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前脚刚走,左宗棠后脚就开始向驻扎在广州的联军实施骚扰。令驻扎广州联军不胜其烦,但是楚军一击便走。时而杀几个落单的英法士兵,时而埋伏一下出城抢掠粮食的英法联军,有时还在广州城下小小的打闹一翻,等到联军大队出来的时候,楚军早已去得没有影了。
这之种种变故,联军司令部也没有办法。额尔金一意只想快点结速这场该死的战争,之后回国不管是升职也好,降职也罢,乖乖去当他的富家翁去。只是他的行动等他的大军离开广州还没有一天,便被左宗棠用电报传回了北京。
联军终于要北上了,咸丰原本要紧急招集文武大臣商议的,但是后来一想现在朝廷里的大臣们,多半还是些迂腐不化的老臣子。这些人往年见惯了洋人的横行霸道,一听见洋人要来打北京,一个个害怕浑身发抖,商议还指定会不会坏了自己的大事。咸丰左思又想还是只找来的王韬独自个的商议。
御书房内,王韬恭身坐在椅上,静听着咸丰的决议。他是总理副大臣,却比祁隽藻这位部理大臣还要忙。咸丰所实行的新政改革,祁隽藻多半都不太懂,因此便一股脑的全都丢给了王韬。祁隽藻只在他身后撑腰,但知道此战关系关重,一听咸丰招见便丢下手中的工作立马跑来见咸丰了。
咸丰的御案之上摆着了幅中国地图,正低头用手指在沿海一线上下比划着什么,底下的王韬到来已久,他似如不见一般,只是自顾自的低声沉吟着。他念的声音甚低,王韬却是不知咸丰在念些什么。
只听咸丰念叨着道:“嗯,联军舰队现在大概已过台湾海峡了,不知道陈玉诚他们准备地怎么样了?一下子出动四位名将,联军可也是面子光彩得很了。”念叨到这,咸丰脸上不经意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意来,既面又接着道;“嗯,余永航他们开始爆露了,联军怕是已经担忧他们的后路不保了,台湾这个宝岛横在路上,洋人不会看不到她的战略意义的!”
说着咸丰望着台湾岛深思出神了一会,想到后世直至他死的时候宝岛台湾还是孤立于海外,被美国人这些野心家操纵着与内陆不时的搞出些摩察来,现在宝岛台湾还在自己手里,万不能大意失了这座宝岛,免得以后后患无穷。
当下咸丰收摄心神,抬望了一眼坐下底下已久的王韬道:“王卿,天津来报了吗?石达开他们有没有说准备得怎么样了?”他明知石达开他们都是当下的名将,于这样事关国家存亡的战役万不会大意,但是还是忍不住动口细问着。
“回皇上,此事臣早已回过,几位将军都好几次来最报称一切准备妥当了,只等着洋人来了。”王韬一听咸丰再次问起,知咸丰心中惴惴不安。其实早前咸丰早已问过此事了。而且王韬还按照咸丰的意思一再往天津那里发出电报,核实了上报过两三次。
“嗯,妥当了便好。”咸丰满意地点了下头,当下背起手来,轻叹了一口气接道,“王卿啊,此役关系我大清此后之兴亡,朕是不敢大意啊。一有疏忽朕便是我大清的千古罪人,将来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以及华夏古来之圣君名将啊!”
“臣明白,皇上心忧天下,百姓之福也!但几位将军都是本朝名将,当不会辜负陛下之望,保我大清不失。”王韬担忧地抬眼看了下咸丰。这位处年皇帝自登基以来,可谓大刀阔斧,日夜操劳不已。才至大清有了现在一翻景像。
只为这次洋人来犯,皇上便是一直未曾开颜过,一直沉思默想。年前他刚见到咸丰之时但觉这位皇帝当时还是一位意风发的少年,精神抖擞。不过一年时间,他便如憔悴了十岁般,面有容光都不再了。
王韬这前半生都在漂泊,自负才学而无人见赏,自觉便要虚度余生这季,得咸丰赏识,破格提拔,竟是一夜之间位极人臣,无限荣耀。同时心一翻报腹也得偿所愿地得以实失。见咸丰一年来日益憔悴不堪,便出言安慰道:“皇上远见卓识,料敌先机。这一年装军备战,此时又是全天下人心所向,我大清必胜,皇上又何须日介怀。”
“是了,王卿说得对。呵呵,小小洋夷不过尔尔。我大清同胞四万万,大清勇士无数,安会惧了这小小洋夷。”咸丰知王韬安慰之意,心中宽慰起来,重又喜笑颜开地道。
咸丰重又回到御案之前,手指点着台湾处道:“速速传旨,令刘铭传小心谨慎,防范洋夷对台湾下手。如遇洋夷大队来袭,令其不可与之硬抗,当率军避入台湾山区与之周旋,令洋夷不得在台湾安生。”
咸丰回复了自信,王韬心下便安心下来了。当下便应了声是道:“皇上,台湾不容有失,为何却令刘将军不与洋夷一战呢?”
“现下我大清与洋夷差之甚远,各地新军都为我大清将来兴起之骨干,不容损失太多呀。洋夷强大,刘铭传无海军支援,不是洋夷对手。何况朕令刘铭传退入山区与洋夷周旋,洋夷既使占了台湾一时,也要时刻防范刘铭传的大军偷袭。如此一来,台湾于洋夷的利处便不太大了,反而是拖住了洋夷一部实力,于石达开他们有利了。”咸丰淡淡道。
“皇上英明,臣这就去传皇上旨意。”王韬说着一躬身便退下了。
只是咸丰的命令却是去得晚了些。咸虽在内陆大肆铺设电报,却还未来得及将台湾同样铺设一条电报线。只因要将电报线铺设到台湾,需铺设海底电线,需时太久。因此上咸丰这条命令却是需要从苏州由李鸿章由信鸽传递给刘铭传。
而此时联军分舰队却已经经过几日的航行横过台湾海峡到达了台湾的高雄港了。郝莫菲上次计划彻失败急于想从台湾这里捞回面子。便向额尔金请命亲自带队杀向了台湾。
其时,刘铭传自到任台湾总督之后,一力结好民众,与民养息颇有成效。台湾民众对这位新任的总督大人都有好感谢。刘铭传又自幼义气为先,做事颇讲些江湖义气。到得台湾,得知这里的原著居民高山族人与汉人时有冲突,便亲赴高山族住地。与他们调和,深得高山族人的欢迎。
联军分舰队刚出现在高雄港之时,便早已有当地的居民报告给了刘铭传。刘铭传得报,心想皇上特意安排自己驻扎守台湾,便是为了防范洋夷对台的侵犯,自己深受圣恩,此时正是报达皇上恩之机。
当下立马招集总下,于高雄集结设防。准备在高雄港打联军一个措手不及。他来台赴任之时,咸丰准许他将手下一师的新淮军带入台湾驻防。手里握着两万多精锐,又未曾与洋人较量,刚一遇敌自是信心满满。
高雄与基隆两港自来便是台湾的两大港口。联军舰队横穿台湾海峡取近道,逼近高雄,准备在高雄登陆,既而夺取台湾全境为联军根基,使联军立于不败之地。咸丰七年七月八日。郝莫菲终于抵达台湾高雄港。
此次郝莫菲志得意满。台湾距大清大陆遥远,孤立海外毫无援手。此次他带来大军近五万,怎么也不可能再像上次一样狼狈不堪吧。就算自己在陆地上占不到便宜。大清无海军,哦,不对,有一支藏头不露尾的海军。那也无法对联军舰队构成任可威胁啊。
到时只要将台湾海域封死了,困也得将守军困死啊。想这里郝莫菲便不自觉地得意笑了起来。联军舰一路顺风顺水,没有遇过任何意外地到达了高雄。大清那支只知道藏起来暗施偷袭的无耻舰队,他们也没看到。
到达高雄之时,海面上一片风清云淡。郝莫菲心情也便如这天气一般开心。在舰队做好了登记陆准备的时候,郝莫菲像征性地拿起望远镜向高雄港的陆地望了一下。没有发现任可海岸炮台的痕迹。
虽然清军很无耻地将海港提前炸掉了,但是郝莫菲很轻蔑地暗笑清军很白痴。以为这样便可以阻止伟大的大英帝勇士的登陆了吗?他拿着望远镜快速地扫一遍高雄的海港。没有炮台,这对登陆部队无疑是一件好消息。
“嗯,无知的清国人还是很勇敢的吗?”郝莫菲嘿嘿笑着自言自语地道。因为他在一丛丛颧木丛中发现了一丝有敌埋伏的痕迹。从情形上看来,埋伏在树丛中的部队应该不会太多。这对于强大的皇家海军来说简直是可以忽略的存在。
郝莫菲挥了一手,当下下令道:“命令舰队向海滩的树丛中开炮,命令登陆部队,可是登陆了。”下达完命令,郝莫菲便带着轻松的笑意走向了战舰的休息室,轻轻端起了一杯咖啡,陶醉地品尝起来。敌人很弱小,战役已经不用他太过操心了。
郝莫菲命令一下,联军分舰队就开始对高雄港的海滩实行轰炸,而战舰之后的登陆艇也开始向前超出战舰,满载着大英皇家海军的陆战队向高雄港靠近。自到大清以来,联军士兵除了在虎门与清军有过一次接触外,这几个月来一直像在跟空气打仗一样,满肚豪气却是没有对象实施。
都说跟清军打仗跟捏豆腐似的,可是这批联军可没这种感觉。那虎门上二千清军宁是灭了自己五千口法军陆战队。那实力可不是一块豆腐能比的上的。登陆部队不知道自己此次前途如何。司令官阁下甚至连必要的炮火侦查都免了,大家心里都想这次不会再碰到像虎门炮台上那群像老虎一样的清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