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群拿着棍子还被掀翻的下人,重日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黑炭来形容了。//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还不快起来!”重日气道,那么多人被一个人这样轻易掀翻,多少令重日失了面子。而且现在他们还趴在地上不肯起来,这狼狈的现场看的有多恼火就有多恼火。
下人们虽然疼,但老爷的话是即使疼得死去活来也要执行的。他是他们吃饭的祖宗,要是不一个不称心被赶出重府再找一份好工作可不容易,而且家里又有老小要养。
“好好好!”重日一连说了三个好,可见他真被气得不轻,“既然重月让你守着门,那我现在命令你不准反抗,这总可以吧?”
重日是一个地道的商人,也是一个地道的读书人。闲暇时他也喜欢看看书做做词,读读孔孟,若不是真得气疯了,他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白羽是不接受他命令的,但重日仗着他吃自己家的喝自己家的,便要求他打不还手,这其实已经有点挟恩求报的意思,真要说起来这行为还是有点无耻的。
没有人注意到靠在门框上的白羽其实已经有些虚脱了,他的脸红得不像话,眼睛半瞌着几乎要闭在一起,宽大的衣服掩盖了他剧烈起伏的呼吸,他的左手紧紧握住门框似乎要嵌进去。此时的白羽完全是凭着一口气站在那里,袖袍下的手臂不由自主得颤抖着。
眼前的人影一个变成两个,渐渐模糊。
然而,重日话音刚落,白羽仍然异常固执得摇了摇头。
如此不识好歹的人当真少见,重日冷哼一声,一挥手,又是一群拿着棍子的下人上前。白羽是人,到底不是神,原本他现在的身体就不怎么样,现在又一脸打翻几十个人,饶是他仗着曾经那一点优秀的武技,此时体力也跟不上了。
闷棍打来,他几乎没有力气再反抗。闷棍落在他的头上,肩上,背上,腿上,他站在那里,整个人就是一个巨大的靶子。闷棍打来的力道之大,几乎可以敲碎一块砖,平常人若是打一下也要疼的叫起来,而白羽却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细碎得,接连不断得闷棍砸在血肉之上,令一旁的重日都不禁感到寒意,他没有打到一下,仅仅这声音,就让他能想象出这该有多疼。但是,这路,必须得让!这威严,必须得树!
“只要你让开,我就让他们退下!”重日开口道,白羽没喊疼,他都为他感到疼了。
白羽双手抱头沉默得站在原地,他的就像在院子门口扎了根,坚决的,没有移动一分一毫——他用他的行动回答了重日的问题。
“真不识好歹!真不识好歹!”站在一边的重日倒是叫了,气急败坏得在原地走来走去。
“爹!”重阳和重星急急忙忙赶来,见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院子门口一群人围殴一个,而爹爹却在一旁气得来来回回。
“爹,快让他们退下,若是被重月看到,她会生气的。”重阳挽着重日的胳膊担忧道。
“怕什么!”重日梗着脖子大声道,“重月我都敢打,她的人我就不敢打了?!”
重阳记得直跺脚,这爹爹的性子倔得跟头驴似地,你越不让他干他就偏要这么干,而且九头牛都拉不回来。重阳要是再劝说什么,只怕爹爹更不会收回话了。
重星看着一群人在围殴一个,她的正义感猛然爆发。小说里不是写着么,英雄救美的英雄就是要在危急万分的时候出现的!虽然这美人长得真不咋的,但这场面不就是正好为她准备的吗?!重星捋起袖子,她觉得这就是天注定的,这就是上天要让她当英雄才特意准备的场景啊!
于是就在她双手叉腰,大步一跨,高喊一声,“住……”手字还没出口就被另一声高喝先一步打断。【高品质更新】
“住手!——”院门猛然打开,祭月一脸冰寒得看着这一幕。众下人纷纷住手,小姐都出来了,他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吧?几个机灵得立马脱离现场,众人都不笨,剩下的下人也有样学样得退到一旁。
“怎么回事?!”祭月大声道,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然后眼神落在白羽身上。
白羽艰难得抬头看了祭月一眼,便摇摇晃晃得再也站不住,身子一倾朝祭月倒去。祭月眼疾手快急忙接住,看着他面色通红,身上的青青紫紫,气得牙龈都要咬出血来,“清韵!给我关门!”
祭月头也不回得扶白羽离开,跟在祭月身后的清韵颤颤巍巍得在老爷和大小姐三小姐的注视下徐徐将门关上,祭月见她慢吞吞得,伸来一脚就将门怦得关上。清韵吓了一跳,蹦得老远,见二小姐只是踹门又惴惴不安得跟在她身后。回头看了眼关上的朱红色大门,叹了口气,这几日怕是要不好过了。
祭月扶着白羽踉跄得走回房,扶他躺到床上后,给他脱鞋盖被子。命清韵去打盆清水时,祭月利落得将白羽扒得只剩下内衣。
清韵也已经见怪不怪,对于二小姐如此出格的行为她完全麻木了。
祭月冷着脸一直没有说话,房间的气压便一直低得不像话。清韵小心得瞅着二小姐的脸色,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还不等小姐吩咐,她就手脚麻利得逃出房间给找大夫去。
好不容易养好了一点,不过守个门,又伤经动骨!祭月气啊,气她刚开门就看到这傻瓜抱着头一副任君殴打的样子,他就不知道避一避?不知道躲一躲?这一根筋犟到底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白羽是祭月在乎的人之一,面对只是当过自己手下而不认识的金铁牛祭月都要出面维护,可见她是个多么护短的主了。白羽被打,而且还是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打,祭月心里着实不好受。再去把那些打白羽的下人找回来再打一顿?谁会弱智到找打手算账?而主使者重日又是祭月名义上的父亲,而且这府里的人待她不差,她也不至于忘恩负义。但是看着虚弱得躺在床上的白羽,祭月这口气堵在心里怎么也咽不下去。从身份上来说祭月应该和重府的人亲一些,而从感情上来说祭月和白羽更亲。
祭月在屋内生气,重日在外边气得直发抖,反了反了!这是要造反吗?!
“爹爹,消消气消消气,重月还小,不懂事。”重阳安抚着重日,心里也怨着祭月,在自己这里放肆一些也罢了,怎么到了爹爹这儿还这么我行我素。这是要闹分家还是怎么的,这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不好吗!
“你瞧瞧她那是什么态度?!那是身为人子对父亲的态度吗?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就对我大吼大叫?还不服气得踹门,她这是要做给谁看!”重日气得不轻,大口大口得喘着粗气,再不愿多看一眼转身就走。
“爹,爹……”重阳唤了两声,重阳已经走得不见踪影。重阳叹了口气,摸着重星的小脑袋疲惫道,“重星,你长大了可千万不能学你二姐。”
重星似懂非懂得点了点头,歪着头朝朱红色大门看去,虽然她年纪小,又贪玩,但该懂的道理她都懂。
重日回前厅和水石解释了几句,水石看到重阳的脸色便猜到几分,再喝了半杯茶便和气得站起来告辞。重日应付了几句,送水石到门口,看着他和林彤一道离去,重日的心里别提有多失落。重月这逆女真不会把握机会!
林彤跟在水石身边很高兴,没想到重家二小姐比自己架子还大,自家老爹去拿人竟然都拿不过来。林彤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水哥哥心里一定很失望,林彤跟在水石身边随口抱怨道,“唉,重月怎么那么大小姐脾气,我们都来看她了,她都不露个面是瞧不起我们吗?不过也是,像她那样的小姐肯定是被家里宠坏了,要不然怎么能连父亲的话都敢不听?这样不孝的女子是要受人非议的,她怎么能这样做呢?……”
“好了,林彤,你少说几句行不行?”水石突然站住,说话的语气稍稍有些重。从遇到她的那刻起,她就一直喋喋不休得说话,先说哪里的风景好,后将重府和她林府比,现在又说起了重月的坏话。水石没有见到重月,本就心情不好还要忍受林彤的唠叨,即使是佛也要烦得发怒了。
“我说错了吗?水哥哥,那重月有什么好,你非要上门去拜访……”林彤委屈得不行,她是将重月那真正的嘴脸揭露给水哥哥看,可为什么水哥哥就不明白呢。
“这是我的事。”水石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大步涌入人群,小伺紧随其后,林彤一跺脚只要又跟上去。
“嗯哼。”一声闷哼,水石被人撞到踉跄得后退几步。
“诶!你走路不长眼睛吗?你有没有看着点路!你知不知道撞到人了?连句对不起都不会说吗?你知道你撞的是谁……”林彤的话在看清面前的人时忽然戛然而止,惊疑得指着她,“……重月?”
“是我,现在麻烦你让让。”祭月揉了揉被撞到的额头,皱着眉说道。
“你怎么在这儿?”林彤神色不定,在重府他们没见到这千呼万唤不出来的小姐,这一出大门居然就迎面碰上,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林彤顿时警铃大作,全身戒备得盯着祭月。
祭月不耐烦得绕过林彤,语气不善,“我有必要向你说明什么?”
“你这是什么口气!”林彤也恼了,几次三番遇到她,她对自己既无谦卑又无尊敬,还出口不逊,林彤娇生惯养的心气也跟着上来,“不过重府一个二小姐,即非长女贤良淑德又非幺女备受疼爱,居然还敢穿着男装招摇过市,真不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谁吗?”
祭月的脚顿时停在那里,她侧过头,细细得眯起眼睛盯了林彤好一会,淡淡问道,“你来找茬的是吧?”
瞧这话问的……是不是太直白了?
“我只是实事求是。”林彤像是打了一场小小胜仗骄傲得昂起头,祭月看着她突然傲气的表情奇了,她这是骄傲个什么劲儿啊?祭月还没说话就有两道惊喜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是重月公子,是重月公子!”
“重月公子在这里!”
只见两个书生装扮的男人欣喜得叫喊起来,冲着祭月挥手着跑来。
祭月很淡定得回头望向水石,“我很出名?”
“是。”水石笑着回答。现在满城都在谈论她的话题,这本人却是还不自知。
祭月的神色依然没有变化,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另一边的林彤道,“喏,这就是不过重府的一个二小姐能干的事。”
话一说完,祭月就已经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开。她的身影较为纤细,混在拥挤的人群中如鱼游水,几个眨眼便不见踪影。林彤站在一边想说句话反驳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重公子等等!重公子等等!”后面两个书生还在人群里挣扎着喊道。
林彤回头冲着两个人怒道而视,“鬼叫什么!”
两人一看是林家小姐,顿时把冲到嘴边的气话吞了回去,彼此对视一眼,悻悻回去。
“水哥哥!”林彤向水石娇滴滴得喊道。
“走吧。”水石刻意不对上她的目光朝前走去。可谁料这没走完一条街又看到祭月!
“重月公子?好久不见。”禾嘉站在祭月面前露着嘲讽的笑意。
祭月已经在一边揉头想,今儿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怎么没遇到一个一件顺心的事!尽看到一些不顺心的人!
“有什么事快说。”祭月有些烦了,她这次出门就给白羽买些药材,谁料麻烦一个个找上门来。
“好,爽快,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是女的吧?”禾嘉得意得像是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一样。
“是。”
“哼,你以为你还能狡辩得了吗?我可是亲眼看着你从重府出来,也有人指出你就是重家二小姐,你就是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祭月用一脸白痴样的眼神瞪着禾嘉说完,然后不咸不淡得来了一句,“兄弟,我刚才说的是:是!”她什么时候想抵赖了?
是?她刚才真的说的是“是”?!不是他听错了?禾嘉傻了,这个纠结啊,哪有人被拆穿还这么淡定的!她不是应该惊慌失措得捂着嘴左顾右盼害怕他说出去吗?如果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为何要女扮男装,不以真面目视人?
禾嘉很纠结,非常非常得纠结,因为祭月答应的太快了。他一顿子准备好奚落祭月的话藏在肚子里怎么也说不出来,这个难受真是非同寻常!
“你是女的?”禾嘉傻傻得再问了一次。
“是!”
“你真得是女的?”
“你日!这不是你想要的答案吗?!”祭月真有种抓狂的倾向。若是熟悉祭月的都知道宁祭将军生气并不可怕,可怕得是祭将军烦得要抓狂。曾经有个不懂事的小将把一大堆琐琐碎碎得事情拿来问祭月怎么做,最终惹的祭月让他带领三千士兵当了半年的前锋队长,每一次冲锋都是他打头阵,然后战后又是受伤最多的回来,这血是流了一回又一回,给他包扎的军医都不好意思了。
而此刻,祭月正在向抓狂的边缘无限靠近着……
禾嘉傲慢得斜睨一眼,一扬手就冲上来十来个结实的裸着上半身的粗犷汉子。十来个汉子排成一排站在禾嘉身后,顿时给瘦弱的禾嘉撑了不少场面。
“叫人了?”祭月扯了扯嘴角,勾起一个漫不经心的弧度,她依然全身放松得站在那里,即使看到这十来个汉子出现,祭月的眉毛都没有跳一下。
“哼,你不是说见我一次要辱我一次吗?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侮辱谁?!”禾嘉恶狠狠道,对祭月的仇恨也许只有禾嘉才真正明白。自从那日盗诗之后,每次出门遇到一二个熟悉的人都会当着众人面子说他盗诗,一群无知的百姓就在那冷眼看自己笑话,对着自己指指点点。他不过就是想出名,十年寒窗,图的不就是个功名利禄,显达诸侯吗?既然有一条捷径放在面前,哪一个饱受寒苦的学子能毫不动心得拒绝?他只是做了一个侥幸的选择,如果换做另外一个人,禾嘉相信他也会和自己做同样的决定。如果没有她,禾嘉从此将名显诸侯,禾府的名声也会随着鹊起,无数学子纷纷投帖拜访,数不胜数的草诗将递到他的面前求他阅览点评一二。
只是没想到这一切都被她破坏了!而这个破坏他的人竟然就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不愿嫁自己也不必将他拆的身败名裂吧?只要她肯放一放手,不是那样步步紧逼,禾嘉相信自己终归还是有一条出路的,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要躲着见人!尤其是碰到那些才子学生,他就是过街老鼠,不得不绕道而走!
这所以的不幸和屈辱都来自这个女人,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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