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既然已经加速推动了太子的事,李佑就得做最后的准备了,机会可就这么一次,是决不能出错的。
就在李佑正想着这件事的时候,秦风来了,见过礼之后,秦风便问道:“不知少主有何急事招小的前来?”
李佑压了压手让秦风安坐了下来,随后才对他说道:“昨日段凝随皇甫惟明入了长安,我急着找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你找机会告知苏洋与陈邠,万不可和段凝接触,更不得对他言说什么,最好装作不认识。”
秦风不太明白这是为什么,段凝在边塞数年,虽说武职不高,但好歹也是个可用的人,如今行事在即,多一个段凝在李佑身边帮忙也是好的,他可没想到李佑还会不让他们和段凝接触。
“少主,小的斗胆一问,这是为什么呀?段凝武艺不差,这些年在陇右也屡立战功,凭借功劳升任了校尉,如今他入长安,不刚好赶上少主行事吗,有他在少主身边,也是好事啊。”
李佑微微一笑道:“你可要记好了,人有时候也是会变的,如今的段凝可不是原来的段凝了,他虽还认我这个少主,但他如今最渴求的却是权位,若是让他知晓了我的计划,你可敢保证他不出岔子。”
说道这,李佑给自己又添了些酒,随后不苟言笑的又说道:“若非我马上将要行事,我是不会留着段凝的。我知道以前你与他关系甚好,可你也要知道,一但一个人的野心被滋养出来,他将永远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
一听这话,秦风赶紧拱手单膝跪了下来,并言道:“还请少主放心,小的一切听从少主的吩咐。”
秦风还是比较了解李佑的,说他待人宽厚,这一点不假,可要说他出手狠辣,也的确如此。而刚才李佑的话明显也带着对秦风的警告之意,所以他现在可不敢再多言一二了。
“你这是做什么,起来吧。”当秦风坐定后,李佑接着又说道:“这段时间朝内恐生大事,你让汤尚他们做好一应准备。”
秦风知道行事将近,可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他随即问道:“少主,若是时间提前,沈邯他们可有把握把地道打通?”
“这你不用担心,你只需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应该没有用饭吧,来,陪我喝两杯。”
南熏殿内,李隆基正在欣赏舞乐,内侍曹信来到他身旁,禀报道:“圣人,袁颌袁统领在殿外求见,说是有要事。”
现在的时间可有些晚了,一般不是要紧的事,袁颌是不会过来求见的,李隆基随即下令遣走了殿内的舞姬乐师等人,就连陪侍在一旁的婕妤沈慕芸也让其暂且退下了。
袁颌进殿一礼拜见之后,李隆基便问道:“袁颌,你这么晚了还来朕这里求见,可是有什么要事?”
“陛下,内卫查到今日韦坚去见了皇甫惟明,之后又入了太子府。”袁颌也仅是把话说到了这便停下了,至于整件事的结论,袁颌可不敢妄言,毕竟要怎么看待这件事,那可是李隆基所要考量的。
听完袁颌所述,李隆基的脸上慢慢堆积起了怒意,姜庆初的案子原本就直指韦坚和李亨,这件事都还没完,竟然又和皇甫惟明搅在了一起,他可是领军大将,又是陇右节度使,要说太子没有结党,这恐怕没人信。加上前段时间出的事,都是指向的太子,现在来看,可就不一定是什么有意的栽赃陷害了,说不定这些事还是真的也说不定。
“袁颌,对太子你可有什么说的?朕想要听听你的看法。”
袁颌还是比较了解李隆基的,如今他可是压着火的,一但哪句话说错了,他可就要倒霉,但不说又不可能,所以他避重就轻的说道:“陛下,太子之事臣愿亲自带人详查,定会有个结果的。”
“袁颌,太子之事可非同一般,结果从何来?嗯,若是等有结果了,说不得朕已经不在其位了吧。”袁颌可没想到说到后面李隆基会拍桌子,他吓得赶紧就跪了下来,不敢再多言。
如今的大殿之内可说是落针可闻,别说袁颌跪了下来,就连随侍的曹信与守在殿内的宫娥和殿前护卫也全都跪了下来,李隆基收了收心神,随后对曹信说道:“曹信,去叫高力士入宫,就说朕有事要问他。”
“是,陛下,奴婢这便去传高总管进宫。”说完之后,曹信赶紧跑了出去,他是真不想这个时候还待在这的。
“袁颌,你先退下吧,记住,把太子看紧点。”
得了这话,袁颌也随即退了出去,对于李隆基打算如何处置这件事,他就不用多想了,也不敢去想。要说只是因为皇甫惟明和韦坚结党,这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关键是前面可还有个王忠嗣,虽说魏周那件事看起来显得拙劣,确实像是有谁故意栽赃的一般,可如今看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一但李隆基把这些全部连在一起,都算在李亨头上,他的太子位可就不一定保得住了。
来庭坊,高力士府上,曹信把事对高力士说完之后,高力士的脸色可有点难看,虽然他问了曹信,如今李隆基也不算是震怒,但毕竟太子有了结党之嫌,与皇甫惟明这样的将领有来往,这可是个麻烦事。
原来要说太子和王忠嗣有秘密联系,不管是不是别人故意栽赃陷害,毕竟魏周死了,这件事也就算是没了定论,可现在却不一样了,一但有了这样的事,高力士很清楚,李隆基是一定会把魏周那件事也算进去的,再加上姜庆初的事,他可不知道李隆基会不会因此作出重大的决定来。
南熏殿内,当高力士过来的时候,李隆基也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怒意,反倒是喝起了闷酒来,还显得挺落寞,对此,高力士自然明白,他躬身来到李隆基身旁,轻声说道:“圣人,您还是少饮些酒为好。”
李隆基摆了摆手道:“无妨,这点酒可喝不醉朕,朕只是觉得心里有些难受,才多饮了两杯而已。”说完,李隆基便把殿内的其余人都叫了出去,想要和高力士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