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火宗主第一次知道被自己的招数击中是什么感觉,周身仿佛像是被火焰烧灼进了皮肤一般,想来也真是可笑地要命,他自己是明明是圣火宗的宗主,被火焰烧灼到了之后,竟然还会感觉到疼痛。
只是因为用圣火焰临的人就是他自己,他的灵力的精纯本就到了一种高的境界,凌霄若是常态之下中了这招数,定然是活不下性命来,但是眼下凌霄却是活了下来,并将这招数给返还给了他。
在撞击到后面的墙面之前,圣火宗宗主用手狠狠地撑住了地面,火焰散尽之后,露出了他的人影来,他的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被烧灼了个干净,露出了藏在衣服之下有棱有角的肌肉来,但是在他的臂膀上,以及是背部上,已经遍布了灼烧的痕迹。
比起身上的灼痛感,圣火宗主更关心的是为什么自己的招数会被返还回来,修为走到了他这一步的人,自然阅历和心思也是走到了一个境界,回想起方才的过程,自己打出去的火系的招数都被挡了下来,那圣火印对他也没有效果,如此说来的话,若是自己用不是火系的招数,又当时如何。
不敢贸然用出大招数的圣火宗主一下子站起,他超越凌霄的级别太多了,凌霄赖以生存的鬼步在这宗主的眼中不过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存在罢了,朝着前头剑指屈伸了一下,圣火宗主右手印上前去,也算是留了手,一记风华掌轰将出去。
凌霄的鬼步没有能躲开这一招,亦算是被牢牢地锁定在了其中,一阵劲风迎面便是直冲了过来,将他的整个人亦是撞在了墙壁上。
好在这一招的力度足够小,凌霄只是瞧着被打击地略微有些惨烈,实际上却是没有受到什么大的损害。
圣火宗主不禁是为自己的准确判断叫好,果然如此,虽然不知道凌霄是从哪里得到了法门能够防住火系的招数,但是一旦是换成了其他招数的话,这凌霄可就算是没有法子了。
“放心,我不杀死你,我会用风刃割开你身上的每一寸经脉,让你这辈子都无法练武技,变成一个废人!”圣火宗主心下暗暗说着,双手扣在了前方。
天罡风!
霎时间空气都变得凝滞了起来,地面上明显出现了像是被刀子劈砍过的痕迹一般,凌霄的心下暗道一声不妙,这圣火宗主铁了心要杀他了。
他下意识地将手移到了自己的眉心之间,是要动用禁咒之力了么。
一个精瘦的人影突然挡在了圣火宗主的面前,是那老祖宗!
“糟了!”圣火宗主暗骂了一声,但是手上的力道却是无法刹住,无数的劲风朝着老头子冲击了过去,那老头子却像是没有看见一般,只管大踏步走上了前去,任由着罡风击打在自己的身上,三步的距离便走到了圣火宗主的眼前,一只手直接朝着那罡风最劲的宗主手心之处按过去,一声爆响,将那劲风按压了回去。
而那老祖宗的身上,也仅仅只有衣服被撕开了一条小小的裂缝和口子罢了。
“不许对他动手。”老头子道,却全然没有了之前的疯疯癫癫,一张脸沉在了那里,让百年来看惯了自己这老祖宗疯魔处事的圣火宗主都愣怔了一下。
“可他是……”圣火宗主开口还想说一些什么,老祖宗握住了圣火宗主的那只手却没收回来依旧是放在了那里,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暴怒前的平静表情,周身似乎是带着极大的威压之力:“我说了,不许动手,再动一根手指头,我杀了你。”
语调平静,但即使是被救下的凌霄听到了这话,都感觉自己周身的细胞在打着颤,那圣火宗主看着眼前这老人的狂怒之容,脸上显出了愣怔和恐惧结合在一起的神情,他现在才想起来,眼前的这名老者是圣火宗的老祖宗,开创者,自己就算在这位子上再坐上多久,在老祖宗的眼里,也不过是一名乳臭未干的小辈罢了。
他双膝一软便跪倒了下去,言语之中也是带着惧意:“弟子知错!”
老者轻叹了一声,将自己的手给收了回来。
“你们两个,都跟我来吧。”他道。
之前就一直保持着一直靠墙姿势的凌霄这时候也是起了身来,那跪在地上的圣火宗主这时候也起了身子,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随后又是各自地将眼神移动开去,不再去看对方一眼。
随着那老头子朝着前头走去,圣火宗主和凌霄二人也是跟在了身后,两人还是第一次看见这老祖宗的背部是如此挺拔,之前看到都是一副疯疯癫癫的摸样。
老实说,凌霄还是觉得之前的疯癫性格比较好上一些,如此地正式,反而是让他们有些不习惯了起来。
毕竟让一个人突然之间转了性子,总归是有些不太适应的感觉在里头的。
两人一路随着那老头子走到了一栋高塔之前,那塔前的牌匾上书三个大字,圣火塔。
到了那圣火塔之前,老头子轻轻一抬手,那圣火塔的大门亦是应声而开,旋即,三人走将了进去。
沿着那阶梯一路向上,凌霄没有来过此处,自然是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一种由衷的好奇来,而圣火宗主则是心下有些疑惑,这里是供奉历代圣火宗主舍利的地方,这来了此处,照着这个走法,是要到达最高层的禁地了么。
果不其然,一行人一路向上,最终是到了高塔的顶端,一处名为圣火阁的所在。
凌霄瞧眼朝着两边看将过去,四下里尽数地摆放着各色的书籍,武器,灵器,瞧着外貌也是相当不俗,而在那圣火阁的最尽头处,则是有一件背生升麾的衣服,那样式即便是凌霄来看,亦是觉得这衣服做工华美无双。
“这件衣服,便是老夫当年任职光明教左使者之时所穿华服。”
说着,老头子一只手直接挥将出去,一阵轻风朝着那衣服吹动过去,整个衣服在那里徐徐地飘动一下,而后在那衣服之中,出现了一个剑眉星目,丰神俊朗的人物残影来,似乎是正好穿着这件衣服,那相貌的俊美,即便是凌霄见到了都觉得是若此。
“当年圣火宗,乃是从光明教中分离出去的,此事,也就只有历代的宗主和我这老头子才知道。”老头子幽幽地开了口道。
两人都是知道,老头子此番是要说些之前的事项了。
“当初,光明大神在乾坤洲一片混沌之时,便创下了这光明教,承袭至今,当时,光明教信众遍及天下,风头一时无两。”老头子这么说着,凌霄似乎是能从他的眼神之中读出当年的意气风发来。
这垂垂老去的老头,当年也有一段肆意恩仇的岁月。
“那光明教在光明大神的光辉照耀下,亦是有着灼灼的生机,即便是后来出现了乾坤帝,统帅了整个乾坤洲,但是在乾坤洲上,依旧是光明教做大,所有的武修者在当时,都将这光明当做了圣地一般膜拜。”
“光明教传承而下,我自小在光明教中出声,教中长大,而后在我盛年之时,亦是成了光明教当时的右使者。”
“既然是有左使,那便是有对应的右使了,右使名为燕风,我和他自小一起长大,且不论实力不相上下,性格上面也是颇为相投,我性子比较欢脱,他的性子则是沉稳,一左一右,辅佐当时的光明教主。”
“万事有盛必有衰,光明教发展到我们的那个时候,整个教中的风气已经隐隐地有些变了味道,自大,盲目,就连那光明教主亦是这样,在经历了几番大事件之后,我和燕风都察觉到了这一点,但是当时我们虽然是左右使者,但实际的绝对统治权力却是在那教主的手中。”
“原本这样下去,我们还能凭借自己的影响力来将整个光明教扶正,但是时间却是不允许我们有这机会,在自大盲目发展到了顶峰之时,昏了头的光明教主竟然决定要取那乾坤帝代之,成为乾坤洲的主宰。”
“这无疑是一记昏招,我们自然是反驳此一项决议,奈何即便是我们两个,以及跟随于我们两的一部分教众头脑清醒,也抵挡不住集体的一群人昏了脑袋,最后我们深知此一战不可避免,于是便做下了一个决定。”
“在光明教中,有一物名为圣火令,乃是光明大神亲传之物,只有将来的神子才有资格动用,平只是那神子一直都没有出现,我们深觉这一场战役光明教会损伤重大,于是我将光明教中至高无上的武技孤本直接带出,等于抽走了光明教武技的脊梁柱,而燕风则是将圣火令带出,我们带着各自的精锐,直接叛出教去。”
“我们的叛教行径自然是受到了光明教的大肆追杀,我们一路上疲于奔命,直到了后来光明教和乾坤皇城的大战开始才算是了当下来,我逃到了此处,携带着剩下的精锐,以那些武技作为了基准,创立了圣火宗,而燕风自从那一别之后,却是不知道去向了何处。”
“而后那一场战役,果然不出我和燕风所料,光明教一败涂地,并被打成了邪教,在官方的宣传之下,原本在这乾坤洲上乃是正统大教的光明教名声一落千丈,而他们竟然也就干脆自暴自弃,以邪教自居,并且开始做出一些真正符合邪教的行径来,我曾经想带着圣火宗回归,但是那时候的光明教,已经让我觉得心下不适了。”
“至于燕风,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他的下落,我时常不呆在这圣火宗里,就是为了四下寻找他的踪迹,而这过程之中,倒也培养出了我这馋嘴的脾性来,只是辗转至今,我都未曾寻找到他的踪迹。”
凌霄点了一下脑袋,联想到之前的事项,将之前在光明教得知卷轴消息的事项一过,便是明白了个中的缘由,想必是这燕风后来去了乾坤皇城,在乾坤皇城为皇族效命,辗转到了那乾坤二王的争权的时候,其后人已经是乾坤帝的亲信了,亦是成了那一任光明教教主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