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娄飞鸿说到这里,谈谈都只是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那个笑容似乎在告诉她,你就天真吧,只需要一段时间,你就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而真正让娄飞鸿觉得谈谈是没什么职业规划的人的事情却是,有一次她在洗手间,听见谈谈和另一个人讨论自己,或者说讨论这个办公室的人与事,很明显,有时候同事之间太过于亲密是会惹出很多影响不好的事情来的。
谈谈跟商学院的主管在说,“你说她能坚持多久,像我们这种老员工,基本上都已经不抱希望了,你看以前森总管我们的时候,我们办公室哪里是现在这样的氛围,全部都是压抑,每天都是听他在办公室里破口大骂,真的是想不通,为什么他人这个样子,公司还又把他叫过来,二进宫。”
“哎我说谈谈,有的事情,可能公司也始料未及吧,其实我并不在意在谁手下干活,我最在意的是,为什么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办公室,像地狱一样死气沉沉,没有人敢说话,别的部门来找我们有事情,也会被木总骂回去,他总是这样不给任何人留脸面。人家是因为工作的事情,来找我们,被轰走,而且问题也没得得到解决,他也是,光只是骂人,却不告诉别人该怎么做,真的累了,配合了这么久,我提了离职,他还没批。”商学院主管说到。
娄飞鸿在厕所里,大气不敢出,她也觉得木智身上有的情况不对劲,但是他总能够有更好的理由来解决她的疑惑,只是无论解决什么疑惑,有几现象肯定是有问题的。
第一,他在办公室的时候,别人找他的时候,他都是满脸堆笑的,什么都应承下来,显得很配合别人。但是只要别人离开了他的办公室,他就会骂起来,说人家脑子不好使,事情想不透,干嘛都是小儿科,而当娄飞鸿反问木智为什么没有在骂人或者说不同意人家的时候,把自己的观点也传达出去呢。只要是真正想解决问题的人,肯定是会能听进去于解决自己问题有益的话的,哪怕,大多数人都听不进,但是全公司难道没有一个人会真正的去思考工作上的事情吗?最关键的是,为什么要人前人后表现差异这么大呢,跟他们一起的时候,有聚餐或者什么活动的时候,他就是配合小能手,怎么转了个身就翻脸了呢?
对此,木智给出的解释是,飞鸿,你一定要记住一点,我必须要很谨慎,他们都是老板的亲戚,他们有无数的试错的机会,但是我没有,我必须要跟他们不一样,要让自己时刻保持警惕,就是要卓尔不群,一定要认清自己的立场。
所有的话语都指向一个方向:世人皆醉我独醒。
第二,他想做的事情很多很多,比杨钰莹要告诉你的事情还多。但是他做成的,没有。还有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但凡是有谁主张去做什么事情,他就会从中去分析,去分析利弊和可执行性,这原本没有错,无论什么事情,实施之前都要做推演,他有做这个推演,别人也有做,他不同意别人的,但是这个事情的负责人不是他自己,所以惹得他经常在办公室里说三道四。也正因为他一点也不避嫌,导致别人要做事情也不跟他讲了,有时候别人成功了,他会评价:明明可以做的更好,或者有自己加入的话,完全可以引起质的改变。如果别人没做成功,那就如了他的意,他一般会说:早就跟你们说了,你们一个个都不听,我跟你说,他们那些人,按照我说的不一定会成功,但是不按照我说的做,肯定得死,他们都会被玩死的。
不过自始至终,娄飞鸿都不知道,他们具体是谁,全司人员吗?会被玩死,到底是被谁玩死。
第三,关于权限,他完全没有任何权限,就像他觉得自己什么权限都有一样。以至于,他所有的计划都是流于嘴面,而最终的东西,他不能对结果做任何的事情。一句话,他什么都想做,什么都不能做,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然而却没有人配合他去做。而这个现象,是跟各其他部门的联动中体现出来的,对于他自己部门,自己直辖的人,他很好管,独裁,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氛围压抑的原因。
他喜欢全部的人都捧着他,唯他马首是瞻,但是也不容许有人去对工作上的事情提出质疑,但是对于工作,他能做的也太有限,以至于下面的人都做不出什么事情来。久而久之,事情做不出来什么事情,加上很多公司本身对人力资源管理也不重视,也就更难做出实质性的事情了。
似乎真的能感觉到一种信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至于到底是爆发还是死亡,娄飞鸿拿不定,但是木智一直挂在嘴上的话就是“等到哪天我彻底失去耐心了,我就会把他们一个一个挨着骂一遍,然后老子就干了,不伺候了。”
整个情况就像小马过河,娄飞鸿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又不能正视,因为她不信自己会这么糟心,遇到这样的人,甚至在遇到后,曾经一度以为是遇到了伯乐,与其说是不肯妥协,还不如说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看错眼。
但是看着整个办公室颓靡的氛围,自己招来的人,什么招聘专员,行政助理,等等,一茬一茬的来,一轮一轮的走,她知道如果说完全没有木智的问题,那肯定是在胡说八道。而如果说走的人全部原因都归结在木智身上,那肯定也是不中肯,只是到底什么才是主要原因呢?
于是她拿了所有离开的人人事档案,看看他们曾经是否也是频繁离职,结果表明,除了一些是应届管培生,其他的离开的人在以前的公司并不是也没干多久,简而言之,离开的人,很多都是之前的工作经验非常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