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雾弥漫,漆黑的夜空中只有几颗闪亮的明星,乌云遮住皎洁的月牙带着它缓缓移动。
月黑风高,树影婆娑。枝桠随风摆动在
夜晚寂静无声,几声马啼突然嘶鸣而过,与一派安详的夜空形成对比。
共有五匹马。分别是杨宗保、闻清、穆桂英、木桶和木铁。
穆桂英骑在马背上下令:“木铁你带一群人去西侧,木桶你和我还有杨宗保、清儿一起去东侧。”说完双腿一蹬跑出老远。
闻清和杨宗保对视一眼后,同时跟去。
木铁等到他们消失在夜色中才命令道:“你们跟我走。”
此时,夜已过半。
夜尽天明,天空有了微光。硕大的日轮自东方缓缓升起。瑰丽多姿。
杨宗保和穆桂英无心思欣赏旭日东升。闻清倒是欣赏的津津有味。她长长的眼睫扑闪扑闪,全心全意的注视火红的朝阳不自觉的笑了出来。纯洁无暇,仿佛能令人忘却所有烦恼。
杨宗保注意到她的笑容,情不自禁地出口问道:“你好像很开心?”
“这里的风景这么好,为什么要不开心?”
“你不担心吗?”
“该来的总会来的,谁都阻挡不了。”她意味深长地笑笑,不再说话。
她的胸襟真开阔。杨宗保心想。反观,他做不到她这般豁达。毕竟,大宋江山,天下百姓以及他两位婶婶和杨排风的命都压在他的手上。不心急不行。
穆桂英在一旁听他们说话,目露沉思,疑惑地望了望闻清。后又与往常一般无二,加急赶路。
他们快没时间了,要快。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
清晨,阳光和煦,温暖。微风轻柔,舒适。
可是,如此美好的时光却有人唉声叹气。
穆柯寨东侧哨口,共有二三十个人。他们脸上无一不写满了不耐烦,不满和怨气。
从昨日开始就封锁整个城。穆柯寨除了本土居民就是一些来来往往做生意的商人,出口被封锁了,货物运不出去,这得损失多大呀。
“穆柯寨戒严,邀封寨搜查。请各位到附近的旅店休息,待查明真相后再定夺。”站岗处的小兵站在哨口处不停的重复这句话。
要出寨的人哀声一片:“都什么时候了?”
“怎么回事?”
士兵们横刀警告:“好了都不要吵了。回去。”
“快点回去。”
乔装打扮的辽人在他们的马车边交头接耳几句,互相点头迎了上去。他们已经等了半夜了。本不想打草惊蛇主动出现,但若是在这样等下去怕是不利。
带头的辽人道:“各位大哥可不可以通融一下,我们的货物还要运出城。”
“穆天王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他讨好:“我们是诚实商人不会失窃贼,还请各位大哥通融一下。”
“不行。”
他一脸谄媚,手移到腰侧摸了几下道:“小小的意思还请各位收下。”
小兵忠心耿耿,不耐烦的厉声喝道:“我们不要。”
辽人眼中闪过狠辣,口中道:“不要也得要。”一把刀突然出现□□士兵的胸口。原来,他并不是想给钱,而是一早就打算好直接闯出去。
匕首直插入心脏,小兵哀叫一声倒地不起。
这下他们是彻底暴露了。七八个辽人和五六个小兵打了起来。
辽人派出的都是高手,而穆柯寨的人不过是三流之辈。不多几下,他们就败下阵来。眼看窃贼就要冲出穆柯寨。
俗话说得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英雄都是后出场的。
杨宗保拨开跟人一般高的杂草,一见这纷乱的景象二话不说提枪上阵。他后面跟着的是闻清和穆桂英。
穆桂英心想:好险,幸好赶上了。
闻清想的是:找了好几个地方,终于找到了。
杨宗保手持红缨枪,左手拍向正在与小兵缠斗的辽人。辽人本能的还手,双手抓住杨宗保的手臂反转。杨宗保还击。侧身芝士,杨宗保锐利的眼光已经确定他就是昨晚在穆柯寨密室里阴他的人。
“就是他。”双手舞动□□,招式凶猛,困住身边的三人。
闻清和穆桂英立即加入战圈。
穆桂英手握两把弯刀,一招一式入疾风迅雨,身姿灵活。。
闻清从腰间抽出一根黑色软鞭朝敌人的脸抽去。真是异常“狠辣”。她的招式大多刁钻古怪,轻盈多变。
双方打斗约有一盏茶的时间。辽人渐渐败落下风。
闻清的鞭子也慢了。她习武天资不想穆桂英那么好,功夫算是不差不,但不能和穆桂英、杨宗保
相比。加上邪气还没完全根除,已经开始力不从心了。
辽人头头见败军之事不可避免。避开杨宗保的攻击飞奔到马车旁。点着火折子,将它扔进马车里。
那里边有炸药。
丝丝焦味传来,杨宗保第一个发现。他手上发力迅速将两个人解决掉,随后大声警示:“小心。”
他上前推开穆桂英,回头一看:闻清竟是离马车最近的。她被辽人缠住无法脱身。
杨宗保的心猛的一颤,那里是前所未有的焦急。他不顾危险提枪而去,挑开辽人的进攻,将他们打趴在地上。随后,他立刻攥紧闻清的手向地上扑去。
伴随着穆桂英一声“清儿”,马车轰声爆炸。火光一片,残骸四溅。
待一切平息后,杨宗保扶着闻清站起,问道:“你没受伤吧?”
闻清握紧左手,微笑道:“没事。”她的左手心一片模糊,黑色的泥土和血混合在一起。是利石碎土划伤她的。
见她只是衣衫发饰稍乱并无不妥,杨宗保浮躁的心平静了。然而,他一撇头,满地残骸映和穆桂英的黑脸映入他的眼帘。他的心立马沉到湖底去了。
闻清见他的额眉紧皱,嘴唇动了动再无动静。
现在不是说的好时机。
静待片刻,木铁,木桶带着侍卫来了。穆桂英道:“把他们抓起来。”
闻清像是想到什么,焦急说道:“快。”她自己也快步前去,却还是晚了一步。那些辽人的嘴唇溢出黑血,流淌指脖颈。
八个人死了四个。任务完成,他们都是死士怎会让别人俘虏他。
杨宗保心中不忍,面色难看。闻清暗道可惜。穆桂英拿着一块降龙木的残骸,气愤难当:“回去。”
穆柯寨大厅
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里,一个个都说不出话来。看着那块烧焦的木头,心里五味陈杂。
穆天王一手拿着降龙木的残骸,一手轻抚。
气氛一时间僵持。
闻清张开嘴正要说话。穆天王就咬牙切齿道:“这,是千年神树的树干,集千、年、灵、气的降、龙、木?”他气得浑身发抖。“杨、宗、保。”一字一字,像是要把杨宗保千刀万剐。他气得把烂木头摔下,转身,又回头。
杨宗保愧疚难当,低头不语。
“杨宗保,都是你!”
“对不起,保不住这千年宝物。宗保实在有愧。”
“区区一句对不起,能补偿我们穆柯寨的损失吗?”声音之洪亮让穆桂英和闻清都震了一下。
“爹。”闻清叫道。
“你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穆天王气疯了,什么声音都听不进去。
“爹。”闻清又喊道。
“你说过,降龙木会原壁奉还。你还答应,做不到,我就把她们全杀了。”穆天王指着杨排风和杨家两位媳妇。再次无视闻清。
杨排风立即反驳:“毁掉降龙木的是辽人,凭什么让我们杨家偿命。”
穆天王指着杨排风,她成功的另他的胸中的气愤更上一层楼:“若不是你们杨家上上下下觊觎我这件宝物,使移形换影的诡计,我们穆柯寨有何至于被辽人乘虚而入。”
“爹,别吵了。”闻清再次喊道。这争锋相对的情况她根本插不上话。
杨五娘讽刺:“是你自己技不如人,疏于防范。把降龙木早点借给我们就不会毁了。”
穆桂英叹气:吵来吵去有什么用。
“你们闭嘴。杨宗保你还是不是男子汉,说话算数不算数?今日,我就用你们杨家人的鲜血祭我的神木。”穆天王道,“来人,把杨家这几个婆娘给我拉下去。”
“且慢。承诺是我杨宗保许的,要偿命就拿我杨宗保的命好了。”
杨排风、杨五娘和杨七娘又是感动又是无奈。杨七娘失声道:“宗保……”
这话一出,穆桂英对杨宗保立刻从相看两不厌上升为刮目相看。果然是一个大丈夫。其实,她是佩服他的聪明才智的,只是性子过于好胜而已。
“此事与其他人无关,宗保愿意一人承担……”
“我说够了!”闻清实在按捺不住,大家闺秀什么的直接在脚下,跺脚使劲喊。
在场的人全被下了一跳。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把她的脸生生看红了。
她咳嗽一声,说:“谁说降龙木毁了?”她故作正经,慢悠悠地走到桌边坐下,倒茶细品。喊那么大声,渴死她了。最了解她的穆桂英眼珠一转,嘴角咧开也走到桌边倒了杯茶。
“清儿,都烧成这样了还没坏?”穆天王不懂他一向乖巧的女儿为什么现在捣蛋,昨天也是。难道真的被杨宗保迷住了?老是帮他。
闻清嘬了一口茶了:“谁说那烂木头是降龙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