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是豁出来所有船被烧光,也不可能向那独角龙妥协!”陈叫山低着头,眼睛向下扫视来扫视去,眸中有不屈之光,不甘之光,亦有唏嘘之光……
“我们打了一晚上,也不过是弓箭客和马术客的一小部分人,看来这独角龙,跟咱们玩的是老鼠拖木锨,大头在后面啊!”侯今‘春’说着话,连打三个喷嚏,不停地‘揉’着鼻子……
“天一大亮,我们更不好打……”陈叫山不无忧虑地说,“兄弟们熬了一夜,身心疲乏,独角龙的人却是以逸待劳……硬打,我们肯定吃亏!得想个办法,巧打……”
各船的舵头,以及一些船帮老兄弟,都凑过来了,他们,兴许是从陈叫山和侯今‘春’的表情中,料想到了如今所遇江匪的凶顽难缠,兴许是从金娃银娃嘴里得知了些什么……
陈叫山闭着眼睛,默默沉思着……
表面上看,起先来的弓箭客和马术客,都是不堪一击,轻而易举便被船队打退了。[超多好]。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但知觉告诉陈叫山,愈是如此,愈发体现出独角龙王盛川的高明之处!
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个舟楫客,将船队的船货数量,船队人手等情况,告诉了独角龙,或是客首们,他们心中定然预估过一番,先以最小兵力,趁着黑夜,先来进行虚实探视、‘骚’扰,以最小的代价,换取了对船队应对实力的了解!而后,必然会有的放矢地进行针对‘性’攻击!
我们的劣势在哪里?
我们的软肋是什么?
“帮主,要我说,我们腾出来两三条船,让兄弟们拿枪藏在船上,去闯那鲤鱼湾!”笙子建议说,“鲤鱼湾既然水下有机关,肯定就有人把守看护,我们一过去,先把那看护把守的人干掉……”
“那样代价太大了……”陈叫山闭着眼睛说,“兄弟们都打光了,我们要那些货,还有什么用?”
“帮主,话也不能这么说……”侯今‘春’‘插’话说,“以往遭遇江匪,就是硬碰硬地打,没别的办法,除非……”
侯今‘春’话未说全,忽然有兄弟大喊,“前头过来船了……”
众人纷纷站立起来,拧身朝东面看去,蓝莹莹的晨光中,水天相接处,果然出现了十几艘元宝平船……
纵知必有一战,可大家没料到来得这样快……
十几艘元宝船,依其逆水而上之势看,船底必定是装了莲叶薄轮的,行进如飞,渐渐地向船队‘逼’来……
“兄弟们,‘操’家伙,跟****的死磕
!”侯今‘春’从箭筒里‘摸’出箭来,正要搭弓,却被陈叫山拦住了,“等等,侯帮主,先别‘乱’动……”
陈叫山见那十几艘元宝船快速而来,却并未开枪放箭,料想他们定是要过来先喊话的,便拦住了侯今‘春’,想先探探情况……
果然,元宝船距离船队有五丈之遥时,每艘元宝船舱蓬里,钻出了三个江匪,皆穿一身紧身黑衣,其中一个江匪大喊着,“前面船上的人听着,不管你们是哪里的船帮船队,想过我们鲤鱼湾,先缴了过江钱……”
“喂,我说,要收多少过江钱?”陈叫山粗着嗓‘门’,大声对喊着。(好看的棉花糖
“你们上岸候着,我们先过去查验货物,查验完毕,十‘抽’其三!”元宝船上的大声喊。
“他娘的,胃口这么大,十‘抽’其三?老子拢共才能挣多钱……”侯今‘春’低声嘟噜着。
“喂,你们哪位是王盛川?”陈叫山又问。
“别费唾沫,乖乖上岸候着,老老实实的……你们算什么东西?还想见我们老大?”
侯今‘春’听见这话,一下来火了,往前一跳,大骂一句,“王盛川他又算狗?给老子倒夜壶都不配!老子今天不打你,你就不晓得厉害……”
陈叫山连忙上前拉侯今‘春’,要侯今‘春’不要冲动,然而,侯今‘春’已经快速地搭弓拉弦,一箭‘射’出
“嗖”一声啸响……
侯今‘春’的箭法,的确是神准无比,一箭‘射’出,元宝船上一个江匪,正被‘射’中前‘胸’,一下栽倒在船上……
“……”元宝船上的江匪,顿时冲这边开枪‘射’击了……
“散开,两边打”陈叫山见局势无法挽回,便一跃至江岸,命令兄弟分开两拨,一拨在船上,一拨在岸上……
“……”
“……”
“嗖嗖嗖……嗖嗖嗖……”
子弹飞来,子弹飞去,羽箭‘射’来,羽箭‘射’去……
凌江之上,子弹飞‘射’,‘交’织着密密的‘射’击网,羽箭疾驰,拖出一道道流线……
前面几艘货船,舱蓬被打得竹片‘乱’飞,船板上的木屑四溅……
陈叫山领着一帮兄弟们,依着岸上的几个白‘色’大石头,连连‘射’击,大石亦被打得石屑飞扬,沙滩上一个接一个的沙柱跳升起来,降落下去,浅滩处的水面,疾速地冒着一朵一朵的白‘花’,子弹入水,发出了“啾啾啾啾……”之声……
江匪那边,好几艘元宝平船被打得稀烂,初升的红日,透过舱蓬的弹孔、箭隙,穿照过来,一道道细密的红光,点点洒在凌江之上……
许多个江匪中弹、中箭,纷纷跌进江里……
忽然,陈叫山刚起身‘射’了一枪,猛然发现右岸有一伙江匪,推着三‘门’土炮,正朝这边赶来……
陈叫山便对兄弟们喊,“江匪有炮,瞄着右岸打,封住他们……”
兄弟们转头一看,果然看见十几个江匪,推着类似独轮车模样的土炮,长长的炮管上,架着许多的草叶,正朝西赶来
!
土炮距离太远,陈叫山和兄弟们连连‘射’击,那推炮的江匪,不慌不忙,只往下一蹲,藏在土炮背后,以土炮为掩护,仍旧慢慢向前,却是毫发无损!
这时,元宝平船上的江匪,忽然停止了‘射’击,“噗通噗通噗通……”地朝江里扎去,溅起高高的水‘花’……
侯今‘春’的弓箭,如今派不上用场了,有些着急,转身对后船大喊,“各船注意,立刻转船头,逆水后撤”
货船基本都是圆载状态,吃水极深,且已抛了缆绳,打了橛桩,如今想要立刻调转船头,逆水后撤,哪有那么容易?
有兄弟去奋力拔橛桩时,侯今‘春’便骂了起来,“心疼桩子干啥?割断缆绳,快,快……”
“轰”一声闷闷的炮响,一个炮弹飞了过来,一下打在了首船左侧的江岸上,江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大锅一般的巨坑,沙土高高飞扬起来,扩散落下,洒了陈叫山和兄弟们一身……
陈叫山朝左侧翻滚了一下,转身对侯今‘春’喊,“别顾船了,让兄弟们上岸,朝后撤”
“轰轰”
一连两颗炮弹又打过来,排前的一艘驳船,正被打中,船头高高一翘,舷板四分五裂,打着旋儿飞
!
另一颗炮弹在散船右侧的江面炸开,强大的气‘浪’,掀得三个散船户登时飞了出去,一丈高的水柱卷扬起来,似蛟龙出海,在空中发散泼下,压得散船左右闪晃……
土炮终究是土炮,极不稳定,一连放了三炮,居然忽地哑了炮,火捻子哧哧地燃着,炮弹却没有打出来,发炮的江匪急了,连忙跪在地上检查了起来……
趁着这当口,陈叫山站起身来,朝那艘装着马匹的驳船跑去,边跑边大声喊,“侯帮主,你带兄弟们赶紧后撤,不要顾船了,我带人过去灭那土炮……”
陈叫山、饶氏三兄弟、大头、二虎、满仓,骑上了七匹马,陈叫山两‘腿’一夹马腹,大声命令,“走南边迂回过去……”
“驾”
“哒哒哒哒哒……”
陈叫山领着兄弟,骑马冲进了南边的草丛中,一直朝南跑,最大限度躲开土炮攻击范围……
马蹄飞扬,草屑迸溅,草茎哗哗……
侯今‘春’不甘心后撤,觉得这么多货物,被土炮肆意轰炸,损失实在太大
!更何况,船上还有十九木箱的金银财宝,那是一笔惊天财富啊!
许多船帮老兄弟们,也不同意后撤,纷纷叫嚷着,“人在船在,绝不能丢下我们的货……”
兄弟们正叫嚷着,犹疑着,突然,有一位兄弟喊,“船下有人……”
果然,大家仔细一听,船底传来了“嘭嘭嘭”的声音!
“快快……”侯今‘春’知道这是刚才那些跳江的江匪,潜水过来凿船了,便大声吼着,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上船,快上船,下水鬼钩索!”
“嗡嗖……”
“嗡嗖嗖……”
钩索手们将水鬼钩索在手里绕着圈儿,抛甩着,猛地投入江中……
随着水鬼钩索的不断游移探位,有江匪被钩抓住,钩索手咬牙狠命地拉拽
“嗖嗖嗖嗖……”
水鬼钩索一上一下,一飞一落,一拉一顿间,江面顿时变得一片鲜红,一股股的血,在江面上蜿蜒着,打着旋儿,又被‘浪’‘花’冲卷……
鲜血、水‘花’、钩索错‘乱’间,渐渐有人的肠子、脏腑,灰‘色’的,褐‘色’的、红‘色’的,不断冒出江面,肠子盘转一团,被水‘浪’卷了,缠缠绕绕……
有个别钩索手,正准备提拽,猛地感到水下力量巨大,情知不妙,刚要松手,忽有江匪拽着水鬼钩索的牵绳,疾速从水下跃出,一把将钩索手扯进江水中,“噗”一匕首,钩索手的脖子被生生割断……
“妈的,反了天了……”侯今‘春’大怒,将匕首咬在了嘴里,大喊,“兄弟们,跟我下水里去,灭了这些狗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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