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丹眼泪汪汪从楼上下来,老板娘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柳丹本不想告诉她包厢里面发生的事情,但是要出去拿五粮液啊,只得说了。
“什么?!假酒?这批酒是从哪里进的?你把路海天叫出来!”
“阿姨,叔叔今天心情不好,就别惊动他了。根本不是假酒,这些人可能是来闹事的……”
“闹事?他更要出来呀!一个男人,不为家庭、为老婆孩子遮风挡雨,像缩头乌龟一样,像什么男人?”
正说着,路海天自己出来了,问:“什么事情?谁像缩头乌龟?”
“叔,你别问,你回房间去吧……”在叔叔与阿姨之间,柳丹总是进退两难。
“我问你,你这批五粮液是从哪里批的?吃饭的人怎么说是假酒?你去看看,他们已经把酒砸了!”老板娘忍耐不住。
“你胡说什么?怎么是假的?我上去与他们说!”
眼看事情要闹大了,柳丹手足无措,焦急万分,她问老板娘:“阿姨,拿不拿酒上去啊?”
“不拿!等把道理说清楚了再说。”
“跟那些人说不清楚的!要是、要是他们来横的,叔叔要吃亏的!怎么办啊?”
忽然,柳丹急急忙忙向后面跑去,不一会,她带着罗汉玉、周礼华还有几个年轻厨子和杂工过来,也不跟老板娘打招呼,就径直向楼上跑去。
“朋友们!我开饭店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抹良心卖过假烟假酒,你们说话要有根据!”
包厢门处,路海天正在与包厢里面的人论理。
“你们这些暴发户就是靠卖假烟假酒起家的!我说是假的就是假的!你以为我们没有喝过茅台酒五粮液这些高档酒是不是?!”那个满脸横肉的‘头头’强词夺理。
“老板,不跟他们罗嗦!我们把地下的酒瓶酒盖捡起来,与他们一起去质量监督局,看谁对谁错?!”罗汉玉在路海天后面说。
“对!让他们赔经济损失,赔名誉损失!”周礼华也在喊。
“对!让他们赔——”跟柳丹上来的人都在喊。
柳丹用感激的眼光看了看身边的男人们,心里稍微踏实了些。
“哟嗬——来这么多人,想打架是不是?!”那个‘头头’站起身,一手举起一个玻璃杯,一手按住玻璃转盘桌,“来来来,是单挑还是一起上?!”
他趁大家不注意,一手掀翻了玻璃转盘,‘哗——’一桌盘盘碟碟连同美味佳肴就撒了一地,忽然,他的另一只手把玻璃杯向路还天砸来!
说时迟,那时快!罗汉玉猛地把路还天向自己身后一拽,路海天躲过了一劫,那玻璃杯不偏不倚,却砸在了罗汉玉的左眼角!顿时,那里鲜血直淌,罗汉玉赶紧用手捂住,鲜血却从他的指缝溢出,弄得满脸满身是血!
“柳丹,你赶紧带汉玉去医院!”路还天一边吩咐,一边对包厢联盟的人说:“朋友!看得出你们今天不是来吃饭,是有备而来!损失几个钱、一桌菜是小事情,没有弄清楚来龙去脉是大事情。你们心里有什么话尽管跟我说,与我的员工无关!”他转脸对周礼华他们说,“你们下去!各就各位,这里有我——”
柳丹扶着罗汉玉走了,员工们也忿忿不平离开,包厢内外一瞬间却沉寂起来……
正在大家都不知所措的当儿,陈勇带着他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
“你们这些杀头剁颈的!敲诈勒索,没有达到目的,又来惹是生非!我今天与你们没完!”陈勇的妈妈看见包厢里面一片狼藉,扭头看看路海天,“好老弟,我们娘儿俩的救命恩人!你放心,损坏的东西,还有吃的喝的,我今天不让他们赔了,我就死在他们前面!”
说着,她就要往地下躺。
“呃——大姐!没有什么大事情,主要我与他们没有沟通好。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与他们今日无怨,往日无仇,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路海天一边扶住陈勇妈,一边说。
“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看不把你们都捉起来,把牢底坐穿!有种的你们都别走!”这位女人发狠了,两手把包厢门叉住。
“搞什么名堂陈勇?!你妈妈与这家老板什么关系?要她来拼老命干什么?”满脸横肉的‘头头’有些蔫了。
“我、他——”陈勇支支吾吾。
“我与这位老板什么关系?他是我们娘儿俩的救命恩人!那天晚上,你们去做发财的梦去了,是他、还有她侄女把我们从水库里救上来的!”
“啊?”
“真的呀?”
“陈勇?”
包厢里面顿时一片哗然。
“胖哥!这位老板真是好人,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报案……”陈勇终于说话了,他眼睛看着那叫‘胖哥’的头头,“我们真不能再为难他了,否则天理不容!”
包厢里面,一时间鸦雀无声,老半天,有一个人摸摸索索从口袋里面掏出几张一百元的红票子,看了看‘胖哥’,就悄悄放在座椅上,紧接着又有人仿效。
“路海天!搞什么名堂?发生什么事情了?吵死闹天,叫我们怎么有心情跳舞啊?”
倏地,从舞厅那边传来刘院长的呼喊声。
“没有什么事情,刘——”路海天没有喊出‘院长’两个字,怕包厢里面这一群人忌讳。
“哦——那是法院刘院长,我认识!刚好,让他来,把这些——”陈勇妈妈意犹未尽,狠狠用眼光盯着‘胖哥’。
“好啦!大姐,没有事情,我让下面来人整理清扫一下,你们继续喝酒吃饭!”路海天打断她的的话,拉着陈勇妈妈要走。
“给——”陈勇妈妈也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红票子,塞在陈勇手上,“你们今天吃饱了喝足了,从此再不要偷鸡摸狗、惹是生非!”
包厢的人面面相窥,一时间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