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卿醒来的时候,周围站了很多侍女,看到她缓缓睁开眼睛,前面便有一位女子欣喜的叫道:“姐,你醒了?”
李长卿目带茫然,扫视了周围一圈。屋子里古香古色,香炉袅袅,扑鼻而来。可她实在想不起这是哪里,只觉颇为陌生,甚至连一印象都没有。
抬头对上目露欣喜,放大在眼前的脸,伸手揉了揉额头,唇角微动,却并未话。
“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双陌哦。”站在最前面的女子,面色红润,巧的身子包裹在宫装之中,看起来娇俏而可爱。
李长卿眼中毫无焦距,看了双陌一眼,摇了摇头,面色黯然。
双陌是谁?
不记得了。
“都下去吧。”正当双陌想要再什么的时候,一个浑厚而温柔的声音响起,众侍女立马识趣的躬身后退离去。
“桑榆,你醒了?”男子伸手将她背后的枕头放好,按着她靠在上面。
李长卿微微颦眉,脑海中潜意识的想到了另外三个字。
李长卿。
清晰而模糊。
“李长卿!”她不满的动了动唇角,轻轻吐出这三个字来。
男子一怔,伸手替她盖好被子,温雅的面上带了无法探清的深意,黑漆的眸子里面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你叫桑榆,是本王的未婚妻。”
“不。”李长卿拒绝道。
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只浮现“李长卿”三个字,她不是什么桑榆,她只想叫“李长卿”。
这中固执,不知是不是她原本性子里面就有的,抬起头,望着面前的男子,面如冠玉,温雅俊美。笑的时候,态度更是温柔。
只是,李长卿不知为何,总觉他凝视自己时,眼眸深敛,似有些恍惚。
低头,咬了咬红唇,不解的问道:“我真是桑榆?”
“是,桑榆在我们南鼎国是珍宝的意思,意指成功。你是本王的未婚妻,是皇上亲自所赐。”
完,笑容深了深:“你不记得了吗?”
李长卿再度摇头,半响目光才恢复清明,语带坚定的道:“可是,我总觉得我不叫什么桑榆,我该叫李长卿。”到这里,头又开始刺痛起来。
为何她的记忆中只有这三个字,其余的一切,都是一片空白。
不由得双手捂住头,身子颤抖,脸色瞬间就变得苍白起来。
男子伸手想要护住她的肩膀,轻拍几下。怎知李长卿伸手推开他,忍着巨痛,厉声拒绝:“离我远!”
男子脸色一黯,手悬在半空,目光流泄处如月华似的可以打动人心。
半响,心中却暗自叹息。
即便她因那药的作用造成了失忆,可性子到底还是没变。
倔强而生疑。
“你先休息,本王会让双陌过来照顾你,有什么需要,只管给双陌。”
完,亲自端了一杯茶水放于她旁边的桌子上,温柔地道:“刚刚醒来,先喝热水暖暖身子。太医你的身子凉寒,要多喝热水多调养才成。现在不宜大动肝火。”
他的声音低沉,轻轻地吐出,有一种与众不同的魅力令人回味。
着,看了她一眼,但见她长长的如扇子般的睫毛,轻轻颤了几下,也不回话,心中黯然,便离开了屋子。
李长卿看着他离去,眉头紧紧皱着,似乎心中有个结一直解不开。
再度仔细打量周遭,脑中依然毫无印象,不禁垂眸。
“别乱话,给本王好好照顾她,满足她的一切力所能及的要求。”宁天临冷淡地对双陌道。
双陌身子一震,忙低头应下。
“姐,喝红枣银耳汤,对你身子有好处。”着将手中的碗端到她的跟前,准备喂给她。
怎知李长卿嘴抿的紧紧的,目光如炬般盯着双陌。
双陌被这种眼神吓了一跳,手差都没端稳碗。
忙低了头,讪讪的问道:“姐这是怎么了?”
不知为何,她如今看到李长卿,没来由的一阵心虚,此时手心都隐隐出了汗。
忽然,李长卿笑了起来,对着她吩咐道:“给我拿面镜子过来。”
双陌一听这话,顿时长舒一口气,原来是要镜子。
便连忙将手中的碗放下,转身便取了一面铜镜过来。
李长卿将铜镜放于面前,看着镜中那张娇美的瓜子脸。
容颜娇艳如美玉,妩媚胜桃花,端是坐在那里,便有种摄人心魂的清雅之感。
可是,为何她只觉陌生的紧。
伸手摸了摸滑如玉脂的容颜,不禁怔住。
“双陌是吗?”李长卿放下镜子,淡淡的问道。
“是,姐。”双陌见姐问话,忙躬身回道。
“大概下我的事情吧,我记不得以前了。顺道再介绍下现在的王朝以及……刚刚出去的那个男人。”李长卿顿了顿,习惯性的蜷了食指,一上一下的瞧着铜质镜柄,发出闷闷的响声来。
这种声音听到耳中,顿时令她身子微微发僵,面色凝结。
不禁咽了咽唾沫,这才大概介绍起来。
“回禀姐,现在是南鼎国二十五年,当今的皇上称为南帝。身下有六位皇子,刚才那位是南鼎国的宁三皇子,已于去年年初被封为寰王。如今这里是寰王的府邸,寰王至今未娶正妃娘娘。”
寰王?李长卿心中顿时迷惑,那他是寰王,自己又是谁?
似乎看出了李长卿的疑虑,双陌忙解释道:“姐是南鼎国李将军的女儿李桑榆,先前一直卧病再床。去年李将军跟随宁三皇子将周边国一举拿下,扩充了南鼎国的领土,南帝高兴,便封了宁三皇子为寰王。三皇子倾慕姐,便当时求了皇上将姐赐婚于他。”
着便又补充道:“因为姐身子不好,这一昏迷,便是一年多。这一年里面,断断续续醒来过好几次。今儿这次按照大夫的意思,是完好好了。”
“你先出去。”李长卿听完这话,便令双陌出去,双手抱膝,心中却是疑惑不解。
为何,她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叫李桑榆,而叫李长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