人,但若按照年龄计算,也不过是四十几岁的中年妇人,所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正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之时,况是守了多年寡的女人,对感情和年轻肉體的渴求,的确也是非常强烈的。
若是夏炚,却绝不愿用此方式来讨好自己的娘亲,贞洁廉耻在他心中依然很重,做为她的儿子,他丢不起这个人。
然石隐却想得很清楚,他现在是皇帝,只要他愿意,他想怎样孝敬自己的娘亲,谁敢说道什么?况且老夫人玩弄几个面首而已,根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是送往老夫人的面前时,还是费了点周折髹。
这钟氏长年吃斋拜佛,虽然那佛理未必是入了心,到底面子上还是要做一做。当十个美貌少年齐齐在她面前脱掉上衣,露出精壮的肌肉时,她的脸色蓦然变了,之后转过身,喝了声,“大胆!”
十个美貌少年俱都吓了一跳,齐齐地跪了下去。
石隐笑嘻嘻地走到老夫人面前,“娘亲,你不喜欢他们?”
钟氏黑着脸道:“皇儿,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蠹”
“娘亲,如今皇儿我有了这样的天下,这小四河的一切,都是属于我们母子的,包括这些贱人,也都是我们的,你可以把他们当成玩偶,或者当成工具,总之,皇儿将他们送给你,你想怎样对待他们都好,他们都不敢说一个不字的。”
说着,硬是将钟氏的身子扳过来,面对着这十个美貌少年,石隐走过去,用扇子将其中一个少年的脸抬起来,“啧啧,噍瞧这小模样,便是潘安复活,也不过如此,好个娇艳欲滴,让人引不住想一亲芳泽呢!”
美貌少年听闻他如此夸赞,脸上已经染满红色,不过是年芳十六七岁的小少年,的确是如同刚刚成熟的水果般,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石隐却又放了他,再用扇子抬起另一个少年的脸,这少年亦是极俊,却是浓眉星目,比之刚才的少年又是另一番风情。
钟氏眼见这少年,像一块块鲜美的珍馐,心其实也是泛起些涟漪的。
她的神色缓和了些,亲自走过去,站在一个少年面前道:“抬起头来。”
那少年抬起了头,神色倒是镇定。
钟氏道:“你可知,你为何到了此处?”
“皇上说,让我等好好伺候老夫人。”
钟氏哦了声,忽然让人端来一盅蜜饯,然后将碗微微一斜,几料蜜饯就被倒在了自己的脚面上。
然后她微笑着看着那少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那少年也机敏,微微顿了下,便伏下身子,将沾染在脚面上的蜜饯舔食干净,一边舔食一边还用双手有意无意地触着钟氏的小腿和小腿弯部分,钟氏久未被男子动过的身体乍然起了一阵难以言说的反应,全身如同爬上了细细凉凉的小蛇儿,引得她不由地呵了声,微仰起头。
直到那少年放过了她,她才清醒过来,往后退了两步。
就在这时,忽然发现旁边有一个少年,神色似乎颇为不屑,隐隐有嘲笑之意,钟氏经营生意多年,对于察言观色自是有所心得,当下指着那少年道:“你是不屑于他的做法,还是不屑于本夫人已经年老色衰,却要叫人伺候?”
那少年愣了下,到底是血气方刚,马上道:“皇上让在下等来陪夫人解闷儿,却不是做鸾童,刚才一幕,实在下作!”
“大胆!”老夫人气得擅抖,目光凌厉地落在石隐的身上。
“你瞧见了,他们是如何看待你娘亲我的。这样的话,你还是打算将他们送给我吗?”
石隐的眸子里闪过寒意,道:“他们只是这小四河最不值钱的狗,他们没有资格不屑于任何一人,何况是尊贵如娘亲你。”
说到这里,他似乎已经懒得看见这十个美貌少年,道:“来人呀,将这十人拉出去扔到兽园去。”
先前舔食蜜饯之人,立刻往前爬了几下,“夫人,我对夫人是衷心的呀!求夫人饶命!”
“可惜,我不想在看见你的时候,便想到你身边曾经有人不屑于我。”钟氏的声音冰冷无情。
就这样,十个美貌少年被拉了出去,为了怕他们的喊叫惊动众人,甚至在拉他们出去之前,便将他们的舌头都割了。
这血腥一幕,并没有打消石隐“送礼”的热情。
十个美貌少年被拉出去还不到一刻钟,便又送来了十个,倒是比先前那十个还要英俊。
石隐笑道:“娘亲,之前的那几个,虽然说外貌上大体过得去,但到底都是从普通人家出来的,他们的脑袋不灵光,既然无权无势却要讲究什么尊严,这种人是最不该活在世上的。现下这一批却是不同,他们都是从小四河各名流书院出来的少年才子,有些在民间颇负盛名,乃是知情知趣,有才有貌的少年男子,这些人,绝不会像之前那些不懂礼貌。”
钟氏的目光在这十个美貌少年脸上扫来扫去,发现他们与刚才那伙果然不同,他们多数都会迎上她的目光,或大胆清明,或含情脉脉,或面露羞涩,或故作風流,质素果然比前面那批要强得多,而且也懂事得多。
钟氏知道,之所以分成两批,又颇有区别,定是自己的儿子早就算计好的,若是自己再拒了这一批,却是自己不懂事了。
当下笑笑道:“好,谢谢皇儿。”
石隐一笑,“儿子告辞了。”
石隐说完便走了出去,只叫人暗中盯着这里的发展。
之后,听闻钟氏居然将十个少年齐齐地唤入寝室,一夜都没有出来,其香艷程度令人遐想。
……
当夏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知道自己的母亲定是被石隐攻下了,如今有这丑闻暗中传出,若没有石隐这样护着她的皇帝,只怕她这个夫人立刻要水落千丈,为人所垢病。
想这石隐,当真也算是豁得出手段的。
然而夏炚也不是省油的灯,早知道了石隐暗中寻找美貌少年的事情,当时尚不知这些少年是要孝敬钟氏的,便已经打发了人混入那些少年中,当然亦是才貌双全之人,而此时,这人就在钟氏的寝宫中,多数消息也是他飞鸽传书传递出来的。
时值十一月中旬,万物开始萧条,石隐在宫中享乐横行,却并没有荒废了政事,夏炚接到钟氏身边暗桩的信时,正是下午时分,展开后,见上面写着这样两件事。
一件事情是,钟氏与这些少年夜夜笙歌,肆意緾綿,时间久了倒有些精神不济,每每只愿在寝宫中享乐,任由少年们将她侍候的舒坦,已经完全不再管朝廷上的事情,而且因为“皇帝”的孝敬,似乎染上了五石散,如今每日沉迷其中,渐渐地越见衰老,身体似乎有些撑不住了。
第二件事情是,“皇帝”喜男子,宫内养有男宠。
这两件事若是传到坊间,定引起哗然,天烬皇族*至此,怕要引起百姓不满及文武大臣的反弹。
然而与这少年传回的消息完全不同的是,先前一直忙禄着联系各国的车渠国,如今终于有了眉目。车渠联合大月氏为首,纠结周边国家大石、下鄀国、莒国和北虢国等,阻成了多国联盟,为了车渠公主之死明云夕讨伐邾国的事情,如今此事已经说定,各国正在汇聚调遣军队中。
就是说石隐将内宫挠得一塌糊涂的同时,却丝毫没有放松对讨伐邾国事件的进展。
这一日,却是车渠国国王觐见石隐的时候。
提前得到消息的夏炚和尉迟靖等人,早早地等在城外的路口之处,当车渠国国王的车队进入一片树林小路时,便迷了路,怎样都走不出来。车渠国国王并不知道自己是遇上了术阵,只当这小树林里大树参天,因此才会迷路,便想着原地休息一个时辰,再延用以前的老法子,让“老马带路”,总归是能走出树林的。
在队伍停驻后,车渠国国王下马,到一棵大树下休息。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一声呼唤,“父亲!”
车渠国国王听得这声音很是熟悉,心中微怔,寻着声音看过去,便见到一穿着华丽衣裳的明媚女子,就站在不远处冲他招手,却分明是之前早已经去世的女儿明云夕。
“夕夕——”车渠国国王不由自主地往那个方向而去。
国王的侍卫倒是注意到了这件事,立刻往前跟了两步,唤了声,“大王!”
然而眼睛一眨,车渠国国王的身影居然就那样消息在他的视线里,他愣了下,大声喊:“大王失踪了!快点寻找大王!”
车渠国的马队立刻慌了神,诸人开始在四周寻找车渠国国王的踪迹。
而此时,车渠国国王却已经到了一处临时搭建的帐蓬前。
帐蓬周围的树木上绑了红色的绳子,并且埋在暗桩,明显是提前经过了布置,他提高了自己的警觉,拔出了腰间的大刀。
帐蓬的绵布帘子被掀起,一个白衣人走了出来,眉目鲜妍,俊眉修目,却不是夏炚又是谁呢?
车渠国国王愣了下,道:“原来是夏君。”
说着便把刀重新插回刀鞘内,往四周看看,略有疑惑地道:“本大王正在进宫去谒拜夏君,却不知夏君鬼祟将我引来此处何意?”
夏炚笑道:“大王可还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车渠国国王洒脱一笑,“自是记得,只不知夏君为何忽然提起此事。”
“请进入里面谈。”
车渠国国王进入到帐内,只见帐内还有另外一人,却是个眉目清秀,颇具颜色,令人过目难忘的女子。
“这位是——”
夏炚连忙介绍,“她是尉迟靖。”
车渠国国王哦了声,总觉得尉迟靖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一时却没有想起来到底是谁。
夏炚请他入座,他便坐下,夏炚亲手敬他一杯烈酒,他端过就喝了。
喝着酒,目光却盯在尉迟靖的身上,“莫非,是要新入宫的娘娘?”
他的直觉告诉他,夏炚出现在这里非同寻常,这女子一同出现在这里,定也是特殊的。
夏炚倒是想,只怕尉迟靖不肯。当下只道:“大王,今日朕在此等你,是因为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告之你。”对于他刚才的提问却是不置可否。
车渠国国王嗯了声,“正好,我也有事要告诉夏君,既然在此遇见,想必这里的环境更好说话,那干脆由我先说吧。”
夏君点点头,“大王请说。”
“我那可爱的女儿夕夕,惨死邾国,实在令人痛惜,幸得夏君将她送回。从见到她的尸体的那天起,我便发誓,要让邾国的曹炟,付出沉重的代价。当时可是与夏君一起拟定的计划,现在计划实现了。
目前,以大月氏为首,周边的莒国、大石国、下鄀国和北虢国等,已经愿意与我车渠国联手,讨伐邾国。就好像当初夏君说的那样,或许我的女儿的性命,并不值得付出这样大的代价,但是邾国越来越强盛,周边国家早已经被他们压得喘不过气来,周边国家的,从他们对夕夕的不尊重及凌虐就可窥和一斑,如今同仇敌忾,却是大家都乐于见到的情况呢。”
车渠国国王当初应下此事,还颇觉为难,后来一点点地去努力,居然得到大月氏的支持,一时间周边响应颇多,倒是令他意外。这次来到小四河,却也是邀攻来的,满心以为夏君必会佩服的五体投地,却见夏君听完他的诉说后,却显出些忧心忡忡来,竟是半晌没说话。
车渠国国王是个急性子,这时候道:“夏君,得到如此大的好消息,你不开心吗?”
夏炚抬眸,向车渠国国王抱拳道:“大王,可还记得你刚到帐前时,我问大王的问题?”
车渠国国王不知夏炚为何又扯到前事上,于是回想了下才道:“你问我,可曾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夏炚凝重点头,“想必大王一定记得。”
那其实是不怎么愉快的经历,当初夏炚铁骑踏遍黑山白水,如丧家之犬般疯狂却又如邪龙降世般令人恐惧,夏炚一路打过来,即将打到车渠国,却在那关键的时候竟然无意间受重伤,甚至被拖于马下,倒在泥水之中,后来是车渠国公主夕夕救了他,甚至将他带到车渠国大王别苑中养伤。
这件事很快就被大王知晓,在某个夜里,便带着人气势汹汹地赶到别苑,将自己的女儿打了两个耳光,又将夏炚这个“野男人”赶了出去。
当时情势不明,夏炚自是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
反而庆幸是当成与公主偷情的野男人而赶出来,若当时车渠国国王知道他是夏炚,怕是要当场杀之。
那一晚月朗星稀,夏炚站在别苑门口,朗声道:“夕夕公主的救命之恩,改日定当涌泉相报。”
当时的车渠国国王一下子扯起一张弓,对着他喊道:“快走!快走!不走本大王立刻射死你这个兔崽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家夕夕是注定要嫁给我车渠国的勇士的,岂能被你玷污!”
就这样,在车渠国国王的暴怒下,夏炚连夜出走。
好在那时候,他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而那时,他其实并不知道赶他出来的就是车渠国国王,也不知道救他的乃是夕夕公主!再隔多日,大军压至车渠国边境,两军对垒,双方才发现彼此身份,于是夏炚为感谢救命之恩,放过了车渠国,而车渠国的夕夕公主,从此也变成为夏炚的夫人,但夕夕公主是自由自在惯的,被娇宠大的,因此不愿进宫,所以二人仍然在宫外小聚,平常却是难以见面一次。
本来事情一直这样是挺好的,可惜夕夕公主要的不是权,而是情,她爱上夏炚,又觉得夏炚娶她完全就是为了还所谓的救命之恩,无意间得知他心里的人儿是尉迟靖,又得知尉迟靖被扣在邾国皇宫无法出来,因此脑子一热,居然去了邾国,想要将尉迟靖带回到夏炚的身边,结果却惹出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车渠国国王想起自己的女儿,还是很心痛的,后来夏君送回的夕夕公主的尸体,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他默了半晌道:“那天夜里,本大王不知道原来夕夕救的是夏君,所以才不客气的要赶夏君出去,难道事到如今,夏君还要跟本大王计较此事?”
夏炚笑笑,“只要大王记得此事才好。”
车渠国国王不解,夏炚又道:“还有关于夕夕的事情,其实并不像大王看到的那样简单,若是大王还想要见到夕夕,请在皇宫里当面问夏君,是否还记得当初你们二人初次见面时的情景,看他能否回答得出。若想再见到夕夕,请至此处。”
说着在他的手心里,写上了一个地址。
夏炚接着道:“且记,且记。”
车渠国国王蓦然觉得这里不对劲儿,然而脑子还未反应过来,忽然就晕倒了。原来是夏炚早在那烈酒中做了手脚。
车渠国国王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然在那棵树下。
而周边军士都已经回来,各自在自己的岗位上,仆人正递了一碗热奶茶过来。原来刚才这些人以为大王不见了四处找寻,后来有人发现大王居然出现在树下,只是睡着了,所以大家伙以为只是虚惊一场,此时并无人提及此事。
车渠国国王则认为自己可能太累了做了个梦,可是梦中的一切又那样的清晰,他边喝着奶茶边想着,夏炚划在他手心里的地址,似乎还在眼前。
他的目光越发深沉,喝完奶茶,站起来道:“走!”
队伍便又正常上路,这次却是非常容易的就走出了这片树林。
……
小四河皇宫。
文武大臣皆立于殿上,石隐看着阶下这些有名望有地位的男子们,恭敬向自己叩拜,越发了解了男子的世界,为何男子们为了江山而撕杀,坐在这座龙椅上,所有的一切便都有了答案。
车渠国国王施完礼后,向石隐道:“夏君,联盟之事已经完成,现在就看小四河这边了。”
虽然有大月氏和诸小国,但是若没有天烬军队的介入,攻打邾国仍然是非常困难。
石隐笑道:“车渠大王,此事你办得很好,你放心,事关夕夕公主,本君定是要好好的计划,势必让邾国国破家亡,四散零落,让曹炟那个臭小子哭跪在地上求饶!”
车渠国国王应了声,“这我就放心了。”
石隐又问金子贺,“金大人,邾国那方面有什么消息没有?”
“回皇上,邾国皇帝让尹铉回渝州布置,尹铉也已经答应,但他本人并没有回到渝州,仍然滞留在安阳。反而是荆州城的尹白玉军队却比较麻烦,如今已经例军布阵,往小四河及周边诸国移动,荆州的布防亦是非常严谨,怕不好对付。另外,萧齐态度不明朗,似乎对此事并无意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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