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来的商人?这几个官差微微一愣,脸上的表情也出现了几分犹豫,再看这个文文弱弱的少年,一身华服,万一有些来头怎么办?只是不知道这个穷困的人家,怎么会与京城来的商人搭上关系。???中??文网w?w?w?.?8?1?z?w?.?c o m
但一口气憋在心里总是有些不痛快,不敢与这个商人生什么冲突,先前说话之人自然就是成了最好的出气筒了,带头的官差眼睛一瞪,咋咋呼呼的推开阿生,蹲下身去,一把拉着男人的衣领,怒声道:“本官爷说话,要你来插什么——啊!”
他一看清着男人模样,一声惊叫竟是吓的坐倒在地,手颤颤巍巍指着男人道:“你...是人是鬼?”
待见这个男人脸上露出的和善笑容,却被他当成了嘲讽之笑,顿时心中生气熊熊怒火,上前一步,又拎起男人的衣领道:“混账东西,你竟敢吓我?”
“阿爹!”阿生忍着身上疼痛,连忙扑了上去道:“你这坏人,还不松手。”
“哟,这鬼东西还生的出像人的玩意来嘛。”官差冷笑连连道:“吓坏了本官爷,没有赔偿便让我松手,天下哪有这容易的事,哼,这鬼东西我看——啊!”他出一生痛叫,抓着男人衣领的手腕已是被阿生狠狠的咬住。
“给我滚开!”剧痛之下,他松开了手,又将阿生甩到一边,举起手腕来看,上面牙印清晰可见,血水也淌了下来,怒气一下膨胀到了极点,大怒道:“什么样的人生什么样的儿子,这老子一个鬼东西,生出来的儿子也是个畜生!”
“你...你...”男人被这个官差气的身子都颤抖起来,手指僵硬着指着官差,剧烈的咳嗽,苍白的脸色浮出一丝骇人的红润,本就有些吐出的眼珠仿佛是要掉出来一般,痛苦的脸色皱在一起,看起来更是狰狞可怕。
“还有你!”那官差还觉得不解气,看到这个男人恐怖样子,心头有些虚,但跟随而来的更多是恼羞成怒,一脚踢在男人身上道:“瞧瞧你那德性,人也半死不活的,还死赖着做什么?出门见个鬼也比见了你强,混账东西,吓死老子了,老子要是长你这个德性,老子还不如死了算了,也省得在这世上丢人现眼!”
“你说什么?”仿佛是来自冰窖一般的声音,没有一丝情感的语调,几乎可以让整个房间冻结住。
“萧...文凌...”便连站在萧文凌身边的柳秀蓉也不由退后了一步,站在他的身旁,那种浓重的窒息感几乎要将她淹没,她知道,这个男人当真是被激怒了。
“我——”那官差下意识的畏缩了一下,但看到萧文凌不过是个文弱少年,胆气一下又壮了起来,怒声道:“你要搞清楚你是什么身份,你充其量不过是个商人,莫要与我们官差作对,不跟你计较不是怕了你,再闹下去没你好果子吃。”
“前面一句话。”萧文凌看着他道,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说出来的话淡漠的没有一丝感**彩,仿佛话不是从他嘴里而出似的,他便这样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淡淡的话语,夹杂着可怕的气氛,具有压迫感的行动,便连这群官差都感觉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感觉。
“你...你想干什么...”很难想象,一个少年竟会有如此的压迫感,这群官差下意识的畏缩起来,连手也搭在刀柄之上。
屋子并不大,几步的脚程,萧文凌已是站到了官差面前,依旧用让毫无一丝情感的语气道:“前面一句。”
“什么...意思...”那官差难以自制的下意识退后了一步,又感觉到这样太丢脸了,微微稳住了心,冷冷的看着萧文凌道:“你这是在威胁朝廷官员吗?”
“你不是说你想死吗?”萧文凌突然露出了一丝微笑,眼里却是没有半点笑意,他的眼神仿佛潭水一样,明明是一双普通的眼睛,却让人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像是被某只猛兽盯上一般。
“我...”官差手抓紧了刀柄,心里竟是升起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听闻萧文凌的话,又忍不住反驳道:“我哪有说过这样的话。”
“没有?”萧文凌眼里似乎闪现着什么东西,突然张口道:“老子要是长你这个德性,老子还不如死了算了,也省得在这世上丢人现眼,这句话可是你说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闪过一道煞气,却又再像讲不相干的事情一样。
“不错。”虽然觉得其中有什么古怪,那官差还是下意识的应了下来。
“那就好!”萧文凌笑了,舌头舔过嘴角,脸上有些和气的笑容在官差面前看起来竟是那么的阴冷,“那我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取你狗命了。”
“你——”那官差脸色一变,顿欲抽刀,突然瞳孔一阵放大,眼神也飘忽了起来,呆呆的望了望胸口,那有一柄刺穿胸口的刀柄,颤颤巍巍伸出手来,似乎想抓住眼前之人,脸上一阵抽搐,想说些什么,却又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头一歪,萧文凌将匕一筹,带一滩飞溅的鲜血,有些厌恶的皱了皱头,一个刚才还活生生的人顿时倒在他的面前。
全愣住了,便连柳秀蓉也没想到萧文凌会做出如此之事,不过一想到他来自军营中的传闻,又释然了,这个人一旦被人触及了底线,他便会不惜一切代价的索命回来,哪怕明知道这样会给他带来灾难,不由头痛的摸了摸额头。
“你是想问为什么吧?”踩在官差的尸体上,萧文凌冷笑道:“像你这种没有智商的货色,杀了你跟杀一只畜生也没有一点区别,好好为你自己说的话忏悔去吧,因为你在我眼里,比阿生的阿爹还要丑上百万倍,你不死谁死?”
“混账!”见到带头官差被杀,剩下的四个官差惊慌之余,却也激他们的怒气,“刺杀朝廷官员,罪无可恕!”
纷纷拔出腰刀,与萧文凌对峙起来,都因萧文凌先前那不动声响拔刀杀人实在给他们震撼太大,怎么看这个人的手法这么熟练,估计这么做也不是第一次了。
相比之下,萧文凌显然没有他们那么神经紧绷,看着畏畏缩缩的大娘和阿生,还有倒在一边似乎想说些什么的男人,萧文凌突然冲着他们微微一笑,拉起柳秀蓉的手在几个官差惊愕的眼皮底下拔腿就跑。
“站出!”待反应过来之后,几个官差想也不想的便追了出去。
你追我赶,待一路跑到了山脚下之后,萧文凌喘着粗气,自个找了个地方,悠哉悠哉的坐了下来,他旁边的柳秀蓉不禁瞪了他一眼道:“你逃跑也是这个德性吗?”
“谁知道呢?”萧文凌一摊手,眼前四个官差仿佛摆设一样,出了恶气的他,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
“你究竟是何人?”见到他这个样子,一心想抓拿他的官差,见到他这副样子,反而惴惴不安起来,互相看了一眼,举起手中明晃晃的刀,却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你老爹。”萧文凌轻轻巧巧的打了个哈哈,脸色肃然,一瞪眼道:“你等逆子,还不跪下。”
“你——”一个官差再也忍不住,举起手中腰刀便是冲上前去,在柳秀蓉惊恐的眼光之中,刀风几乎刮在了萧文凌的脸上,在官差有些狰狞的笑脸下,萧文凌的脸色却是变也未变。
一切是转瞬之间的事,像是时间静止一般,一柄轻盈的小剑像是凭空出现,轻轻巧巧的抵在腰刀之上,也不见什么反应,那柄小剑仿佛如小蛇一样卷住了腰刀,一拉一扯之下,腰刀竟是就这样拨拉飞的一旁,在空中晃晃荡荡,插在泥地之中。
那官差只觉手心火辣辣的酸麻的厉害,再举起手来看,掌心竟是龟裂开来,鲜血淋漓。
“是谁?”待看到眼前如天仙一般的女子,这些官差竟是呆呆的愣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哎哟,我以为真没命了呢。”萧文凌自顾自的拉着柳秀蓉,到一处有清水的地方,将手上的血水洗掉,又朝着雪紫函微微一笑道:“哎呀呀,我总算是赌对了,雪小姐果然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
“你下定了决心。”雪紫函突然看了他一眼道:“即便是这些官差以你的名义干坏事,但他们那一家仍是坚定不移的相信你,他们始终坚信着你能为他们带来幸福,相信这一点你比我体会的更多。”
“你就这么确信?”萧文凌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从你刚才不还手的态度来看,这不就是最好的答案吗?”
“好吧。”萧文凌一摊手,“真没办法呢,明日你去找那家马夫的客栈,我们回京城吧。”
“你...”官差们傻了眼,以他的名义干坏事,事实上从头至尾他们都只提到了萧公子一人,难道眼前之人就是萧丞相之子,他们脸色一下子煞白了下来。
“嘿嘿。”仿佛是为了证明他们所想,萧文凌的脸色渐渐的冷了下来,微微看着他们道:“不错,我就是萧文凌,那个唆使你们收税的萧文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