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温馨雅不想吃东西,但是在司亦焱不厌其烦的诱哄下,还是勉强是喝了一杯热巧克力补充体力。
接下来的过程,就越来越难熬了,温馨雅的双手紧紧的揪着被单,关节泛白,青筋突显,黑发凌乱的黏在脸上,豆大的汗水,不停的往外冒。
而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无助的呜咽。
司亦焱看向温馨雅的腹部,眼神隐隐的带着不善。
这个臭小子,其实是专门克他的吧!
他习惯掌握一切,但是馨雅不管是怀孕,还是生产,都脱离了他的掌控,令他完全措手不及,
他生平仅有两次措手不及,都是因为这个臭小子。
司亦焱心疼不已经,低声道:“如果疼的厉害的话,就叫出来吧,或者可以像别的产妇那样,试着通过诅咒让你承受这种痛苦的最魁祸首,来宣泄痛苦。”
之前,有一次他陪着馨雅一起去医院产检,在路过妇产科的时候,正好碰到一个产妇临盆,当时那个产妇躺在滑轮车上,歇斯底里的嘶喊与诅骂,他依然记忆尤新。
也是因此,他有些怵自然顺产,一直坚持她剖腹产。
然而,相较于那些产妇激烈的情绪,馨雅的表现就极其隐忍了。
温馨雅想到,在医院看到的那个场景,不禁“噗哧”的就笑了起来,苍白的脸上,带着灰青,笑起来的时候,越发的娇弱堪怜。
“你对我这样好,我骂不出口。”
不是每一个产妇都适合用这种方式来排揎痛苦,至少她就不会,也做不出来。
虽然她平时很娇蛮,经常对司亦焱耍小性子,偶尔也会撒泼,但是真让她嘶声力竭的咒骂司亦焱,她还真有些骂不出口。
必竟,司亦焱对她真的是疼宠入骨。
“那不如疼的时候咬我几口,我们一起疼?”司亦焱将自己的手背递到她的面前,显然这话并非玩笑,而是认真的。
此时,他心里想的是,即便她他几口,也无法和她承受的痛楚相提并论。
温馨雅抬起无力的手臂,轻轻拨开他的手:“别胡说,我连骂你都舍不得,哪里舍得咬你。”
咬在他身,痛在她心,又何必自讨苦吃。
“馨雅!”司亦焱的身体罩在她的身上,双臂撑在她肩膀两边,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胸前。
“嗯?”温馨雅按奈着痛苦看他。
司亦焱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亲呢的与她对视:“接吻会使人体分泌一种内腓肽荷尔蒙,它是一种很好的麻醉剂,一次激吻产生的内腓肽荷尔蒙,能够达到止痛药的效果。”
温馨雅定定的看着他。
司亦焱低笑道:“你说,我们现在接吻,能不能减轻你分娩的痛苦?”
即便身体疼痛难当,温馨雅还是忍不住笑了:“你可以试一试。”
她知道,接吻有一定的止痛效果,因为电视剧里经常会这样演,但是她可以肯定,这种止痛效果,对于分娩之痛却是微乎极微。
不过,她觉得值得一试。
她的话音刚落,司亦焱便低头掳住了她的唇瓣。
由浅入深,循徐渐进的吻,专注深情,让温馨雅心神俱荡,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就忘记了身体的痛苦。
渐渐的,司亦焱的吻越来越激烈,咬住她的舌头,似欲吞食一般,很快她感觉自己的舌头一阵僵麻,忍不住发出呜咽的抗议声,他非但没有放过她,反而用舌头将她的小舌包卷在口中,上下左右旋翻,放肆热烈,激情快速的动作,就像一支旋律。
本来被痛意侵蚀神经,在一瞬间变得空白。
她迷迷糊糊的想,司亦焱的吻技,真是越来越高超了,连这样高难度的吻技,居然也难不倒他。
果然,吻技什么的,多练练就有了。
温馨雅因为临产,导致呼吸困难,很快就感到了窒息感。
司亦焱一直关注着她的反应,察觉她不适之后,连忙放开了她。
温馨雅大口喘息,在平复胸口难受的窒息感之后,一阵剧烈的痛楚侵袭,让她忍不住呻吟起来。
“没效果吗?”司亦焱微微蹙眉。
温馨雅虚弱的笑了笑:“没有,正是因为效果太好了,所以有了和之前有了强烈的差别和对比。”
她没有骗他。
接吻的过程当中,她确实有好几个瞬间,忘记了身体剧烈的疼痛。
被他吻着的时候,她的身体所有感官都被他身上,那股令人安心信赖的气息所包围,那是一种暖暖的,温馨的,却又不失激情的感觉,令人感到幸福安宁,那时候她确实感受到,分娩的痛苦减轻了许多。
司亦焱轻轻替她拭去了额头溢出来的汗渍:“我们再试试。”
“嗯!”
温馨雅忍不住想发笑,但是身体一波又一波的阵痛,让她有些笑不出来。
司亦焱又诱哄她喝了一杯热巧克力。
喝的时候,是如何的恶心难受,难以下口。
但是喝完之后,沉甸甸的身体里,倒像是被注入了一阵暖流,空荡荡的胃也舒服了许多。
温馨雅靠在床上,无力的问:“我还有多久可以生产?”
女人不生孩子,是永远都不会知道,那种过程到底有多么不容易,每一次巨痛袭来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已经到达了极限,已经忍受不了了,但是每一次,她都能奇迹一般的捱过来。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神奇。
司亦焱看了一下腕表:“大概还有三小时左右。”
说完,他的脸色凝重了起来。
还有三小时,她要怎么熬过来。
温馨雅有些失望,面色越加惨淡:“还有这么久啊……”接着,她突然间觉得腹间胀得难受,微微蹙眉道:“扶我起来。”
司亦焱很快就意识到,她是要上洗手间,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从床下来。
温馨雅艰难的走了几步,突然间觉得下腹坠胀的感觉顿时一松,她茫然的站在原地,有些不明所以,接着双腿间一阵暖流痛了出来,顺着双腿淋了下来,在脚下形成了一滩水渍。
身体的疼痛减轻了许多,她整个人都舒坦了下来。
但是,司亦焱却面色一变:“破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