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刚刚被摔的裂了三四道裂痕的手机屏,泪水在眼眶里一直打转,我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我不能哭。
将摔破的手机装进包里,转身一瘸一拐地走进旁边的便利店买水和创可贴,因为膝盖摔破了,一直流血没有办法暂时只能这样。
问了一下才知道就仅一瓶水和创可贴就要10块钱,我真的有点犹豫了,可是没办法,总不能让膝盖上的血一直流,牙一咬就买了,出来在公车站旁边清洗伤口,那种感觉真是…,应该是疼吧,可是却觉得不能只用简简单单一个“疼”子来形容?因为疼的不仅仅是膝盖,还有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我叫温娇,2013年的7月,我刚刚毕业来到H市,现在时间过去已经快两个月了,可是依然没有找到工作,刚刚面试完一家公司,出来赶公车去下一家公司面试,结果穿着7cm多的高跟鞋跑起来摔倒了,手机摔破了不说,膝盖也摔的不轻。
这一刻,我感觉好像所有的不幸都发生在我身上了,从一个小地方来到这个国际化的大都市,除了好朋友林森雨,谁也不认识,很多时候走到外面东西南北都分不清,心里那种莫名其妙的恐慌无时无刻地侵袭着的皮肤、我大脑、我的心灵…,可是却没有一丝力量来改变。
这会儿我什么都来不及想,忍着痛处理了膝盖的伤口之后,赶快拿出手机看看还能不能用?
所幸,还可以开机,还能打电话,赶快给那家公司打电话说一声我这边的状况,我不能失去任何一个可以就业的机。
我急急忙忙拨通了那个公司的电话,“喂,你好,我是温娇,约好今天下午去你们公司面试,可是很抱歉,我可能不能准时到达了,因为我不小心摔破了腿,需要晚办个小时才能到可以吗?”。
电话那边的人态度不是很好的说了句“那好吧,今天你先别过来了,我们这边安排好时间再通知你吧!”。
之后电话那边传来“嘟嘟声…”,人家已经挂了电话,我知道,我失去了又一次得到的工作机会,这一刻,终究还是没忍住大声痛哭了,我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活着怎么这么难。
旁边有个老婆婆以为我膝盖太疼了才哭,递给我一包纸巾“小妹啊,快别哭了,给你纸巾擦擦眼泪吧”。
我迷惑又茫然的抬起了满是泪水的脸看向她,又听见她说:“小妹啊,以后走路要慢点,也不要穿这么高的鞋子了,摔了可疼可疼的,赶紧回家擦点药啊,要不容易留疤痕……”
这时候,所有的强装的坚强在遇到这陌生都市里的一丝温暖时,瞬间被击碎,伤的体无完肤,这时候我是那么的想念千里之外的母亲,想要向她诉说委屈,向她寻求安慰,可是我不能就这样回去,不能让她看见这样一个脆弱的女儿,也不能就这样认输。
痛过了,哭过了,爬起来,依然无所畏惧的向前冲,就这样,我每天在各种招聘网站海投简历,每天到处面试。
转眼间已经到了8月25日,还有两家公司没有面试,今天面试一家,明天面试一家,如果再找不到工作,我都不知道下个月吃什么,刚交完房租,已经负债1000多块了,我走进这家做旅游网站的公司时,告诉自己一定要降低自己的条件,给的薪酬只要能够吃饭住房我就干。
在网上投简历的时候看见这家公司写的公司职员是50 ̄100个,结果进去以后就看见一个小格间里总共5个人,通过一翻谈话后才得知这5个人里有三个是老板,员工只有2个,瞬间有点泄气,觉得这公司有点不太靠谱。
谈了半天,3个“老板”轮流看简历问问题之后,终于谈到工资这一项,他们给的工资是2700块/月,只给缴纳3险,说实话,这样的条件我真的感觉不怎么样,我和朋友合租的一件小房子房租1800,每月每人再加100多块的水电费,摊分在个人身上就得去掉1000,还剩下1700块,就H市这消费,还有交通费、话费、网费等等花销,吃饱饭都困难,可是面对这样的工作,我已经没有拒绝的勇气了,只问他们可以让我考虑两天吗?
他们说可以给我3天的考虑时间,我想,如果明天的一家公司面试不成功,我就在这家公司干吧!
第二天,我去那家做外贸的公司去应聘,记得雨下的很大,约好早上十点钟到,我九点已经到那里了,之后一个人撑着伞在这家公司楼下等了一小时,看着雨中人来人往,大家都是行色匆匆,我暗暗给自己大气“我一定可以的”。
就这样,在雨中度过了漫长难熬的1小时,终于时间到了,抬手看了看时间,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电梯。出乎我的意外,这家公司真的很不错,办公环境干净整洁,看上去很明朗的样子。
这是一家做母婴外贸的公司,面试我的是一个看上去30岁刚过的年轻男士,他自我介绍姓范,范先生在问我问题时,并没有问一些专业性很强的问题,不过我还是有一些紧张,但是一番谈话下来,我明显放松很多,感觉他对我比较满意的样子,他让我说一下自己现在最大的缺点,我说专业知识掌握不足,缺少工作经验。
范先生说:“我们部门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新鲜的血液,我需要有创新思维的员工加入,关于专业知识那是硬性指标,大家都能学会,所以你不要太担心”。
我感觉和范先生谈话是一件很容易让人放松的事情,我本来紧张不安的情绪在谈话过程中整个人已经放松下来。
在将近一个小时的谈话之后,我满怀兴奋离开,因为范先生说让我们明天再见一次他们老板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下来了,他说问题不大。
听到这句话时我那种开心不仅仅能用“兴奋”二字来形容,那是种跌入黑暗深渊之后又重获新生的感觉,就如在森林里误入猎人的陷阱,在绝望之际又获救一样,感觉人生充满了正能量,觉得生活中一切困难都是可以战胜的。
下楼之后,立马打电话给雨森,告诉她这一好消息,但是说着说着自己都哭了,那一刻什么叫喜极而泣,我感受颇深,那时我想,只要明天最后一关面试通过,生活中的一切困难都将成为过去,我--以后再也不会哭了吧?
因为最难解决的生存问题都解决了,还有什么值得去哭泣难过的呢?但是生活就是无处不在的出乎意料和惊喜组成的,哦,当然还有惊吓,只是我们都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只有将当下的想法作为永远,说不定,在跨一步又是一个坑,谁知道呢?
不过一切的一切,都将成为过去,重要的是我眼下看到了希望,闻到了曙光的味道,晚上,我买了好多菜,想要和雨森好好庆祝一番,压在心头的两个多余的石头终于轻一点了。
晚上雨森对着我煮的一桌子菜说:“看看,这就是你两个月的成就啦,想想你刚来的时候只会煮泡面,现在不是学会做这么多的菜了吗,来,为这个我们干杯”!
我们拿着装着可乐的玻璃杯干杯,快乐无比,想一想,是啊,在这两个月中,我彻底告别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最起码自己能料理自己的生活,在我们两的吃吃喝喝、絮絮叨叨中,第二天很快来了,我记得那天的H市有着雨后初晴的清爽,阳光明媚。
第二一早,我就去了那家公司,正如约定的那样,我见到了公司的老板,没有任何悬念,我从这天起就正式成为了这家公司的员工,每月4000元的工资,对别人来说是H市最基本的工资,对我而言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好工作了,我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接下来去医院做了体检、办入职手续,三天后,我开始在这里上班,虽然朝九晚六,工作任务繁忙,但是我--甘之如饴。
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就如救命稻草一般想要牢牢抓住,每天都渴望学习,渴望进步,渴望做的更好,然而刚步入社会的我,和办公室里那些有了一定资历的同事相比,还是显得很稚嫩,也不习惯和他们一起茶余饭后聊八卦。
记得在我上班的第一个星期,除了跟范先生交流工作上的事情,基本上没有和公司任何一个人说过话,那时候的感觉有些孤单又有些释然,因为我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没有更多的精力在意其他事情。
这样的生活,有点累,但又夹杂着从未尝试过的新鲜,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对于目前这样的生活,我很满意,我总是想,生活总是会越过越好,一切困难都会过去,只要我努力,一切都会有的。
那时候的我,缺少工作经验,总是不太自信,可能这种不自信别人不知道,但是自己却是再清楚不过了,很怕别人说自己工作做不好,所以每一件事都要尽力做到最好。
“温娇,还不走啊?”我旁边一个叫小晴的女生问我。
“嗯,你先走吧,我东西还没做完”我笑着跟她说。
“好吧,那你也不要太晚哦,再见!”
“好的”,说完我继续忙手头的工作,刚进公司的我,还在熟悉公司业务阶段,范先生让服务部的主管王小姐带我先了解一下公司的业务,王小姐大概说了几句话总结起来就是说“这是一家做母婴外贸的公司,现在公司作了战略调整,准备发展国内市场,并且兼顾电商,现在要做的就是对于官方商城的网站建设”,然后,王小姐给了一大推资料,让我自己去了解。
我看着桌子上的海量资料,有不懂的英文还要在网上搜索,这么多的资料,想要找到有用的不容易,但是还是得每一份都认真看,我一边看一边做记录,时间在不知道不觉中过去了,看着今天要看的资料还剩不多了,我起身冲了杯速溶咖啡提提神,站在窗边,已经华灯初上,深呼吸,再次埋头工作。
一个小时以后,我终于忙的差不多了,关掉电脑走出公司已经九点半了,这几天上班,每到下午的时候,就觉得鞋子有些小了,因为坐了一整天再加上加班到这个时候,脚有些发肿,所以我拿出包里的平底鞋换上之后再出公司,反正这会儿大家都下班了也没人注意。
晚上这时候的街道,虽然流依旧车水马龙,但是在我看来还是要比白天安静很多,因为这个点在街上的人不多,有心慢慢走,欣赏一下这个城市难得的宁静,但是还要赶地铁。
我匆匆赶往地铁站,这会儿地铁上也是难得的不拥挤,我在心里自我安慰,最起码在这个一个半小时的地铁上,我是可以坐着的,在地铁上的这一个半小时,我可以有时间刷刷朋友圈、看看微博、耳朵里塞上耳机,听着喜欢的音乐,每天这一个半小时的地铁时间让我很是享受,因为在这个一个半小时的地铁上,我可以忙里偷闲,闭着眼睛听音乐或者静静地发呆,就是这样简单,但神经却可以得到放松,内心宁静喜悦。
人常说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这种感觉放之四海而皆准,就如每天早上挤地铁去上班的时间和晚上下班回家的时间长短是一样的,但就是因为我下班晚,街上安静、地铁不拥挤,所以就觉得这段时间过得格外快。
哦,我要下车了,在胡思乱想中,我到站了,脚步很是匆忙,马上十一点了,幸好经过家里那条路上的路边摊每天这个时候还有便宜的饭可以买,10元一份的炒饭对于这时候的我来说非常适合,便宜又可以充饥,带着路边买的饭回家,换了衣服倒杯开水就着炒饭吃。
“阿娇,你又吃这个了,赶紧别吃了,一直吃路边摊对身体不好,我给你带了好吃的,赶紧把这个扔了”雨森从门口进来。
“小雨,谢谢你哦,一直带吃的给我,不过没关系,我吃这个就好,反正已经买了扔了多浪费”我边说边埋头吃饭,间隙喝了一口水。
“今天我值班,这是用公司的餐费买的,你也知道我最近减肥,所以这个给你吃了”雨森边说边将她买的饭放在我面前。
那时候,雨森在一家酒店上班,她高中毕业就出去工作,现在已经是一家酒店里的一个小经理了,所以每次值班都会有夜宵,为了我,她经常在吃晚饭的时候会多吃一点,然后将值班夜宵生下来带回家给我吃。
推辞不过,最后还是收下了她带回来的夜宵,但是我真的心里很感动,也很愧疚,因为来H市以后雨森已经帮了我太多了。
我把吃到一半的炒饭放在冰箱里打算当作明天的早餐,“谢谢哦亲爱的,小雨你过来我们一起吃吧”我对着小雨喊道。
“不吃不吃,酒店今天的晚饭做得还不错,我晚上吃多了,这会儿吃不下,你吃吧”说完她去洗澡了。
“那好吧”我说着打开了眼前桌子上的3个餐盒,一个百合豆腐、一个炒青菜,还有一个蛋花汤和一份米饭,现在看起来很简单的食物,但是对于那个时候的我真是算很不错了,我喜滋滋的大块朵硕,我边吃边想,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等我有能力了,一定要对小雨加倍的好,永远和她这么好。
这一刻,我还不知一个词叫做物是人非,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我每天累的连胡思乱想的时间都没有,但是还好我的工作渐渐进入正轨,我会因为工作中一点小小的进步而开心,也会因为小小的失误而沮丧,但是总体一切的一切,还是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我觉得很满足。
我在这家公司的试用期是3个月,转眼间已经快进入12月份了,还有不到十天就可以正式签订合同了,我特别开心,这就意味着我在H市这个地方正式落脚了,最起码不用怕流落街头了。
但是上帝又一次让我坠入了地狱,记得当时我话也说不出口眼泪就掉下来了。
事情是这样的,记得那是周四的一个上午,我正在写一份策划文案,范先生在我身后叫我,笑着说:“温娇,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我想可能是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安排,还认真的拿了笔记本和笔,打算做记录,“咚咚咚”我敲了范先生办公室们,里边传来范先生的声音“请进”。
“温娇,先坐这里”范先生坐在椅子上指着他办公桌前的地方,我顺着他的话坐下以后等着他开口,可是等了半天他还不说话,我抬头看他,他还是看着我没说话,我很好奇,他怎么半天了还不说话,我打开笔记本随时准备着他安排工作。
……
终于,范先生还是开了口,“温娇,今天说的事情不用你记录,你先听我说”,于是我就合上了笔记本,坐端正,接着,范先生又说话了“温娇啊,你来公司也快三个月了吧?”
“是的,还有9天就三个月了,可以正式签合同了”我笑着回答。
“是吗,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间你来公司也快要三个月了,在这三个当中,我可以看见你真的是非常努力,经常加班到很晚,也不计较有没有加班费,进步也很快,是个不可多得的有上进心的年轻人啊”他笑着说。
“范先生过奖了,我刚工作没有工作经验,所以要学的还很多”我说。
“你不必过谦,你做事的态度和你的努力大家都看的到,而且在将近3个月的工作中,跟同事也相处的不错…,虽然你还在实习期,但是经你接手的几分策划案还是做得相当不错,你在公司…”
半天过去了,我还是不明白范先生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在上班时间提起这些了,上面说了那么多话,总体来说其实就是一个意思我工作还不错,也努力,人也好相处。
在我思绪已经飞到十万八千里以外的时候,范先生还在继续说“…”
终于,范先生在进行了一系列的铺垫之后进入了正题“…这个事情也是昨天我们开会的时候刚刚决定的,对于你来说也确实有些抱歉,但是这也没办法,上面的人这样决定了,我也改变不了,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们公司今年刚转入国内市场,对于国内市场的了解不是很到位,之前我们打算电商这块我们自己做,你负责的网站策划运营也是我们的重中之重,但是现在公司高层调整了运营方式,打算将电商这块交给专业的电商平台公司去做,所以公司现在这个部门就没办法了只能解散”。
说完以后,范先生看着我,我隐约有不好的预感,但是还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也就当场问了一句“范先生现在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哎,这个事情其实是上面的人突然改变了主意,我也没法,所以就是想告诉你,你不能再在这里继续工作了,其实我真的很抱歉,因为是你是招我进来的,可是现在结果却这样”。
听完这句话,我脑子里一下子闷了,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我动了动嘴唇,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傻傻的说了句“试用合同不是马上就到了吗?”
估计范先生可能觉得我的问题有些傻,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后说:“是的啊,但不是还差几天才到期吗,所以现在还在试用期内,公司是不会给你赔偿的”。
其实范先生想多了,当时的我说出这句话不是因为想要公司的赔偿,那时候刚步入社会,在找工作的时候到处碰壁,已经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很低很低,压根儿就没想过赔偿这一回事情,更何况他们那样做也并不违反什么,之所以那样说,更多的还是对于失去工作后的恐惧和担忧。
我在这边按80%的试用工资干了近三个月,再找一份工作后,又是三个月的试用期,而H市高消费的生活压得我喘不过气,这份工作对于我而言,就像一根救命稻草,但我不知道失去这根救命稻草以后,自己要怎么办?
但是事实证明,当你处在社会的弱势群体时,是没人会顾及你到底怎么想的,也不会有人会替你考虑,你失去这份工作会怎样,这个社会上,一切商业化的团体是不会讲究人性是怎么一回事情。
我不知道我后来是怎么走出那间办公室的,也忘记了范先生最后又说了些什么,更不记得那天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走出范先生的办公室的,但是我想一定不会有好心情,只记得出去办公室后,坐在电脑跟前,努力想要忍住不哭,但那天的眼泪不听我使唤,就自己流出来了,也许是太伤心了,也许是那个时候的我还太稚嫩、太脆弱,对于生活中的各种打击,经历的太少。
后来,我索性去洗手间,躲在里边狠狠地哭了半个小时,虽然没有哭出声音,但是却将那些无法控制的泪水流在了众人背后,半个小时后,我眼眶通红地继续坐在电脑跟前,随便胡乱翻动着网页,自己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低着头,害怕别人发现我的异样,发现我的脆弱。
因为,在这个城市想要生活下去,就不能有脆弱,不管内心有多痛,抬起头来,我们还是要一样坚强,一样无所畏惧地向前冲去,这就是H市。
但是不管我怎么掩饰,红红的眼眶还是让离我最近的小晴发现了,“温娇,你怎么了?”她悄悄问我。
“我。我胃疼,很不舒服”我愣了一下,还是不愿意将那件事告诉她。
“疼的厉害吗?要不你请假回家吃点药休息一下吧”小晴语气很是担心。
我尴尬而痛苦,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难道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在快满试用期的时候被公司炒鱿鱼了?
不,我还是没有对小晴说出口,“呵呵…”我扯着僵硬的笑容对她笑笑,“没关系,我喝点热水应该会好点的,还能坚持”。
“那好吧,要是实在疼的厉害你就请假吧”。
“好的,谢谢你”说完我有低头假装投入工作中,收到一份邮件,是范先生让我填的离职申请表格,我嘲讽地笑了笑,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想一想,也是啊,要是再拖几天,试用期过了,他们这样无故让我离职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没关系,我相信我会很快找到下一份工作的”我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
下班之前,人事部又送来了我之前填的离职申请表让我签字,就这样,我签了字以后,还和往常一样下班,其实,这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天,我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才收拾东西离开,反正我在公司经常加班,我晚下班也不会有人奇怪。
我慢慢收拾好东西,回头停留了几秒钟,拿着东西离开了这里,这次在回家的地铁上,我虽然还是在胡思乱想,可是这一个半小时的回家路程,我不再享受其中,因为我现在又没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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