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孩的气息正式离开警备范围之外的瞬间,之前还一副悠闲地玩着游戏样子的Rider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叹息声更像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壮硕的王者在房间中瞬间失去了身形。()『*首*发』
这就是servant的灵体化,尽管这个形态更节省魔力,不过对于想要实现的愿望就是获得身体的Rider来说,却是很不愉快的状态,所以之所以会突然灵体化,只能说明他所储备的魔力已经完全告罄了吧。
韦伯没有感到奇怪,事实上自从昨天晚上的未远川一战之后,Rider就一直处于灵体化状态,韦伯作为master能提供的魔力不够王之军势所消耗的,这也是不得已之下的策略。
真正让韦伯意外的是,在男孩出现的五分钟之前,Rider突然实体化了,而且还闹着他玩起了电视游戏——当时的韦伯还以为是征服王的一时兴起。
“你从一开始就发现那个孩子了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有什么危险要到了。”Rider没有逞强,十分坦诚地说道。
与大多数战士一样,在战场的生死之间搏杀日久,Rider对于危险的感知也变得十分敏锐,这感知无法让他逃过夺取他生命的疾病,但偶尔躲开危险倒是很有用。
第一个晚上为了在另外两位王面前不落下风,Rider直接启用了王之军势干掉了所有assassin,第二个晚上则是在固有结界之中与海魔拼死搏杀,这样ex等级的宝具连续使用自然令Rider有些吃不消。
最终的结果就是这样,以Rider现在的魔力储备,也只能保持最基本的实体化和召唤出神威车轮,别说动用王之军势进行战斗了,就算是驱动神威车轮飞上天空都有困难,不得已之下,连灵体化来减少魔力消耗这样的手段都用出来了,也可以看出现在的Rider组有多么窘迫了吧。
——换句话说,如果刚刚男孩命令触手怪攻击他们的话,这个时候他们铁定是已经死翘翘了。
(难怪,刚才Rider要那么故作气势……)
就算是戒备敌人,刚才那样拼命放出气势对于Rider来说也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征服王早就过了什么虎躯一震放出王霸之气让人见而臣服的阶段。
韦伯不甘心地咬了咬唇,归根究底还是自己没用,但他的自尊心也让他无法说出道歉的话,最后他只能问道:“你觉得他刚刚的话是真的吗?”
“应该是吧,我不觉得他在说谎,不过关于接下去的事情,还是再看看为好。『*首*发』”
“……嗯。”
正如那个男孩所说,在有三组人马退出圣杯战争的现在,矛盾已经进一步激化。
saber本人固然是个值得信任的小姑娘,但她的master就未必了,archer不必说,就算认同对方作为王者之道,Rider也不相信英雄王,而Berserker阵营虽然释放出了友善的信号,但黑骑士的底细仍旧处于一片迷雾之中,始终令人感到难以信任。
不过局势如果真的如对方所说,saber与archer结盟的话,为了最后的胜利,韦伯和Rider也只能选和Berserker结盟了。
不管怎么说,对方都已经找上门来了,这也说明麦肯锡夫妇家已经不再安全,如果再住下去说不定还会连累好心的两位老人,而且换到那个地方的话,对Rider来说恢复得应该会更有效率吧……想到这里,韦伯用手拍了拍脸。
必须振作起来,就算自己是个没用的master,但他也想能够做些什么帮上Rider去战斗,韦伯参加圣杯战本来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如果自己不付出牺牲和努力,那样即使偷来了胜利也没有任何意义。
***
在此说一些题外话。
圣杯战争是不可预知的。
有七名master和七名servant共同进行的战斗,即使排除了这十四位直接参与者,作为某一方而主动或被动、或多或少、被卷入或加入其中的人也不在少数。
高野宗纯如是,间桐脏砚如是,爱丽斯菲尔和久宇舞弥如是,索拉如是,远坂葵、凛和樱如是,麦肯锡夫妇如是,言峰璃正如是……
实际上参与者超过二十以上的这场乱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动,而参战者为了处于有利地位更是千方百计地向其余人隐瞒己方的情报,即使再高明的布局者也很难布置出囊括所有人的局。
如此一来,局势总是因为每个人的言行或者动作发生微妙的改变,而最终走向谁也不知道的微妙局面之中。
而这一次,将局面导向未知的,则是被认为已经退出了棋盘之上的前棋手。
——言峰绮礼,在assassin被确认彻底淘汰之后,就不再有人关注他,不,或许是除了saber阵营的那两位女士和卫宫切嗣之外。
然而即使是将之认为最危险者的saber组三人也没有料到,这个人竟然会成为左右最终局势的最大因素。
这一天傍晚,高野宗纯代表间桐家去见了Rider组,提出联盟的建议。
这一天深夜,爱丽斯菲尔和久宇舞弥遵循远坂的邀请,与远坂时臣和言峰绮礼会面,最终达成了暂时联手的约定,以将后者驱逐出冬木市作为交换条件。
不过这四个阵营互相之间的两个联盟约定,最终都没有得到履行,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男人——言峰绮礼的行动。
深夜远坂和艾因兹贝伦的见面之后,这一天的第三场会面终于发生了。
其中一方是远坂时臣的servant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而另一方则是被通告离开冬木市的言峰绮礼。
……然后,五个小时之后,就在第二天的晨光透亮之前,虚伪的神父使用对方的赠别礼物,洞穿了恩师的心脏。
当然,此时所有关注这个棋盘的棋手们都不知道这一点,无论是卫宫切嗣、间桐脏砚、高野宗纯,还是原本最应该了解言峰绮礼的远坂时臣。
时臣对绮礼骄傲而淡薄的信赖最终酿成了苦果,明明灵体化的英灵就在自己身边,远坂的魔术师却在将仅存的女儿托付给刽子手之后,被亲手送出的aZoTh剑杀死。
到死为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成为了糊涂鬼的远坂时臣,在这个圣杯战已经度过了六分之五时间的地方倒下。
这时的高野宗纯则在烦恼,因为难得从间桐脏砚那里得到了活动费,不好好使用金钱是会被天打雷劈的。
在苦思了半天应该带什么手信回去之后,在夕阳的余光之中,宗纯踏上了归途。
***
-47:39:59
“呼啊……”
床边的闹钟直指九点,看外面的天色,应该不是晚上九点。
这数日以来,男孩的生物钟紊乱到让人可以崩溃的地步,昨天也是到了下午才堪堪起床,这么正常的起床时间真是绝无仅有。
所以当他走到餐厅的时候,会遇到同样在吃早餐的樱也就并不是很奇怪的事了。
“早上好啊,樱。”
修养极佳的女孩似乎不知道要如何应对这样的状况,在犹豫了一下后才说道:“……早安,宗纯君。”
虽然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具体出生时间,不过单就年龄来说,两人应该算是旗鼓相当,这样被平辈称呼的机会,到达这个世界之后就几乎没有了。
宗纯在一副摆好的碗碟之前坐下,至今为止他仍旧没见到过这所宅邸之中任何一个仆人,不过面前的食物像是早有预料到他会出现一般摆着,就连热度也是刚好。
不过他倒是没有立刻开吃。
“昨天送你的发带你不喜欢吗?我觉得蓝色也很适合你呢。”宗纯看着那条红色的发带,说道。
“不是的……我只是习惯了。”樱停下了动作,有些迟缓地回答道。
“只是因为习惯吗?我还以为是很重要的发带呢,因为樱这么宝贝的样子……是谁送的呢?”宗纯坏心眼地问,他从昨天就发现了,樱无意识地避开了他碰触发带的动作。
年幼的女孩还没有学会如何去拒绝别人,只是看着女孩脸上的平静被打破,渐渐有一丝惶恐和慌乱,他就会觉得十分满意。
樱无意识地伸手碰触那根红色的发带,好像这样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半晌,才回答道:“……是谁送的?樱不记得了。”
小小的紫发女孩皱着脸苦苦思索的表情足以证明,她所说的并非托词,高野宗纯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这样啊。”
餐桌之前恢复了安静,没有任何交流的早餐缓缓进行着,直到又一只巨大的飞虫飞了过来。
宗纯轻车熟路地等它绕着樱飞了一圈,然后才有一条触手将之解决。
“怎么了?”
之前还苦着脸的女孩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爷爷找你过去。”
“知道了。”
说是这么说,宗纯还是慢条斯理地将早餐吃完,才在樱的引路下前往前庭的起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