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沅娇羞之色顿收,脸拉得老长。
黑着脸,狠狠地挖了他一眼。
这狗男人是瞎的嘛?
没看到她肤白貌美,国色天香嘛?
除了身份上她是花府弃女外,其它地方,哪里配不得他?
想她琴……啊……啊……啊……
就算琴棋书画,只会琴又如何?
她这张如花似玉的俏脸,能给找补回来不少呢!
还有她年轻呀!
阁臣大人即将权倾天下又如何?
他都二十岁了,这个岁数还未成亲的男子,少之又少。
活该他单身一辈子,打一辈子光棍,眼瞎没得治!
“你走吧!”花沅昂着小脸,傲娇的开口。
她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子!
冀漾见她情绪很是亢奋,担心重伤未愈的她,气大伤身,也不好再留下。
他垂首,道“那我明日再来看你。”
花沅瞄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难过。
这个驴粪球,铁旮瘩,让走就走,没看她正不开心呢!
竟连句安慰的话也没有。
嗷呜……心好痛!
这是不是就是女子被休时的感觉?
呵,从未娶过,又何来的休?
她还在奔向阁老夫人的路上呢!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哎呀,她真是太有才了。
琴棋书画里面的“书”,已然有了一大半。
“有了!”她脑中灵光一闪。
此路不通,她就换一条。
先好好休息一晚,养精蓄锐,待她把荣贵妃哄得五迷三道后,就求个懿旨给自己赐婚。
她倒是要臣大人,敢不敢抗旨!
嗷呜……她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简直就是智慧与美貌,完美的化身。
她的唇角勾起,挂上意味深长的笑容,进入梦乡。
一夜好梦。
花沅一面用早食,一面凝眉深思。
荣贵妃对于金银珠宝,向来是不缺的。
这般的女子,会稀罕什么呢?
花沅搜刮了肚子里所有的东西,终于想到自己要如何抱新大腿了。
算来荣贵妃今年都四十多岁了,就算面容再好,恐怕也有小皱纹了。
若是她能帮荣贵妃解决皱纹问题,那她要一道赐婚圣旨,简直妥妥的呀!
前世,殷霱为了讨好自己,带着她见识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还教习她许多美容养颜的原理。
呵,大渣子总算对自己做了件好事。
怕是殷霱做梦也想不到,她会用这些他手上的本事,去抢他发家致富的路吧?
走大渣子的路,让渣子无路可走……
对了,以形补形。
为了抱上新大腿,自己也是煞费苦心。
花沅斗志昂扬,让宫人推来轮椅,领着她到了小厨房。
待到了厨房,花沅让人先煮了锅银耳,又翻出新鲜的猪皮,仔细洗净放在水里煮。
她估算着两刻后,猪皮捞出,将肥肉全部剃干净。
再次放进清水,入锅煮两刻钟,如此反复,共煮五次。
之后的猪皮变得透明,趁热将猪皮弄成浆糊,与刚刚煮成的胶状银耳和着汤水一起搅拌。
随后分成几个小银坛子,盖上盖子,放入冰窖。
荣贵妃侍候圣人上朝后,闲来无事,听宫人说小丫头来了厨房,便好奇过去看看。
精致的小厨房里乱得像糟了打劫,凌乱不堪……
这是要做什么,看起来,这可不像美味的吃食吧?
花沅神神秘秘的根本不告诉荣贞儿自己要做什么,说是要给贵妃个惊喜。
荣贞儿觉得故弄玄虚的她甚是讨喜,多了一丝期待,便命宫人凡是小丫头需要的就都取来,所有人全力配合。
一连大半月过去,花沅的伤势在冀漾的全力照顾下,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不过还是不能久站。
这日,她慢悠悠地拎着小包裹,走到荣贵妃身边,一副神秘兮兮的小模样。
“请娘娘将妆容卸去。”
荣贞儿虽不解,但还是让宫人伺候盥洗。
花沅用热毛巾给荣贵妃敷了一会,这样猪皮会吸收得更好些。
随后,取出一小罐猪皮银耳面膜,用刷子涂在荣贵妃脸上和脖子处。
在两刻钟后,又用温水洗净。
荣贵妃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目光一凝。
“这区区猪皮竟如此神奇,不过片刻而已,这脸就比方才滋润不少,还白嫩了一些呢!”
“见证奇迹的时刻,还在后面!”花沅瞧着她摸着脸,惊喜的模样,自己心里美滋滋的,很是得意。
当下,她拿了自己特制的化妆盒,搬到桌子上。
瓶瓶罐罐几乎铺满一张梳妆台……
花沅用按摩的手法,给荣贵妃抹上蓝莲花甘露、养肤膏都等物。
想要美,必须打好底子,要滋润,再滋润。
随后,她又给荣贵妃涂上蚕丝粉,将脸颊上的毛孔遮去,外加美白。
简单的修下眉,拔下几根长歪的眉毛,灰色的眉笔勾勒出新月眉。
眼线顺着内眼睑稍稍上挑,下眼线微微轻点。
又用自制的睫毛夹,把睫毛夹出自然上翘的弧度,再涂上睫毛膏。
登时,荣贵妃的美眸,就有了更为突出的神韵。
接着,花沅又拿出秘制杏子粉色的胭脂膏,从鼻梁两侧向脸颊处晕染,这般妆容便具有年轻感。
花沅又给荣贵妃的唇上补点蚕丝粉,涂上变色唇膏,唇似桃花娇嫩。
在化妆盒的最底层,摸出小刷子沾上鎏金口脂,画上只莲花的花钿。
她瞅了瞅,觉得还差些什么。
嗯,这发型和妆容不匹配。
她随手便给荣贵妃绾了个灵蛇髻,再用珍珠步摇点缀。
花沅这才满意。
荣贵妃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大惊。
这是江湖传说中的回春术吗?
这一瞬间,她的姿容仿佛回到十年前……
尤其额上还有小巧的鎏金莲花,更是点睛之笔!
荣贵妃从抽屉里摸出掌镜,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但怎么看都不敢相信。
这铜镜里的人,好年轻,好靓丽。
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荣贵妃,也忍不住欣喜。
她想告诉世人,年纪大了不要紧,反正美人天生丽质。
她眉心轻皱,道“沅儿这些瓶瓶罐罐,涂在皮肤上,可会发癣症?”
“您仔细瞧我这儿的东西,均是用小银皿装的,倘若有毒,银器自会变黑。
再说,您看这些东西都是用了一半的。
那一半皆是近日,沅儿在用自己的皮肤做检验,若是有毒,我可会给自己用?”
花沅拿出蚕丝粉递给荣贵妃,眉梢眼角都透着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