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今年的记忆都是停留在黑夜里,与周斌的告别,和张婉的结识。
又是一个被班主任“教训”的日子,娄飞鸿基本上已经知道班主任的套路,如果说这是她隔三差五需要面对的历练的话,那她也是在暗中计算班主任骂人的创意,没有了,对于她而言,都是老生常谈没有一点心意,以前那些听了可以让她羞愤自杀的句子,都已经失去了杀伤力。因为班主任废寝忘食的教导,导致她无法在可以每周唯一可以自由出入校门的日子随大军出行。
要买的东西比较多,她上次就忘记了,比如每天的晚饭—方便面,方便面校内有,但是很贵,五包差价四块,让人想死。比如面霜,今年的冬天来的更早一些,雨下的更勤些,让人无法不中午先洗个脸,再抹一次脸,导致面霜消耗速度急剧加快,令人钱包难以承受,都是天气的锅,是上帝惹的祸。
娄飞鸿想了想,自己不应该知法犯法,比如晚上爬围墙出门,有句话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没有什么错事尚且是被骂的狗血淋头,倘若她爬围墙被抓了,会不会被开除呢?
然后跟被抓到相比,似乎可以预见的明天会多花钱去买一墙之隔就便宜不少的方便面,和可以预见的明天就会脸上起皮的尴尬,到底哪个值得自己去一试?更让人感觉有点激动的是,她是第一次做这种不乖的事情,觉得自己到了这个年岁,总算是可以做点叛逆的事情吧。加上办班主任教育了这么久,心里蓄着一些火气,需要让自由来消灭。
是英语晚自习,跟以前一样,做试题,听力,选择,完形填空,阅读理解,作文。下晚自习后,她没有很快离开,门卫抓的太严,她没有办法躲过那些猫头鹰似的的人的眼睛,她选择去找围墙的破绽。等把标准答案对完之后,她算出了自己的分数,完美,这次选择题又可以110分以上,虽然作文还没出分数,但是二十分的总分,总能有那么几分能得到的吧。核对完正确答案之后,她想到买完东西后回来,可能会比较晚,于是回到寝室去,打了热水,洗了脸泡了脚,甚至把当天换下来的内衣们都洗好晾起来了,看时间,可以出发去做早一批的攀登者了。
跟同学们传闻的一样,朝西的角落围墙已经破旧,还没有把洞口堵上,甚至不用攀爬,她穿着黑色的衣服,感觉自己有种“夜行”的样子,听得到围墙外远远的喧嚣声,那是校外的世界,她平时基本上没有机会去见识一下,那些走读的同学们,一般会帮住校的同学顺便带一些生活用品之类的,但是她没有向其他同学开口,班主任的教育成功让她打消了向任何人求助的意愿,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去解决吧,毕竟是自己没有计划到位。
围墙洞口已经有些光滑,看来每晚关顾这里的人很多,早就有同学们反映这个问题,但是唯独这个洞口年久失修,传闻是这里修缮费比较昂贵,学校一时之间不舍得拨款执行,也有传闻说,之前围墙完好时候,大家没有狗洞子可以爬,有好几起爬围墙摔断腿的案例,也有些家里条件不错的同学,那些被自己家长捧在手里的皇帝们,摔断了腿,家长们闹过,没有善罢甘休,这是学校为他们提供的后门,原因很多,总之是便宜了此时此刻的她。
上次行走的时候手脚并用是什么时候,已经模糊不清记不清楚,她只觉得自己心跳快了很多,甚至能感觉得到脸上有些发烫,刚站起来,听到一声招呼,“同学你好。”
娄飞鸿吓的差点摔倒,黑暗里并看不清是谁,她搜索了一下记忆,没有找到关于身边这个同学的线索。“同学你好。”她悻悻的回了一句,明显能感觉到自己有点怕。
“第一次做这种事?”对方又问道。
“......”有这么明显吗?
也不知道过了几分钟,两个人并行了有段距离,到了光明处,她定睛看了眼前这个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看着十分乖巧的女孩,弯弯的眉毛,直挺的鼻梁,自然带笑的嘴角,还有两个甜甜的酒窝,长直的黑发扎成马尾,风一吹就飘了起来,配合着她穿着的淑女风的衣服,好像动漫里站在桥上看着夕阳的女孩,青春甜美,她应该是很多人心中梦中情人的样子,上帝多不公平啊,这么美的人,她上辈子肯定是做了很多好事,是个大善人,所以这辈子才修来这幅美丽的躯体。
“虽然这个学校认识我的人很多,但是你肯定不认识我,你太低调啦,不过即使你这么低调我还是认识你,你是我们年级常年的前十,但是你怎么都不换一张照片啊,一张照片用了好几个学期。”女孩一边笑一边向她靠近,好像两个人是已经认识多年的朋友似的。
说到照片,娄飞鸿也是很无奈,最开始她是没有照片的,班主任根本就没通知她要提供照片,是后来学校强制性要求,她还被班主任骂了一顿,说为什么自己不能提供照片,其实她有照片,不过是初中毕业时候的,但是青少年期的人实在是变化太大了,所以那照片就被班主任拒绝了,班主任就拿出自己的数码相机替她照了一张,并且收费五块,对此她感觉到了照片的昂贵,当然,班主任后面也并没有通知她需要提供新照片,至少现在校外有照相馆,她也不是不愿意关顾的。
“你也是高二的吗?我怎么感觉没见过你,长这么漂亮的同学我不可能没见过啊,你不住校吗?不至于啊,你不住校还需要从后门出来吗?”娄飞鸿有点懵。这个同学很神秘。
“我是高一下学期才转学过来的,还不满一年时间呢?可能因为成绩平平吧,所以你就不认识我。”同学岔开话题,娄飞鸿并没有领会到。
“这么漂亮的同学,就算成绩平平,你的美貌足以让学校里边的人都对你有印象,甚至你会名声很大。”娄飞鸿还没来得及继续说,她看见身边同学的脸色很难看,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脸色铁青,甚至一度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