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尨河人该想的办法都用尽了,勉勉强强过了年迎来了又一个春天,龙家和尨家也先后进入最饥饿的日子。Www..Com
年初尨城市扫除文盲和业余教育委员会成立,尨海燕在龙永图的帮助下,调到了县扫除文盲委员会,龙大河仍在营地,只好再次将翔子寄予在于槐江的家里。
后来龙大河听说公社幼儿园吃一天发一天的饭票,也不忍心再和于老伯联系,就给翔子取名龙天翔,就给于老伯留了一张便条,抱起龙天翔到公社的幼儿园去。
幼儿园的老师是何玉萍,长得标致,人品也好,尤其学习刻苦。听说,上中学的时候,她和耿兆麟好上了,还生了孩子,丢得不敢出门。何玉莲借用她的名字考取了县师范,让尨海鸣在公社找了幼教的差事。
“儿子,下来!把爸累苦了。”龙大河到了幼儿园把龙天翔放下。
“我要妈妈!”龙天翔抱住龙大河的大腿要哭。
“别哭,这里有好多好多好吃的,好多小朋友一起玩耍。听话。”龙天翔倒是听话,不哭了。龙大河领着儿子到了办公室的门口,门关着,却听里面有人说话,把龙天翔抱起来,站在门口。
“你们黄家也就怪了,竟然把静槐嫁给地主的儿子。”何玉萍两臂交叉环抱耸立的胸脯在屋里说话。
“完了!彻底完了!”尨海鸣哀叹道,“她出嫁这么重要的事,你也不告诉我。”
“怎么就完了?”那何玉萍瞪着一双狐狸眼望着丈夫。
“他们走在了一起,你想想,龙大河不就死了心。龙大河死了心,就安心踏地的抱住海燕不放。那龙书记那儿彻底没戏了!”
“海鸣!你是不是很失望。黄静槐嫁了于槐江,你是不是不能去追她了吧。你那里是考虑龙大河,你是为了黄静槐。”何玉萍走到尨海鸣跟前。
“你怎么想都行!可我们不能饿死。于槐江那小子不知从哪里搞来了粮食。”黄金槐说。
尨海鸣站起来说,“当初我尨黄两家结下同盟,要和于家退亲,让龙大河和黄静槐结合,考虑到两家做官的前途,就是让龙永图能答应娶了尨海燕。Www..Com现在黄家先解除了盟约,看来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让尨海燕和龙大河解除婚约吧。”何玉莲做出这样一个决定,看看丈夫默许的表情,又在屋子里一边踱步,一边分析:“这样对尨海燕和她的儿子都有好处,你想想,龙大河的右派帽子一日不摘,她们母子就一日没有好处。就是我们和龙永图再关照,她能混到哪里,因为大河有问题。孩子现在就要入托,将来还要上学,工作,入党,提干,娶妻,生子……”
龙大河听着听着要走,龙天翔却拽着父亲的胸脯,哭着喊:“我要上学,有好多好多的小朋友,有好多好多好吃的。我饿,爸爸。”
龙大河抱着龙天翔要走,迎面走来了何玉萍。未等龙大河说话,那何玉萍将龙天翔抱过去,也不避讳龙大河在,麻利地解开衣襟将白玉般的大**摸出来要喂,谁知龙天翔见了却不吃,还连抓带推,大喊:“我不要,我要妈妈的,我要和小朋友一起玩,一起吃。”
“好孩子,你不吃给你爸了!”何玉萍摸着**朝向龙大河,却发现他早转过了身,又喊,“大河老师,你抱去吧。我去问问。”
龙大河以为她早收拾好了,忙过去把龙天翔抱回,心突地蹦到了嗓子眼,啊,那温热的、雪白的奶儿还在外面,没注意手臂触到上面了。
何玉萍脸也红了,她知道龙大河不是故意的,就收拾好再次抱起抹泪的龙天翔说:“大河老师,你知道收一个孩子就要多申请一个孩子的饭。需要公社里的黄主任批准。您先在外等着。”何玉萍抱着孩子推开了门,见尨海鸣、黄金槐和玉莲姐都在,开门见山地说:“这是龙大河和尨海燕的儿子,能不能留在咱幼儿园?”
“说起来,这孩子和尨海鸣要紧的亲戚,尨海鸣又是你姐夫,收个孩子,他们说了算。”黄金槐把人情和责任都推给了尨海鸣。
“你是这里的负责人,你说了算。要是能给孩子一口饭吃,连右派都感谢你!”何玉莲话里有话。
“黄主任,那您就多申请一份吃的。”何玉萍抱着孩子又到了黄金槐面前,黄金槐一口拒绝了,“这孩子我们不能要!你认为这幼儿园谁家的孩子都可以进的?实话告诉你吧。来这里的家庭都是政治背景过硬的。”
“他妈刚调到县扫盲,县里调查是过硬的。再说了,咱要是不收,她找龙永图照样收,那时大家都没有面子。”
黄金槐早就听说尨海燕和龙永图有不正当关系,不过近来两人关系好像搞僵了,根本不把这当一回事,就说:“她尨海燕倒是想呢,豆腐挑子一头热。龙永图要是能帮她,天翔的父亲会是右……”
“右怎么啦?”龙大河进来打断了黄金槐,“别当着孩子的面说。右怎么啦?他妈也是尨城的教育干部,怎么不能要?”
“按她没的说,但你不行!除非你们离了!右派!别磨蹭了!走吧。”黄金槐一点不留面子,搞得尨海鸣夫妇在一旁很尴尬。
龙大河实在没有办法,带着龙天翔到了尨家大院,把龙天翔放下,很有情绪地说:“我现在还戴着帽子,公社幼儿园不要右派的孩子。于槐江家本来成份不好,我们不能再让他们照看。海燕的教育工作总是太忙。为了这翔子,您老帮我们照看吧。为了孩子和海燕的前途,我决定和她解除婚约……”
“看孩子就看孩子吧。提什么婚约?当初你们办手续了吗?为了孩子解除婚约。我答应你,你小子永远别后悔!”尨老太见龙大河眼含泪水揣摩了他的心思,就答应了。
龙大河别哭喊的龙天翔留给了尨老太离开了大院。龙天翔连饿带受委屈抱着尨老太大哭,尨老太见外孙委屈的样子心疼,就喊过来尨顺行,递给尨顺行一张破损的一张地图,说:“上面画的是老鼠的家园,挖开这个洞进去便到了它们藏粮食的仓库。这洞不是一般的洞穴,可以钻进去一个孩子。”
“我进去!”尨顺行很勇敢地说。
“老鼠的卧室离仓库很近,你一定要小心,万不可惊动一只老鼠。如果被老鼠发现,立即返回来。你能做到吗?”尨老太看着他说。
“放心!在哪儿?”
“你必须保密!除我以外不要告诉任何人到过那里。你取了粮食马上会来。进去和出来都要蒙着眼睛。”
“为什么?”尨顺行望着尨老太问。
“担心你害怕!在里面的时候,你可以看,还要看清楚。手电筒不要打得太亮,能看见前进的路就可以了。一旦碰上老鼠,要用强光照它们。都记住了?”尨老太将一把手电筒递给他
“嗯!”尨顺行接过了,然后被蒙住了双眼被带到一个地方,拽着绳子进了一个洞。按线路图很快找到了仓库,推开石门,在一个石台上找到了唯一的一小袋小米,然后抱着走到洞口。没想到走得急忙,袋子漏了,成千上百的老鼠沿着撒了的小米也追到洞口。
“快蒙好眼睛,把粮食捆在身上,抓住绳子上来!”一根粗大的绳子在眼前摇晃着。
几十只老鼠干脆跳到他怀里的袋子上啃咬,一只大老鼠趴在手电筒上,想打掉他手里的武器。噗通,手电筒掉进洞里。尨顺行出了洞,跟着尨老太走了一段路程,把后面的老鼠甩开了,尨老太才把他的眼罩打开。
尨老太给尨顺行留了一点,其他的就送给了黄金槐。黄金槐就答应了龙天翔进了公社幼儿园。
其实龙大河去农场的时候,根本不是教师,而是接受改造与惩罚的劳动改造分子。因为,看着龙永图的面子,谁也没有敢把龙大河怎么着,再说龙大河为人正派,工作又非常得踏实、勤奋。可是尨海涛离开工厂不久,尨海鸣再也不让龙大河给营地的职工教书了,而搬运的任务加重了一倍。
龙大河没白没黑的劳作,每天吃过了食堂供应的树叶和菜叶煮成的糊糊汤后,就蜷缩在没有一点热气的地窝子里,尽可能减少热量散失,等待下一顿的糊糊汤。
因为龙大河,公社通知凡是“右派”等其子女上学期间不再享有供给。龙天翔少了饭票,就不去幼儿园了。
龙大河知道了,到县城找尨海燕,没有找到。那里的同志说,她跟龙永图的考察团到基层调查去了。等了半夜,也不见她回来。后来一连写了三封信,都没有接到尨海燕的回音。
龙大河为了表现早日摘去帽子,拼命地工作着。想到龙天翔的时候,就跑到渡口的大槐树下,或者过了河站在岸上,去搜寻龙天翔的影子。
聪明的天翔就跟着小学里的尨顺行他们,每天到草滩上挖野菜、捋草籽,吃下;后来看到蜥蜴抓来吃,再后来到草滩上挖老鼠穴,抢夺地鼠过冬的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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