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没有办法,虽然自己刚开始想的方法用时比较长,但也是最稳妥的方法。到时候只要自己奖励工商,鼓动那些地主乡绅们去开办工厂,等他们获得比他们在那些土地上剥削几年都不一定能获得的利益的时候,他们自然不会再两眼死盯着土地不放了。
咸丰在书房里转了一圈,回到了书桌前,撑着脑袋,手里还把个毛笔不停地在手里转着圈儿。没有钱还是小事,没钱可以想办去赚,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没有一个得力的大臣帮着自己想办法,而咸丰自己不过是一个从小印刷工穿越来的人,就算自己来自几年后,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做的。人才啊!人才啊!咸丰不由仰天长叹。
突然他好想到了什么似的,从坐位弹跳了起来,嘴里也哈哈大笑起来,自言自语道:“怎么把他忘了呢,哈哈,虽然电视剧不一定都是真的,但能在历史上留下如此多事迹的人一定不是无能之人吧!”被咸丰想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曾为清朝道光皇帝老师的祁隽藻。
祁隽藻,近代诗人书法家。字叔颖。咸丰皇帝能记起来关与祁隽藻的东西也就这几个字。不过从看资料上看,咸丰怎么也不觉得这个人能担当起自己的改革大任吧。唉不管了,现在人才缺乏,不能担当土改大任说不定能担当教育改革大任也说不定。先召看跟他谈谈,看看他到底肚子有多少墨水吧。咸丰无耐的笑笑。
不一时,图先便传旨回来了,一边走还一边不可思意的摇头。这万岁爷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样大的事情,就这么轻意的做了决定,也不同百官们商量一下。他本想借着向皇后传旨意的时候说动皇后来劝劝这个万岁爷,谁知道皇后接了咸丰的圣旨之后居然什么也没有说就去吩咐众妃嫔了。在图先想来,皇后是一后宫之主,有她来劝说皇上肯定有用,可是现在连皇后都没意见了,这可怎么办。
图先摇着头,进了御书房复旨。正好咸丰皇帝想找祁隽藻来谈话,便叫图先去传现为户部尚书的祁隽藻来。图先只得又匆匆地往户部去了。不一时图先回来回说人已经在御书房外等候召见了。咸丰说了一声“传”便听外面一声鸭公嗓子细长的呼道:“传户部尚书祁隽藻普见!”
不多时门口处便快走进来一个口年,清瘦的官员。咸丰一看就知道他便是那天在朝堂上与翁同胥放对的人,祁隽藻。
“臣祁隽藻叩见吾皇万岁,万.”
“好了平身吧。”咸丰没等祁隽藻三呼万岁说完呢,就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他起身。咸丰这些天最烦的就是这个,每个人跑进来都得等三呼万岁,听得他耳朵都起了茧子了。要是这样就能真的活到一万岁,那现在秦始皇都还活在人间吧。
祁隽藻是山西人,出生于书香门第六之家。他是道光时的帝师,也是咸丰的帝师,按照原业的历史发展下去,他应该是同治皇帝的帝师。祁隽藻少年时候有聪明异常,他的你亲常在别人面前夸耀他“莫谓松柏小,已具栋梁才”。可见祁隽藻还是有大才能的。
祁隽藻在道光时曾任过兵部尚书,担当过军机大臣等职务,而且现在他也是军机大臣,只是他与肃顺向来怎么和得来,所以那天咸丰没有见到祁隽藻。不然早就被他找来商谈改革事宜了。祁隽藻急急得从户部被图先召来,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发生,又见咸丰皇帝如此不耐烦,不尽心下疑惑,但口里还称谢不已。
“祁爱卿坐吧,朕召你来是有些话与你商量。”咸丰笑着道。
“谢主隆恩!”祁隽藻向咸丰鞠了一躬,才将半边屁股坐到旁边的奇子上,听咸丰有事找自己商量才拱手道,“皇上有何示下,微臣定当谨遵皇上教诲。”他本是咸丰的帝师,又是才高八斗的大学士,军机大臣,户部尚书,对咸丰叫他坐着回话的事也不以为奇。
咸丰本来那天看见肃顺坐在椅子上就是用的半边屁股已经很奇怪了,现在看到祁隽藻也是如此,不禁心里好笑,这古人坐着都只用半边屁股吗?也不知道谁教的。他不知道在封建等级森严的古代,官员见到上级时都是站着的,即使坐着也是只敢坐半边以表示恭敬,何况现在对面的是皇帝呢。“祁爱卿不必如此,朕今日找你来也不过是谈谈大清如今的形式,再看看你有什么看法。”咸丰呵呵道。
“这个,臣一时却不知从何说起。”祁隽藻犹豫着道。
咸丰看了看,哪里不知道他心里担心是什么。如今大清天下千穿百孔,谁敢在咸丰面前胡说八道,怕不是疯了。
“祁爱卿不必担心,朕恕你无罪就是。”咸丰淡淡地道。
祁隽藻见咸丰如此说,忙从坐位上起身,拱手道:“既如此,微臣就斗胆一言了。”他本是个忠直的大臣,平时最看得的就是那些阿谀奉承的小人,只是咸丰突然召他来问及这些,一时不知道咸丰心里到底是知道想的。
“如今朝庭官吏腐败,地方百姓柯捐杂税沉重,”说着祁隽藻偷偷看了一眼咸丰,见咸丰并没有什么变化才又道,“土地都被地主毫强占据了,百姓流离失所,贫苦不堪,实非我大清之福啊。何况南方又有长毛发贼叛乱,百姓更加痛苦不堪。”
咸丰听了点了点头,看来这个祁隽藻还是有点见识的,不禁笑了笑道:“那依爱卿之言,朕当如何处之。”
“减免钱粮,让百姓休养生息;丈量土地,将土地分与那些无地可耕的百姓;惩办贪官污吏,肃清吏制。”祁隽藻见咸丰问他,不由站直的身体,高声道。看来他在心中早已想了很久了,只是之前的咸丰一直对朝政不太关心才等到今日吧。
咸丰笑着摇了摇头,祁隽藻虽然说的有道理,但却还是不了解现在清朝的危机。如果是像他说的那样施行下去的话一定会造成更大隐患。先不说现在国库现在已经见底,就算能减免钱粮又能减得了多少,这不是看在那些地方官员能认真施行这一决策的份上;惩办贪官污吏?
现在大清的官员有几个不贪,要惩办又从哪里开始,惩办之后,那些空缺由谁来补充,又怎么能保证补充上去的官员不会再贪污呢?丈量土地,分给没有地的百姓,好却是好,可是先安定国内的民心,使百姓思安。但是这样一来肯定会引起地方阶层的强烈反对。
祁隽藻见咸丰皇帝对自己说的摇头,不由疑道:“皇上认为微臣说的不对吗?”
“爱卿所言甚是,只是不够祥细,而且太过激进了,朕以为这三条要一步一步来,而且要先从土地开始着手。朕这里也正思索这些,你来听听朕想可行不可行。”说着,咸丰便将自己所想的向祁隽藻一一道来。祁隽藻起先听了,不由眉头直皱,之后也怕怕开始点头。
“爱卿以为如何?”咸丰说完看着祁隽藻道。
“皇上圣明,如依皇上如言再好不过了,只是却苦了江南的百姓。”祁隽藻脸上有些悲痛,但咸丰皇帝说的却是个根除隐患的方法,他心里不由又有几分欣喜。咸丰皇帝可以说是他的学生,如今这个学生终于开始思民疾苦了,总算对得起先帝道光爷对自己看重之情了。
咸丰脸上也是一脸的悲壮,痛声道:“朕何常不知,只是唯有此法才可一劳永利。朕心中所忧者并非发贼而西方诸夷也。”
“吾皇圣明,烈强觊觎我中华之心路人皆知,皇上有此心实是我大清之福。”祁隽藻激动的拜倒道。当年林则徐禁烟,他也上了条阵表示支持。与众多有识之士一样,祁隽澡也认为中国之患不在内而在外也。如今咸丰既然也早已知道,叫他心里在如何不激动呢。
“既然爱卿也认为朕之法可行,便将我说与你之法,再回去细细拟个条阵程上来。只是此事先不可为他人知道,你要切记。”咸丰语重心长的道,土改太重要,这是安定国内的第一步,要是在时机没到的时候就被人知道了,必然会有人出言反对。
“微臣遵旨!”祁隽藻叩了个头道。咸丰见如此,心中又一块石头落了地,心里轻松了不少,抬抬手道:“爱卿即刻去办吧。”祁隽藻又叩了个头才慢慢退出了御书房。
祁隽藻走了。咸丰看着他慢慢离去的身影不禁轻轻的笑了,不过却是苦笑。祁隽藻虽然比其他的那些腐儒见识长远一点,但毕竟还是文人,有些事始终都脱不出文人的迂腐和幼稚。只是现在祁隽藻掌户部,而咸丰自己有很多东西都不明白,也只好将土地改革的事先让他去做了。
人才,咸丰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才,有远见卓识的人才,能看到中国与世界差距的人才。虽然知道左宗棠,李鸿章等人都是符合这些要求的,但他们也是在以后的历练中才慢慢成长起来的,现在的他们估计也和祁隽藻一样带着一点封建社会的文人的幼稚,还一个原因就是咸丰要用这些人来控制住太平天国运动,让太平军不至于发展到失控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