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老20岁！那我就直接过渡到老妇女了，我的青春一下就烧到头儿了，连青春的尾巴都没有了，有这么严重吗？”
“是的。”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诅咒’？”
“差不多吧。”
“是巫师下的毒吗？”
“不是，是妖怪。”
“妖怪？！哪儿有什么妖怪啊，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不是。”
“我……我的小心脏啊……，妖怪，越来越离奇了。好吧，也许这世上真的有妖怪也说不定。我捋捋啊，你会画灵符，你妈中邪毒，是妖下的毒，那么你……，你跟妖之间是怎样的关系呢，不然说不通啊。不过，还好你不是妖怪。”吴慧先是捂着胸口又松了口气。
“我也是。”他淡淡地说道。
“什么？！我没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遍。”
“我也是妖。”仍是淡淡的语气。
吴慧瞪大了眼睛，一时像根木头儿似的，她大脑一片空白。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地说道：“啊，这年头儿妖怪也没什么稀奇的，每到暑假，电视里就开始放《新白娘子传奇》，以前在家的时候我每回都看，现在上班了，不过好在我们职工宿舍楼有一层也有电视，我下夜班的时候也看。白素贞就是个蛇妖，她又美丽又善良又温柔，为了报恩她还跟许仙结婚、生子了呢，不过，我不大喜欢许仙。你说如果许仙长得不好看，白素贞还会以身相许吗？”
“我不知道，‘女人的心，海底的针’。”
“那如果换作是你，你要报恩，可那个人间的女子长得不美，你还会和她在一起吗？”
土豪脸色忽然庄重起来道：“像‘如果’这样的问题，我不能回答你，要真到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的心。”
吴慧道：“也对。那部剧里的歌儿也都很好听呢，说着她不由地哼唱道：“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千年等一回，我无悔啊……”她刚唱几句，忽地停住颤声问道：“你……你不是蛇妖吧？我特别怕蛇。”
然后又惊恐地回忆道：“有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准备睡了，我们宿舍的床是上下铺的，就听到下铺的女孩儿惊叫道：‘蛇！’，我马上就弹了起来，然后就从上铺往下跳，幸亏那女孩儿及时拦住了我。后来我才知道，是她看了一本杂志，书后面有张丝带舞的摄影图，可像蛇了，吓得我当时脸都变色了。你是蛇妖吗？”
“不是。”
“那你是什么妖。”
“我……。”
“等一下，”吴慧打断了他，“你先别说，让我猜猜，传说中‘胡柳白黄灰’这五种动物最容易成仙，他们成精后也喜欢和人打交道，胡就是狐狸、柳就是蛇、白就是刺猬、黄就是黄鼠狼，灰就是老鼠。我看你这气质、这长相，你应该不是老鼠和刺猬，刚才你说你也不是蛇，那么你就是狐狸或者黄鼠狼。”其实她内心最想他是狐狸。
“都不是”。
“啊？五个选项没有一个对的，那也不可能是多选题啊。那这范围可就大了，你得给我个提示。”
土豪认真地想了下，把两只手放头上当耳朵，并唱道：“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吴慧惊恐地道：“我知道了，你……‘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土豪摇摇头。
“可你明明唱的就是‘狼外婆’的词儿呀，怎么会有错？”
“哦，不好意思，是我唱错了，应该是这样。”他又唱道：“光吃萝卜和青菜，蹦蹦跳跳真可爱。”
“你是……小白兔？”
土豪微笑着点了点头。
吴慧哈哈大笑道：“你好可爱呀。你真的没喝酒？喝酒可不能开车啊。”但她闻到土豪身上没有酒味，只有好闻的古龙水的味道，再看他的眼睛，也不似骗人。
“这个我得考虑一下，你知道，一个女孩子，她正值青春妙龄，然后突然就老了二十岁，这对于她有多可怕。”她沉思了一会儿又道：“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另外一个办法更难做到，“下毒的是个狼妖，他手里有解药，但他弄死我就像弄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他这么厉害啊！这个儿狼妖也太坏了！”
“好了，不说了，你该回去了，我也该去散心了。你一个人回去怕吗，用不用我送你？”
“不怕。”吴慧小声说道：“本来我一个人不敢来，但是我在口袋里装了你给我那张护身符。对了，你给我留个电话吧，不然我下次怎么请你吃饭啊？”
“你想见我的时候就对着那道符说三遍我的名字，我就会出现了。”
“好神奇啊，那我们改天见啊。”
他们谁都没留意，在他们身后草丛中一晃，一个黑影儿迅速的向前跑去。这黑影儿正是丁柔，她比吴慧还早来，一直潜伏在草丛里听他俩儿讲话，但由于土豪的谨慎，除了还钱那段儿，她并没有听清其余他们谈话的内容，她也是干着急，没办法。这会儿眼看他们要走了，她忙跑到前方不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吴慧心事重重地往回走。土豪目送她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回身。他刚要发动车，却见前面有一个人坐在地上。他大步走过去，见是一个皮肤白皙、眉目秀丽的女孩儿正坐在地上揉着右脚。
“你的脚怎么了？”
丁柔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那个激动呀，但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动声色地道：“我的脚扭了一下，走不了路了。”
“我送你去医院吧？”
“谢谢，不用了，不严重，我回去抹点红花油就好啦。”
“那我送你回家吧？”
“那谢谢你了。”
她这么爽快地就答应坐一个“陌生人”的车。
土豪扶她起来，突然想起来：“哦，你是……你是前天晚上那个医院的急诊科的护士吧，你还问我叫什么名字，你的声音我记得的，但当时你戴着帽子和口罩，我不知道你长这样啊。”
丁柔也看了一下他，点点头，装作刚认出来一样：“对，我们见过面，你叫土……。”
“土豪”
“这么巧，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你。”
土豪扶她上车，法拉利在夜色中快速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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