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早心中冷笑。
又等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赵京康和皇后崔运君终于来了。
“参见皇上,皇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几人同时起身,一同行礼。
“无需多礼,起身吧。”赵京康开口道,语气十分温和。
“谢皇上。”
待他们重新落座后,赵京康又开口道:“这些日子发生了不少事,平阳王府受到了重创,你们辛苦了。朕很清楚,你们都经历了什么,放心,有朕在,无人可以欺辱平阳王府。”
“老身谢皇上。”赵老夫人站起来,行了一个大礼,然后又接着说道:“皇上仁慈宽厚,老身着实感动。”
南宫志也跟着一同下跪,“谢皇上。”
这二人完全将自己当成了平阳王府的主子,率先开口,完全忽略了谢小早的存在。
赵京康余光将谢小早的神色变化收入眼中,发现她似乎并不在意,赵京康皱了下眉,心中有些疑惑,莫非谢小早想要离开平阳王府?所以并不在意?
“老夫人不必多礼,平阳王府日后还要你多多操持,难免要费心费力,辛苦了。”赵京康笑道。
赵老夫人闻言,心里笑开了花,有皇上这句话,她根本就不用怕什么,安心等着便是,“这都是老身应该做的。”
南宫志同时信心大增,和沈月梅夫妻二人互看一眼,都明白,这平阳王之位已经是囊中之物了!
再看谢小早,之前在王府的时候有多嚣张,现在无话可说了吧?在皇上面前,就知道装孙子害怕了!真可笑。
看到南宫志夫妇二人瞧过来的不屑嗤笑的眼神,谢小早依旧是神色平静,双目古井不波。
崔运君见状,想到了乐音对她说的,谢小早绝不是表面上的平庸,实际心机深沉。又想到乐音说,之所以靖王不喜欢她,是因为谢小早。当下,崔运君对谢小早更是不喜,甚至是有了想要杀了谢小早,除掉祸根之心。看着谢小早目光不禁冷了几分,开口道:“平阳王妃莫要太过悲伤,人死不能复生,相信平阳王也不想看到你如此伤心。”
“谢皇后关心。”谢小早只冷淡的简单回应。
崔运君皱眉,又道:“之前见到平阳王妃还是很擅言辞,想不到造化弄人,不过有段时间没见,平阳王妃遭受失夫痛苦后,竟少言寡语,本宫很是心疼。”
心疼?
心疼会左一句失夫,右一句平阳王?
谢小早心中冷笑。
“劳皇后娘娘担忧了。”谢小早低眸回道。
崔运君想要再说什么,结果这三言两语换来的是谢小早言简意赅,她着实不该再说些什么,只皱了皱眉,看了皇帝一眼。
他们夫妻二人,向来知道彼此在想什么。
赵京康看向了谢小早,这一看,稍稍有些闪了目光,这等姿色,的确世间难见,就是三千后宫佳丽也无人能及。难怪明宇会对她念念不忘,即便是她嫁了人依旧惦记,这份姿色,的确让男人把持不住。东燕国那个靖王,想不到也是个重色之人。
“平阳王妃憔悴不少,如今有老夫人主持着府中事物,平阳王妃也可休息一些时日。”赵京康温声道。
谢小早只说了声,“谢皇上关心。”
赵京康心中诧异,想不到谢小早当真能沉得住气,当下立即又对南宫志说道:“平阳王府日后就交给你了,日后王府一定要善待平阳王妃。
“请皇上放心,臣一定会掌管好平阳王府,绝对不会让平阳王府没落。也会命下人照顾好平阳王妃,绝不会让皇上失望。”南宫志激动不已,立即跪地谢恩。
沈月梅也激动的跟着一同跪下。
赵老夫人握紧了手里的帕子,异常激动,她等这一刻等了很多年了!原本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了,想不到让她等到了!皇天不负有心人!
“平阳王妃,你刚嫁到平阳王府不到一年,尚且年轻,如若想要离开平阳王府,朕也会给你一个恩典。”赵京康又对谢小早说道。
闻言,谢小早才不急不慢的起身,行了一个礼后,缓缓开口道:“臣妇不会离开平阳王府,而且……”
她的视线移向了赵老夫人三人身上,将他们三人的激动都收入了眼中后,才继续又说道:“而且臣妇不能眼睁睁的看到平阳王府落到外人手中。”
“外人?”赵京康皱眉。
赵老夫人眼皮一跳,紧盯着谢小早。
“平阳王妃这话是何意?赵老夫人和南宫志都是平阳王府的人,虽说当年有些误会,不过终究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南宫来,怎么会是外人?平阳王妃一向聪慧,莫要在此事上糊涂,莫要让人议论平阳王妃眼里容不下亲人,让平阳王九泉之下难以安心。”崔运君冷声道。
“老身待王妃不薄,这些日子一直在安慰,担忧王妃伤心过度,每日盯着下人一定要膳食丰盛,可王妃……怎能如此伤老身的心?”赵老夫人虽然心中有鬼,但还是装模做样的做起戏来。
南宫志也装模做样,伤心至极的摇头叹息。
沈月梅一向在这种时候会做戏,眼珠子一转,立即痛哭道:“王妃,你太伤人心了,我们可都是将你当成亲人,特别是母亲,将你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女一样对待,我也是将你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一样疼,你怎能翻脸不认人?你如此做,岂不是要寒了我们所有人的心吗?我可怜的母亲啊!”
见状,崔运君皱了下眉,这个沈月梅哭的太无礼。南宫志怎么会娶了一个泼妇?不过这样也好,平阳王府交到他们手中,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没落,应该用不了几年,平阳王府在北赵国就彻底的消失了。
赵老夫人虽然不喜欢沈月梅的这番哭喊,但这种时候,这般哭喊的确有用,更能凸显出谢小早无情无义,只不过,谢小早口中的外人二字,到底……是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那般?
不,不可能!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