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惨的还是海洋鱼类,成千上万条死去,一条条大的、小的,还有很多哺乳动物,在油污里面起起浮浮。
要知道张一的传承来自德鲁伊,他的做法已经严重违返他应尊守的守护原则。
包括生活在海边的人类也受到影响,空气中祢漫着浓浓的石油味,刺激着人们的鼻道和皮肤。
最开始是一些老人、小孩搬走,最后成年人也受不了,纷纷搬离,暂时避开难闻的气味。
恶果很快显现。
飞机上,李知恩发现张一不自然地在扭动身体,额头上冷汗直流。
“boss,你没事吧?”李知恩把手搭在张一肩上问。
“我...”
又是一阵钻心的疼通,这种疼好像来自全身细胞,说不出到底那里疼。
还好坐的是宽敞头等仓,张一的异常没有引起混乱。
“我...没事...别担心!”
说完这句话,张一感觉用尽了洪荒之力,痛的太厉害了。
下意识给自己使用自愈术,结果发现无往不利的自愈术居然失效了!
失效了!
张一差点被这个事实吓死,如果没有‘大自然自愈术’,谈什么种田?吹什么酿酒?
忍着痛感,张一不甘心地又给自己使用一次自愈术,逼着自己静心去体验,发现原来它还在,只是变的弱小很多,加上身体剧痛,第一次没有感受到它存在。
“呼...”张一心里长长地松了口气。
这时他也终于发现,过往他身边总是随裹着大量自然自愈之力,现在已经变的非常稀薄,和刚刚得到德鲁伊传承时差不多,后面几次升级得的提升效果,消失一空!
探出心灵之眼,距离也由四千米下降到,约只有一千二三百米,大幅下降。
大概痛了一个小时,痛感快速由盛转弱,直至停止。
再看张一,像是从水里捞上来似的,全身湿透,坐位也全是水渍,地毯也没能幸免。
这个过程中,李知恩和卢学洙一直守在旁边,如果不是张一阻止她们,飞机估记已经挟持降落。
在卫生间更换干净的衣服,张一有了猜侧,大概率是因为原油污染的海面,导致众多生物死亡,而遭到的报应。
这个报应来的又快、又狠,效果也很明显,如果两者真实存在因果关系,张一绝对不敢再去破坏环境!
原油泄漏,虽然不是张一亲手所为,但崔友是奉他的命令去执行报复行为的,‘大自然’自然把这笔帐算在张一头上。
苍天饶过谁!
虽是如此,可这个教训也太刻骨铭心了,张一心在滴血,把‘自愈术’、‘心灵之眼’养大可不容易,如今、一朝回到解放前。
飞机降落在西雅图塔科马是米国西部时间凌晨五点。
打车到达克洛斯农场时间是早晨六点半。
刚到怒河桥,张一在这里遇到驾车巡逻的丹尼,他看上去已经满血复活。
付掉打车费,张一带着李知恩、卢学洙坐进丹尼的皮卡车。
“农场最近怎么样?”张一坐在副驾驶位问他。
丹尼发动汽车,一脚油门踩到底,皮卡像风一样冲了出去,回答道:“还不错,没有人来捣乱。”
“多搞一些大火器,巡逻改用无人机,晚上执勤改成暗哨,你这样太危险了。”
明哨很容易吃亏,基本被秒杀,对于张一来说,除了牛仔,其他都是心腹,失去谁都是巨大损失。
丹尼诧异地看了看老板,意识到情况很严重,见张一不多解释,点了点头。
张一是为了有备无患,虽然野田家族没有证据,但很容易猜到自己头上,这才特地提醒丹尼。
实际上张一想多了,野田家族怀疑的对象足足有六个,张一只能排到最后...
野田真一不认为张一有魄力、有能力,敢在鹿儿岛市对自己下手,他的第一怀疑目标是家族的死对头,同样是太阳国的世家松井家族。
就是和张一有生意往来的松井家族,现任族长松井悠志,长子松井勇太。
两家的恩怨还得从二战未期说起。
甲极战犯有可能不死,原因之一是证据缺失,二是米国的“包庇”!
但丙极就惨了,没权、没地位,肯定得死。
当时野田毅和松井家族的祖先同为丙级战犯,但松井家族的祖先却没死,数十年后有人怀疑他指证了几个佐官、尉官,并提供了直接证据。
因为举报有功,而免于死刑,坐十年牢后,放了出来。
野田家族二战时期的祖先野田毅被南京法庭判处死刑,当时有很多直接证据,直接被判枪立决。
法庭出示的证据,直接、干净、利落,十分充份,显然出了内鬼,经过调查,野田家族的人怀疑到松井家祖先身上。
对于野田家族的指责,松井家族的人无法拿出有利证据反驳,梁子就这样结下,一直纠缠到如今。
加上最近几年两个家族一直摩擦不断,相互给对方便手段、下袢子。
家族船厂、炼油厂被烧,野田真一第一个怀疑对像就是松井悠志,以为他想在老死之前、为后代解决野田家族威胁。
如果张一知道野田真一的想法,估记得笑死,自己是没胆子往海里倒石油,但崔友敢啊,别说让他往海里倒石油,如果有核弹可以引爆,他也会义无反顾。
所以这个世界上随时随地有可以爆发核战争,原因可能只是因为某人受到委屈、某人失去了重要的亲人,而心灰意冷。
但这一切张一都不知道,他以为野田家族会疯狂地来报复自己。
于是吩咐丹尼多买重枪械自卫,正规商店买不到,就从黑市买,禁售什么买什么,包括防弹衣、重机枪、带瞄准具的精确枪、夜视仪...武装到牙齿。
并让丹尼、杰里、彼得、哈维四人全夜间暗哨执勤。
白天有李知恩、卢学洙也足够安全。
没想到战战兢兢、忐忑不安地等了一个星期,屁事没有。
这就很开心了,张一重新放飞自我,拉上韩大远到萨马米什湖钓鱼。
像之前一样,韩大远把车子往湖里开进十多米停下,湖水没过轮胎一半高度停下。
萨马米什湖中,亚洲鱼类约占一半,虽说当地居民每年都有为减少亚洲鱼而举办射鱼、捕鱼活动,但根本无事于补,杀的没有繁殖的多。
这把韩大远气坏了,他觉的这样不公平,物竟天择是大自然的选择,人为干预只会适得其反。
两人聊着天,不时各有鱼货。
看着鱼获差不多了,六七斤以上的大鱼五条,足够吃三四顿,张一喊道:“饿了,到岸上先烤一条垫垫肚子。”
“等等,你看那边...”韩大远叫住张一,手指指向内湖方向。
张一放眼看过去,大概五六百米远的地方,有一艘漂亮的钓鱼艇,不知何时停在那里。
这艘钓鱼艇比自己停在流动湖里,那艘五万米元的钓鱼艇要大很多、也漂亮很多。
撇撇嘴,酸道:“有钱的资本家!”
“不是啊,”韩大远解释,“你出差的时候,我偶尔来钓鱼,每次都能遇到这艘船,这个世界上有人比我还喜欢钓鱼吗?”
“...”
夸张的比喻,肯定有人比韩大远更喜欢钓鱼,但一定非常非常少,他是只要有时间、家里有存款,不上班都要去钓鱼,已经痴了。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张一探出心灵之眼上前查看,立马发现这根本不是一艘钓鱼艇,鱼杆都放在甲板下面,拿都没有拿出来。
五个人围着一张图纸在研究,因为听不见声音,只看肢体动作和桌子上撩草的英文,张一连蒙带猜,五人应该是在找某处东西。
“这...”张一醒了,萨马米什湖湖底有宝!
‘可是不应该啊?这湖底被渔民摸了上百年时间,有好东西那能轮到现在?’
张一想不通。
这时张一注意到,船上有人拿着望完镜在观察自己和韩大远,随后钓鱼艇向这边驶过来。
“他们过来了。”韩大远提醒。
很快也就几分钟,二十多米长的钓船停在离车子十多米外的地方。
“是张先生吗?”
这是一个中等身高、体型显壮的中年人,留着一脸胳腮胡子,看着和球星萨拉赫的胡子相似。
“你是?”
问别人名字前,应该是自我介绍,张一这才有此一问。
“哦是的。”男人爽朗一笑,“我叫罗杰斯,欢乐集团创始人。”
看罗杰斯的反应,好像是真的忘了自我介绍一般。
张一明了,反问:“就是你想买我的农场土地,建水上主题乐园?”
罗杰斯爽快承认道:“是的,不知张先生能否卖一块沿湖的土地给我?”
如果没有心灵之眼,先一步在船上看清他真实目的,张一会和女市长一样上他的当。
正打算拒绝,话到嘴边变成,“市长佐伊·贾德女士说你需要五千公顷土地,我的牧场有5.7万公顷,你具体要那一块?”
张一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不像流动湖,明确属于私人资产。
萨马米什湖、怒河、包括流经农场的几条小何,都属于政府所有,或者是公共,并不属于某个人。
如果有人驾驶船只由萨马米什湖逆流而上,沿着小河深入农场,那么他的行为并不违法。
逆向思考,如果罗杰斯要寻找的东西在公共空间、甚至是在河里,都不需要费尽心思收购农场土地,
而他现在眼巴巴地,吵着要买地买地,一下子就把范围范围缩小,变向告诉张一,他苦苦寻找的东西,就是你的农场里。
张一突然松口让罗杰斯愣了一下,心里先是一阵狂喜,接着是犹豫,他在考虑要不要把直接把地点说出来。
转念一想,对方不可能知道自己真实目的,建造水乐上园是最好掩护,何况五千公顷土地也很大,没有更具体的目标,很难找到那些东西。
“12、13号牧场,这两块地紧挨着小镇,交通方便、自然景色美,是最佳选择。”
张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12号牧场是安琪收购的,原牧场主是个一老师,牧场继承父辈所得。
13牧场和12牧场紧挨着一起。
“报歉罗杰斯先生,这两处牧场位于中间位置,刚好截断我的大牧场,你只能选择位于勒马镇、湿地公园旁边,牧场最边缘的土地。”
“这...”罗杰斯懵了,因为他只需要这两个牧场,其它买来无用。
“张先生,不能商量吗?”罗杰斯看上去真的很需要,商量道:“如果不愿意卖,租也行,我每年付租金。”
张一已经明确得到想要信息,拒绝道,“这会影响放牧,请离开吧,另外萨马米什湖靠近农场一侧,深入湖水中10~20米也是农场土地,你现在已经进入私人领地了。”
“呃...”罗杰斯无语,不甘心地,缓缓退走。
目送罗杰斯退走,张一心里松了口气,担心他脑袋一热,直接命人直接开火,这附近可没有目击者。
“大远我们回去,烤鱼不吃了。”
韩大远点点头,跳进驾驶室,起动皮卡倒回岸边,沿着农机使用的土道向117号公路开。
车上张一把电话打给安琪,让她采购一些三米长的铁矛,并请土地测量师把农场深入水里的土地界线清晰画出来,立矛为界,免得被罗杰斯以水里界线不清为由,频频进入农场领地。
张一挂断电话,韩大远不明道:“哥们,采购这些铁矛或许不贵,可人力是不是太费了,米国人工贵的吓人。”
“不会,牧场围栏工作马上结束,刚好接上。”
韩大远明了,所有资本家都一样,不会认人闲着,不能说他们坏,换了自己上也是一样,恨不能用最少的工资,让工人一天24小时不间断干活,这才发明了工会。
资本家则发明了机器人。
在怒河桥和韩大远分道,张一返回农场别墅,在农场大门口遇到等在这里的一辆黑色保姆车。
很熟的车牌,它属于克劳瑞丝·巴纳德夫人。
车上下来一个女待,张一对她有印象,是克劳瑞丝·巴纳德夫人府上的佣人。
“你好张先生,”佣人迎上张一道:“后天是艾丽娜的生日,克劳瑞丝·巴纳德夫人命我给你送派对邀请函。”
说话时,双手递上来一张渡金金属卡片,上面以浮雕的方式印有艾丽娜的头像,清晰可辨艾丽娜的头上还别了一束小红花,很可爱。
整体来说,卡片看上去温馨又有内涵,和林奇发的粗诳、大气式的邀请函差别不是一点二点。
都是有钱人,只是差在底蕴上。
目送埃尔法保姆车离开,张一心里叹了口气,自己和小七过生日,正常午餐吃三个菜,生日那天吃四个菜,就这个区别。
人和狗比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