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吴林总体就是一个闷葫芦~很木讷的一个男人,从来不主动和同期培训的学员们说话。
上企业文化等等理论课时,吴林就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教室的第四组最后一排,而朱丽正好就和另外一个叫白荷的年轻姑娘坐在他的前排。
下课休息时,教室里男男女女的学员们三五成群,大家都热火朝天的侃大山。只有他吴林一个人沉默的坐在位置上或发呆、或趴在桌上睡觉。
每每这个时候,前排的莺声燕语和谈笑风生总会不时的钻进他的耳朵。
于是,吴林知道了前排坐着的朱丽和白荷竟然是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雉水市。
培训的日子越到后来越辛苦了,因为除了一些理论的东西,开始进卖场实操训练了。
吴林第一次拿起那把三斤二两的大砍刀的时候,他并没有觉得这刀太重。
可是当一个星期时间下来之后,看着右手掌上几处磨破了且隐隐作痛的老茧和吃饭时颤抖着几乎拿不住筷子的右手,吴林这才明白区区三斤二两重的一把砍刀本身就是那么重,对于他这个身高一米七八、体重85公斤的成年男子来讲实际上也是算不了什么。
但是决定这把砍刀重不重的却不是这把刀本身的重量,而是每天需要剁成麻将块大小的冻排骨的数量。
半个月之后,每当有上理论课的时候,这一段时间就变成了所有同期培训的八十几号儿学员们休息、打瞌睡的时间。
这短时间里,吴林知道了朱丽是这家企业新招的防损部的稽核科长,而那个叫做白荷的、还没有结婚的小姑娘则是后勤管理部的助理。
那天,课间休息时,吴林听见这个坐在他前排的叫做朱丽的女人和同座的白荷小姑娘在聊天。
“我们那个防损专员叫我今天下班之后去他宿舍找他,白荷你陪我去吧。我害怕。”
“好呀!”
“白荷,到时候,你看着时间,我上去之后,你一刻钟左右就一定要打我手机。”
“好的呀,你放心。”
“好,就这么说定了。喂,你这个人坐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你吭过声。你叫什么名字?”
朱丽突然转过身来,双唇微启着、微笑着朝我说道。
“啊?我、我叫吴林。”
吴林有些愕然。
“你做什么的?”
“卖肉的。”
“啊?”
朱丽转过身去,抱住了身旁的白荷,嘀嘀咕咕的笑成了一团。
七八年后,每当吴林回想起他和朱丽的一切,他的眼前都会闪现那一天的画面:朱丽转过身来,双唇微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