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用完由欧尼拉亲自烹饪的美味料理,李凌峰就回到书房开始撰写一封封信件。这些信件将会送到李凌峰所认同和选择的盟友手中。
其中有讨论会那天为他仗义执言的,也有随着他的理论传播开,第一时间寄信给他讨论的,还有那些目前还没有任何反应,但潜在立场可能一致的。
信的内容也不尽相同,每一封信都是李凌峰根据收信人而专门写的。有时候李凌峰化身为愤世嫉俗的卫道士,有时候又变为锐意进取的改革先锋,又或者是专注于神学研究的博学之士。
经过这样的精心炮制,十来封风格迥异的信件就这样出炉了,不过等他做完这些后,也已经是凌晨两点。
李凌峰接过欧尼拉递上来的红茶,装模作样地边闻边说:“明天一早就安排人送过去吧。”
“如果可以,让这些人尽快回信。有到了讨论会的日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的讨论会将是他们的第一波攻击。”李凌峰若无其事的耸肩,随后透过窗户看到了依旧在院子里巡逻的城防军:“他们还真是尽责,这倒是和内厄姆那帮油腔滑调的城防军截然相反。”
“他们都是精锐,当然和那些小兵不同。”欧尼拉无可奈何地翻了翻白眼:“而且这次带队的还是格里姆克,他们就算想偷懒也不敢做。我的主人,你有时间关心这些旁枝末节,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应对接下来的局面吧。”
“那些利欲熏心的笨蛋?这些人根本不值得我花费多少功夫。就算我到时候什么都不说,朱利尔斯大主教也会采取相应的动作。”李凌峰轻笑说:“虽然是我掀开了幕布,但我可不是主角,真正的主角们现在都坐在教皇厅里,为如何坐上教皇御座而费尽心血。”
“这样的话,你就失去了价值,他们会将您弃之如敝履。”
“放心,现在才上了开胃菜而已,就连这些也只不过是第一道菜。”李凌峰拍了拍桌上已经装订好的一叠稿子:“狂欢就该有狂欢的样子。说起来,你觉得《神曲》怎么样?一部由亡灵之主亲手撰写的宗教赞美诗,哈哈,简直就是对圣庭开的最棒的黑色笑话。”
欧尼拉没有搭腔,只是嫌弃地翻白眼——眼前的亡灵之主陛下,越来越没有一点儿正经样。
早上开始的讨论会正如李凌峰所预想的那样,在主持人宣布开始之后。就再一次成为了针对李凌峰的刁难会。
这一次的讨论会主持人并不是雅姆尔馆长,由于他有些事情——从上一次讨论会之后。他就没有在圣城大图书馆里出现——所以主持人由代理馆长担任。
也许是雅姆尔馆长的有意安排,这位代理馆长居然是李凌峰的支持者,所以在讨论会上他数次站出来帮助李凌峰,但他终究不是雅姆尔馆长,无论是名望还是威严都远远无法镇住那些对李凌峰发难的学者们。
这一次,反对李凌峰的学者们明显得到了授意,几乎是众口一词,根本不打算给李凌峰任何缓冲的时间,一个完了第二个接着上。有时候甚至同时站起来三四人。
李凌峰自然毫不示弱,甚至可以说表现得游刃有余。面对眼前这些存心刁难的家伙,他根本不去应战,而是牢牢把握住自己的节奏,始终抓住一个中心来进行反驳。
圣典是不是唯一记叙主的话语与事迹的典籍?
什么?你居然敢说不是?你这是在质疑圣典的正统性!妄图玷污圣典的神圣性!你这个异端!你这个渎神者!我会通知宗教裁判厅的!
你都认同了,那么我说圣典是唯一的真理有什么错!无论什么理论的依据到应该是圣典!
什么?你说不是?请到那边站着,谢谢。我等下会把你的名字和刚才那位先生的名字一起提交给宗教裁判厅。
面对李凌峰的拒不应战和动辄扣上异端和渎神者帽子的行为。人多势众的反对派学者们只觉遇上了刺猬,根本无从下手。到了最后,讨论厅里的局面居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讨论会开始的时候,反对派学者们趾高气扬,斗志高昂,可最后反倒是李凌峰越战越勇。而学者们反倒一蹶不振。
只见李凌峰抬手一指某位学者,大喝一声:“是不是!”接着就见到这位学者猛地站起来,下意识的就大喊:“是!”
说实在话,李凌峰这一手其实非常的无赖,但却极其有效。因为不管大家私底下怎么无视圣典,可就是不能拿到太阳下来说。就算是平常的讨论,那些反对教派的学者也会或多或少的忽视圣典。与之相比,他们说得最多的其实是“某某大学者说过/写过,所以这里应该巴拉巴拉”。
就是在这样一个潜规则的大环境里,猛不丁跳出李凌峰这么一号人物,直接捅破了这一层窗户纸,抓着圣典的正统性像螃蟹似的肆无忌惮,真的让这些学者无可奈何。
当然,他们也同样可以抓住圣典来反击李凌峰——李凌峰就等着他们这么做——可真要这么干,就已经意味着他们认同了李凌峰之前的理论。
说白了,李凌峰之前的宣言,其核心就是回归圣典,很简单,很明确,也同样致命。只要他们拿起圣典来反驳,就是在自杀!
就是因为有着这样的顾虑,以至于面对李凌峰嚣张无比的大喊出:“有本事就拿圣典来反驳我!来呀!来呀!我怕我是你孙子!”的时候,他们也只能保持沉默。
正统性这东西,别看无关紧要,但真要用对了,却能让人无可奈何。
现在反倒是这些学者们无比迫切的希望讨论会快点结束,这样他们就可以赶紧回去商议对策,重振旗鼓。
本就因为之前帮李凌峰而被喷的支持人早就窝了一肚子火,他巴不得这些家伙再多吃些亏,所以即便是已经到时间了,他也没有站起来,就这样悠悠哉哉地坐在一旁,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水,与那些如斗败的公鸡似的学者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最后,整个讨论厅内只回荡着李凌峰的高声呐喊:“还有谁!还有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