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开到旧楼址下,天际已开始发白,不知道开了多长时间,感觉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直接是从车里滚下来的。
七楼的楼梯真他妈不是开玩笑的,这个过程越是疲惫想得就全是舒服的床和凉快的空调,到了家门口才发现没带钥匙。当时和闹眼子走得匆忙,没想到把钥匙放在里面了。也没有办法,就去邻居拿了把菜刀,想着斧头好用可是人家说没有,就凑合的借了把菜刀过来。
想想就觉好笑,现在都是科技时代,家里都是对应的小工具,术业有专攻,谁会把斧头放在家里啊!
就指望这菜刀争点气,看着是崭新的,怕就怕门锁没事刀瘸了,到时候还得再陪别人一把!
颠了颠,拿未开韧的刀背对着门来了几下,整层楼里听着特别的钢脆,菜刀牺牲几下就开始在刀背裂了个小口子,照这样下去估计拉着它陪葬门还打不开。先想着只要在钥匙孔旁边把门砸的变形后面的门闩也会受压弹出来。事实也看到了,根本没用这先不说还吵醒了周边的人。
把菜刀还给旁边的婆婆,这婆婆拿着刀左瞧右看最后被她眼尖看到了那个缺口,嘴巴立马嘟的能挂上油瓶,用眼睛不安的看了他一眼。
项落住进这里的时候旁边是家快要散伙的夫妻,四年前一对老夫妻搬进来了。大爷人挺好每次看见都跟他打招呼,他老婆就像是上辈子地主事事斤斤计较。
大爷从电视机前走过来轻轻招了招手,沙哑道:“不用管她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这老婆子就这样!”
项落说:“大爷,最近身体可好?”
老头听见有人关心他,乐开了花,说:“好好好,再过几年就安逸的入土了。”
这对老夫妻生活其实不易,独生的女儿在六年前出车祸死了,一听到车祸想到的就是赔钱,不过这女儿是自己上班为了工作晚上喝醉了被撞死的。责任不在事主,于是意思意思给了两万块钱。
大爷已经走过来了,突然一拍脑门,感慨道:“瞧我这记性!人老了就是阎王殿的人了,记事记不住,改明儿死了都忘了自己的老祖宗!”
项落笑笑,“忘事才是您真正的福气老爷子,走时不带走一生羁累,将身后事忘得差不多了人就干净了。多少人还做不到您这样呢,您这是福人不知怨鬼的愁啊。”
一句话说的老头子很是兴奋,笑的嘴角都变了形。老头子深年寡居除了老婆子外几乎不与外人来往,他女儿的死对他打击应该很大逐渐形成了一种自闭的生活。
老头子却摇了摇手,项落不知道什么意思,老头子开心的说:“不是的,不是的,是今天有人来找你让我们夫妻俩给你说一声。”
可能是昨晚受了很多刺激,听到这句话神情马上就变了,问:“他说什么?”
老爷子还分不清利害,拉着他说:“坐下来,今天就到爷爷家吃饭,咱们边聊边说,你该不会嫌弃我这老头子邋遢吧!”
项落说:“怎么会。”事情很急,如果昨天的事都串在一起就像一条项链关键缺少相系的环。
赶紧又说了几句把老头子逗趣了,才从他口里扳出来,原来今天更早的早晨一个人再外面敲老爷子的门把夫妻俩叫醒了,老爷子以为出了什么事或是什么水电查费,身上揣了三十几块钱跑去开门。开了门就发现那人在地上留了一句话,说着就从衣服里掏出一张A4打印纸给他,项落打开一看上面没什么信息,纸的正中却画着一朵小指大小的‘花’。
老头子说:“然后那人还放了几张一百的在上面,当时我奇怪,这人是什么意思,就把它全部拿起来一看才发现第一张钱上面写着让我把下面的纸钱捎给你。”
项落就问:“大爷,您还有没有发现别的东西。”
大爷回想了一下,确定没有遗漏什么,肯定的点了点头,“没有了。”
说完,大爷喝了老婆子一声,项落想着事情就奇怪的看着他们,这时老婆子不情愿的从裤腰带里面翻出三张一百的。项落马上懂了,平时看着都想帮助他们,马上说:“大爷别,您这样当我是什么了,别人给你的您就收下啊!”
老头子还图一个脸面,说什么都要给他,项落就编了个谎,说:“我马上要出国留学国外给流行欧元,您给我也没用不如您自己留着用就当作我以后常到您这吃饭的费用。?”
老头子听了,乐呵呵的说:“咱俩可商量好了以后不许耍赖!”
项落就向后面看了一眼,就见老头子的伴儿非常不乐意的整张脸黑了下来。
老爷子邀着他过去一起看电视,把平时憋的话滔滔江水般的倒向项落,项落根本没心思听着,一心看着手里的图案:这是什么意思?
经过一些事,思维都带走跳跃性了,突然就想到那个档案袋!
眉毛一跳,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老子当时就把它放在桌上当时达蒙那个八卦的主就在旁边,依他的个性肯定看见了里面的东西。想到这里,项落骂着自己真蠢,自己为什么不先看看!闹眼子到机场后的表现以及急切的想找到那个人……想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就站起来。
老头子正说的兴头,项落突然站起来老头子紧张的说:“要走了?”
“不是。我……突然想法我的房里还有几瓶上好的白酒,您看……放着也是放着不然……”
老头子哈哈大笑,一拍腿,面容焕发地说:“好,你快去我也好久没高高兴兴的醉一回了,今天就陪你小子了!”
项落突然犯难的说:“可是……我这门!”
老头子只要高兴什么都不在乎,手一挥,赶着他说:“走!跟你去看看,老子可等不及了!”
老头子早年干些小工,专门给公司建楼房的职工,看到这个嘘了口气,就说:“这个简单。”转身跑去家里拿真家伙。
老头子手里握着个黑色的手腕粗细的棍状物,项落定睛一看,不由在心里感叹一句。
老头子拿来的是个钉耙,全身是黑色的钢筋,顶端焊接的是象牙形的银色的钉户。
项落说:“您有这好东西怎么也不早点拿出来,我也不致于拿把菜刀在那慢慢的发傻了!”
老头子听了,笑笑说:“嗯~这东西你们年轻人可玩不得,这东西足有三十斤一个不准向下一闪就砍着自己脚了。”
老头子对项落说:“你让到一边!”就反手把项落往后推了推。
老家伙老当益壮,一运气脸憋的通红,口里拽着地方方言,啪的一声,钉子耙的尖端捅进铁门里面拉开一条尺把长的裂缝。
用一只筷子插进去就可以把门闩勾开,老爷子说:“你进去拿了快过来别让老人家多等哦!”
项落心说好好!好好!
很快破门就被搞开了,项落赶快开了保险柜,拉开抽屉里面是当初放进去的灰色档案袋。可是这袋子早就被人开过,因为上面还有硬胶就是当初封闭它时来的,为什么它又被人打开了?
里面居然也是一张白纸,不过用正楷字在中央写着醒目的十个大字:6月7号,他们找来这了。
“六月七,他们来了?”
项落算了算,今天正好是六月初一,还有六天。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把东西交给佐罗。难道佐罗也知道一些!
项落不甘心,逮着袋子拿起来倒着看了看,毛都没飘下来一根,项落正准备卸口气,忽然袋子放下来恰巧遮住灯光的时,里面好像有个东西印了出来。
对着旁边茎口两手一撕,袋子分了两半,放到台灯下慢慢照射,很快在左上方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花’。
同一种标志出现在不同的人身上,这个袋子是给佐罗,刚才从大爷手上拿来的上面也有这个‘花’,如果这是种标志,那么这个人把这个标志故意画在纸上是想提醒我什么?
现在可以大致推断出这两个送信人不是同一个人,他们是想做什么?
项落马上又用另一半纸在灯下照了照,看了很久,才发现这张纸没有什么用。忽然想到会不会用古时油浸的手法才能看出上面的内容,想着又不太可能,偷偷在袋子上印个‘花’都难发现谁还能有心思买点麻油来做实验,这他妈不是瞎折腾么!
这时老头子突然出现在门口,不开心的说:“怎么回事啊,老头子我在家等了半天了!”
项落忙收拾了下,拿了平时藏在床下的酒,说“来了,好酒当然私藏的,舍不得喝的东西都是好东西。”
老头子一听,笑了。随后在大爷家吃起来,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应酬着大爷,一桌菜不算大荤只有两三盘放了丁点的肉,不过手艺不错,三个人刚做下来大爷就岔开话匣子,大爷要喝酒项落不得不陪着。老婆婆一个人拉着脸吃着,大爷从他年轻时候的事讲到晚年一段时间,酒一喝几种干菜被干完就放下筷子聊天,讲的全是老头子早年的新鲜事,高兴处举杯一碰开喝,两个人喝的是胡天海地,最后直接到桌子底下去了。
最后,老头遗憾的说道:“你知道我的这个疤是怎么来的吗?”
项落一嗯?
老头子醉醺醺的一把刷起自己袖子直到脖子处,露出胳膊上的伤疤。
项落眯眼一瞧,怎么这么熟悉,顿时想不起来了,笑了笑,说:“我也有,而且多的是都是小时候和人大家留下的,你一个大老爷子身上有疤像是稀奇,我看着也就像是个……‘花’?”
马上身子一震,酒意醒了大半,马上拉起大爷的胳膊一看……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