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国。
就如同现世那般，看似美好的外表背后，隐藏太多暗藏杀机的暗流。
那种因自身位阶高级而产生的优越感，又岂是神国那区区规定可以抹除的？
神国的规则，在他们眼中，不像是约束。
倒像是一种告知。
告知他们一切的事情切勿做的太过张扬。
若曲烟直仔细去观察进入神国的这段日子就会发现，这硕大的神国内的末位种竟是少之又少。
以至于说，几乎没有！
向来以和平著称的神国，又怎么会不吸引那些孱弱无力的末位种？
可为什么见不到？
来的路太难？
混乱之地一共设有数百座直通神国的传送阵。
就算是这条路再怎么难，也绝不可能说让末位种无法到达。
特别还是繁殖能力极为高效的末位种。
神国真正见不到末位种的原因，还是因为末位种太弱小了，弱到根本不被那些高位种视为种族！
这样的关系就像是人与猪鸭鹅的关系一样。
哪怕是劣等种，若是拼上性命也会搞出不小的动静。
或许这动静不足以威胁到其他高位种，但却已经足够引起那些神国执法者的关注。
但末位种不同，毫无力量，可被轻易捕捉控制，而且还不容易被神国所发现。
哪怕就算是被其他种族发现了，见是末位种，也不可能有什么愿意帮助。
这便是末位种身处于神国的地位。
而成群结队而赶来的人类部落，无疑成为了这神国各大暗流所关注的重点。
在他们眼中。
人类并非生命而是末位种，是玩具，甚至是食物。
“这便是我们的现状了，而我的身体得多亏了皇权……涂山玲珑。”
之前化身怪物的男人，看着自己的双手，满心的不甘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若这份力量能早些惊醒，她的妻子也不会……
“唉……”
弱小即是原罪，一切都太迟了。
他猛地捏紧了双手，咬着牙心中怒吼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要变强，我要将这些畜生全都踩在脚下。”
或许这便是他人生的另一个开始。
曲烟直怀抱着纳莎站起了身，本该是漆黑的瞳孔在愤怒情绪下变得猩红。
冰冷的杀意就好似黑水一般，缠绕着她的身体缓缓旋转着。
这份充满杀戮的心思，就连在世界另一头的血盈也感受到了。
曲烟直本以为自己习惯了这个命如草芥的世界。
看来还没有。
曲烟直不忍的移开了盯着纳莎伤痕的目光。
扬起脑袋，闭上双目。
久久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曲烟直扭过了头看向了一旁的男人，淡淡询问道：“你叫什么？”
“我的名字？”
男人低下了头看向了自己的身体，又看想了四周拖着残躯的人类。
随着身躯微微颤抖，一声苦笑自胸腔发出。
他以前的名字现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再是人类的他。
不再拥有亲人的他。
“叫我怨灵吧。”男人说出了一个代号。
因为未果的仇恨而徘徊在人间的恶灵，这所谓怨灵倒也适合当前男人。
曲烟直点了点头后，看向了四周其他的人类：“他们怎么办？”
“他们？”
怨灵看向了四周，心如死灰的人类，冷冷说道：“杀了吧。”
言语中透着一丝的悲怆。
这些人的灵魂早已消亡，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曲烟直自然看得出这一点，微微一叹道：“你来动手吧。”
无论如何，她也下不去这个手。
怨灵点了点头。
或许仅凭着二人的言语，就如此仓促的定下这些人的生死太过残忍，太过独断。
然而，这些人并不在意。
甚至在知晓自己即将死亡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解脱。
这个世界，令他们绝望透顶。
聪明的人早就应该选择死亡，在这之上的贤者则不会选择降生。
“不会有痛苦的，诸位安息。”
怨灵向着四周微微鞠了一躬。
下一秒，他的身体迸发出了无数的触手。
每一根触手都从鼻梁穿了进去，直接切断了脑后的中枢神经。
感觉不到一丝丝的痛楚。
一切都结束了。
怨灵闭上了眼睛，将这些尸体拉扯向自己。
最终这压抑的地下室，只剩下了他。
所有的人类都与怨灵和为了一体，他们的记忆，皆被怨灵所熟知。
“你们的仇恨，由我来清算。”
他有这个能力！
只要不停的吸收那些比他要强大的存在!
转过身，怨灵的一张脸彻底冰冷了下来。
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情感。
站立在门外的曲烟直淡淡的说道：“我们走吧。”
“不急，还有人。”怨灵摇了摇头道：“你应该是被卖帽子的女孩带来的吧？”
巷子的角落里，一孩子弹出了脑袋，小心翼翼的观察这曲烟直的。
曲烟直冲那孩子招了招手道：“是的，就是她带我来的。”
“等等吧，这样的孩子还有很多，傍晚他们就会都会到这个地方。”
曲烟直看向了怀中的纳莎。
她能等，可纳莎等不了。
这被折磨的快散架的身体，仿佛下一秒就会死亡一般。
于是，她选择呼叫洛零。
洛零留在她身上的术式被触发。
曲烟直的身前立刻出现了一条菱形的空间虫洞。
洛零跨越虫洞缓缓飘出。
“这是怎么了？”
洛零看向了曲烟直身后显得极为压抑的铁门。
铁锈？血迹？
已经分辨不清了。
“这些伤能够治愈吗？”曲烟直冲着洛零抬起了纳莎。
洛零看着曲烟直怀中的血人，没无表情的摇头道：“她是人类，没有核心，以天外天的修复术式只能够保证伤势修复，但这肢体的缺少无法修复。”
眼睛治不好吗？
无所谓了，只要能够暂时保住她的姓名就足够了。
待到莫凝泷回归，这些都是小事情。
“这是谁干的？”洛零接过了纳莎，突然问道。
“畜生。”曲烟直咧开嘴，凶狠的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帮我把白带来。”
“你要做什么？”
正要离去的洛零，一听要将白带来，顿时警惕了起来。
“我要让这些畜生去死。”
洛零犹豫了一下后，同意的说道：“可以。”
说完，便带着纳莎去往了天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