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见好就收?”谢小早不为所动,反问。
谢长东蹙眉。
谢小早又接着道:“用尽各种手段得到的不属于你的东西,占为己有多年,当真认为这些东西就是你的了吗?为了你一己贪念,你不惜娶了我娘,然后用手段害的外祖父失去了一切。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些本不该属于你的东西,注定要成空吗?”
闻言,谢长东震怒,“混账!这些话何时轮到你对我说?无论怎样,你身上留的是我的血,你一日姓谢,我不论做什么你都无权质问!你外祖父他们三人从煤场被人救走,如此看来的确是你的手笔。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该留下他们的性命。你的确让我意外。”
“你应该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会知道你的秘密吧?更没有想到,你明明将我推入火坑,结果这个火坑我是跳下去了,但是没被烧死,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吧?到了今日,父女情深的戏码也别演了。有事说事吧!我打算为外祖父平冤。”谢小早说道。
她稳稳的坐在椅子上,语气平静的就好像是在与谢长东唠家常。
谢长东的脸色已经阴沉到极点。
谢小早只看了一眼,大概也揣摩出他现在的心理活动是怎样的,兴许正后悔怎么生了一个会威胁自己的孽种!
“白日做梦,你没有机会。既然平阳王已经死了,你就安安心心的在平阳王府享受荣华富贵,其他的,你还不够资格去插手!莫要以为为父不舍得对你下手。”谢长东半眯着双眸,沉声威胁道。
谢小早这些日子最常见的就是威胁,听的耳朵快要起茧子了。
她抿唇一笑,“你自然舍得,连从小看到大的谢宁儿你都能亲手了结了,我又怎么好意思说能让你不舍得下手?刚刚不是都说了,不要再演父慈子孝的戏码了。”
“你怎么知道?”谢长东震惊。
谢小早神秘一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不过浑浑噩噩的谢宁儿恐怕到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死在自己的父亲手里。不过,这一向是你的行事作风。一开始我想不明白,这世上为人父母,就算是再无情,对自己的儿女也断然下不了狠手。后来我就在想,到底为什么呢?总算让我想明白了。”
“你还知道什么?”谢长东忽然有一种感觉,她似乎知道他真正的秘密!
谢小早笑容一收,“你猜。”
“不管你知道什么,最好从现在开始学会闭嘴!否则……”谢长东刚要威胁。
谢小早就已经截住了他的话,“否则,你会杀我?”
“不要以为我不会杀你。”谢长东沉声道。
“你自然会动手杀我。不过……你几十年来的筹谋就会功亏一篑。谁能想到明面上是忠君报国的大将军,暗地里是想要谋取皇位的先帝私生子?”谢小早抬眸,目光凛冽锋利的看向了他。
谢长东身形一颤,脸色大变,伸手欲要抓住谢小早的脖颈取她性命。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她的脖颈时。
谢小早凉凉的声音又响起,“现在杀我,立刻关于大将军的一切秘密将天下皆知!不如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该如何将外祖父的家业如何不动声色的全部转给我。”
然后低眸扫了一眼他的手,“而且,你杀不了我。”
谢长东盯着谢小早的脸,短时间内,脸上的表情变化多端,复杂至极,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然会被人知晓他所有的底细!而这个人竟是他的女儿!
一个从一开始就被他当作弃子送死的女儿!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如何知晓的?”谢长东追问。
谢小早淡淡一笑:“刚知道不久。”
“我是你爹!只要你将此事彻底的遗忘,不告知任何人,你依旧是我的女儿!日后大将军府就是你的依靠。”谢长东语气柔软了一些,又开始拿出亲情来做挡箭牌。
谢小早笑了笑,“大将军府是我的依靠?下次说谎可不可以真诚一些?你现在心里大概想的是,如何才能不动声色的杀了我,就像是杀了谢宁儿一样,任何人都不能挡住你的路。”
“你!”谢长东刚在脸上积攒出来的一点儿温情迅速的降温,愕然的盯着你,恨声道:“小看了你,我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小看了你!”
“是谁帮你?是谁将这些秘密告知你的?你在京城根基浅,身边没有人可以用,一定是有人帮你!否则,这种几乎无人知晓的秘辛不会被你查到。”谢长东背脊冒起一阵阵的冷汗,一想到背后有一双手,随时随刻就能要了他的性命,一种恐惧感如影随形的出现。
如若……
如若有朝一日被赵京康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他还差几步,还差几步才能将皇位夺来!
谢小早神秘的挑了下眉,并未回应。
时间差不多了,不必再浪费时间了,她直接起身,看了眼门外:“你膝下儿女,死的死,疯的疯,逃的逃,没有一人与你同心,真是可悲。想想郑娉着实可怜,被你利用了多年,最后下场凄惨。你就没想过现在这把年纪,你会有心无力?怕是日后再无儿女?”
谢长东被这话语一激,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我在平阳王府等着。”谢小早又说道。
眼睁睁的看着谢小早走到门前,谢长东心神一种无力之感,他竟然真的没办法像杀了宁儿一样杀了她!
到底……
是什么人在帮她?
南宫默?
不,南宫默已死,众人亲眼所见他已经下葬,他绝对不可能为她出谋划策,那会是何人?谢长东一时之间,心从未有过的惶恐。
交出她外祖父的家产?
绝不可能!那是他蓄谋已久才得到的,是他谋朝篡位的根本,如若没了这根本,他如何如愿?
在谢小早即将打开门时,停了下来,回头看向谢长东,正巧看到了他脸上的不甘以及浓浓的杀意,“我耐心有限,看不得我在乎的人和东西被他人污蔑,被他人占有。十天……足够交还家产,以及替我外祖父平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