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暗二还是开口叫阿玉娘娘。
原来还有这么多让人想象不到的暗中关系,阿玉心有余辜,拿过暗二手里的扫帚道,“你先去忙吧,这些事我来就好。”
暗二想尽快向外传递消息,此时倒没有推辞,临走时让阿玉不要随意开门,屋子就打扫她休息那间便好了。
阿玉点头,将人送到门口插好门闩,事后按暗二所说,打扫了一下自己要住的房间便上床休息去了。
一路颠簸,她也有些累。
良王不光在这边有眼线,还有少量产业,以前为了监视平淮还有一小队人马,只不过现下到处用人已经调走了。
暗二去到城中一家布料店,装着看布的样子,没过多久便要了两尺最便宜的青布,到柜台付了铜板。
这一切跟普通生意看着无异,只是等暗二走后,收账的小二找机会去了一趟后院,交给掌柜一张纸条。
年老的掌柜看见那张密条目光闪了闪,可很快内心只剩下叹息。
“那人可有走掉?”
“已经走了。”
“行了,我知道,你出去忙吧。”
掌柜挥退小二,转身进门修了一封书信,去店对面的小摊买了一个烧饼,将信传了出去。
暗二回到院子没多久便听见屋外有卖烧饼的,他打开门要了一个,接到布店眼线给他传的信息。
这么快就有信息反馈,暗二直觉不太顺利。
果不其然,那上面说船会想办法,但是传信现在已经传不出去了,平县向外的一处接应点被破坏,现下消息渠道不通。如若不是前方有战事,这件事情他已经亲自去梁州禀报。
一步有错步步艰难,暗二叹息,处理了那封信又收拾起屋子来。
他很清楚娘娘的身子不能长久颠簸,现下只能在此地伏蛰,等船弄好,顺利过河。
而此时的平县城门外,姜少敏这一行人已经到了。
一行人都是做游侠打扮,进门的时候守卫并没拦,可很快就报到县丞那里。
县丞什么都没说,只当不知道。
姜少敏一行人进城先去了客栈跟港口,打听了一下知道现下城中无船,暂时也找了个地方歇息。
“少将军,城里这么多人,我们怎么找?”
这地方可不比那些小镇,一眼就能望到边,真要挨家挨户去排查,这得什么时候?
“这些事不用你们说,我自有安排。”
那两人的目的是过河,只要人在城中,早晚都会露出马脚。
那厢,天快黑时阿玉才醒。
她起床出门,看见钟侍卫正在打扫院子,本想过去说两句,结果见那人转头,直接吓了一跳。
“娘娘,你别怕,是我。”暗二拍了两下脸,“之前都戴着面具,先前被那些人看见过,现下不如恢复本来的面貌。”
“原,原来这样。”阿玉拍着胸口上下打量他,之前留着小胡子看着三十左右的样子,没想到真人年龄偏小,看着只有二十出头。
“娘娘,我买了些包子跟菜,已经放到厨房了,要怎么做我来搭把手。”
暗二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垂头。
“你这边忙完没有?帮我升个火就好,别的我来就成。”
相处了几天暗二也不像先前那么拘束了,阿玉要做饭就让她去打理。
晚上阿玉就做一锅面糊配包子,她随便吃点就饱了,暗二吃了两大碗加剩下的几个大包。
之后两人并没有太多言语,暗二帮忙烧水让阿玉去洗漱,晚上睡觉的时候没有进屋,在正堂的屋檐下搭了一个地铺。
隔天,阿玉起床暗二已经做好早膳,白粥加外面买的素包子。
“娘娘,今天我要出去外面探听消息,你不能外出走动,就在院里待着,我这边办完事很快就回来。”
阿玉点头,“你尽管忙去吧。”
“嗯。”
暗二着一身青布长衫,木钗锁发于顶看着就像是一个书生,完全没有一点武将气。
这次他去了城中一间书斋,再出来之时手里夹了两本书。
平县这边的暗点现下也只有布店跟书斋两处。
这些暗点私底下是完全独立的,各自收集信息也并不清楚另一处眼线的存在,他们有自己的渠道向梁州传递信息,除非万不得已,两个暗点不会相互暴露。
布店那边的情报线路被断,暗二就想看看这边是不是有机会,结果这边的情况比那边还惨,平县的人撤走后,线人受到了暗杀,不少地方都被灭了。
想到现在消息传不出去暗二的脸色就凝重了几分,不过他已经留下信息,只要有人找过来,便会知晓行踪。
中午,暗二回到去阿玉已经做好午饭。
接下来的时间主要等布店那边准备船只,下午暗二没有再外出,换回短衫在院子里修起墙来。
过珂城的事阿玉没有问他,看得出来这两天的外出都不太顺利。
日子就这么过了几天,布店那边传来消息,说船找到了,不过现在城内的港口被封着,只能去外面渡河,而且船也在外面的村子里。
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暗二跟阿玉说了,隔天去外面买了衣物跟干粮,事后买了一辆马车,带着乔装过的阿玉出城。
如此,他们来到平县已经有六天了。
而此时的马踏关,齐王的十几万大军正在闯关。
魏漓急于结束战事,每天大开关门,派人在外面叫阵骂街,骂齐王是反贼,是孬/种,十几万人斗不过他们一万多,天天跟缩头乌龟一样。
魏漓还让火夫在垒墙上跟峡口摆上大锅,天天煮羊牛肉,眼馋那些只能用粗粮饼子果腹的齐王士兵。
这下关外的人实在是忍不住了,齐王不顾魏煜给他打下的计划,调用全军摸黑闯关,想要一举拿马踏关。
要入马踏关,不止峡道,还可以翻越山林。
齐王的人分兵两路,峡道下站车开道,骑兵与弓箭手随后。
山林里,步兵武将利用绳索攀岩翻山,本想两面出击,给关内的人来个突袭,怎知只到一半那些挂在岩缝或树桩上的绳子就给人割了下来。
良王的人早已经在山间埋伏,不光断绳,还从山顶扔下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