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新婚之日,竟血染盛宴。已经有胆小的女子大声叫起来,文官也哆嗦的看着这一幕。还有妇人已经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祈求。
阴沁看着那手里正拿着带血剑的人,到是有些讶异。竟然是很少见也很少说话的林胜,她名义上的哥哥。只见他淡然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习云,将剑还给旁边的御林军,单跪在地,抱拳对着羽洛君请罪。
“臣未经皇上同意便擅自了结了她的性命,请皇上降罪!”
林胜并没说过多的话,只是请求皇帝降罪。
羽洛君看了一眼羽夜凌,然后抬了抬手,“此女竟敢进宫行刺凌王妃,其罪可洙。爱卿当机立断,何罪之有?朕恕你无罪!快快平身。”
“谢皇上!”
谢恩过后,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阴沁,便回了原位。脸上一片淡然,就好像刚刚他不曾离开过一样。林远朝此时微垂着头,但脸上却有些不自然。
“凌王妃可有受到惊吓?”
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静静看着发生所有一切的皇后柳心絮,出声慰问阴沁。那脸上露出的担忧之色,可像极了出自内心。
阴沁摇头,“谢皇后娘娘关系,无事。”
柳心絮面色舒展,淡然一笑,“无事便好。”
这接二连三的事情,让本该喜庆的事,却让人没有了兴致。一场举国同庆的喜事,中间发生了这么多不好的事。除了在场的人,其他百姓谁又知?
晚宴被设在离御花园最近的芳露殿,今日不少受惊吓的女眷大臣已经送出了宫,还有部分人留下。
御花园依旧是花团锦簇,不少女子相携游走在花丛中,笑语嫣然。男子们三五好友围在一起,谈着男人们喜欢谈的事。
阴沁站在一株芍药花前,却无心于面前的景致,想着今天发生的事。
习云没死,今日又突然出现在皇宫中。皇宫中的舞姬都是经过内部选出来的,没理由不知道习云的过去和一切。她受人指使进的凌王府杀凌王,被赶出王府本该算是失败,但她却还活着。而且今日她的匕首是冲着羽夜凌的,只是突然改变了方向。只能说明,她再一次背叛了她的主上。
本来她可能是准备说出指使她的人,却被林胜给杀了。皇上面前,公然杀人。这样大的胆子,没有经过同意,又怎敢下手?
闭上眼睛,这一切的种种,除了那个高高在上却处处忍让的人,还会有谁指使?只是羽夜凌一扫之前的态度,竟然没有追究此事。想来,他该是明白这其中的关联的。
林胜的所作所为说明他也是羽洛君的人,林胜是,那林远朝自然也是。还有那个老匹夫,羽洛君的身边还真是有些能人。
那羽夜凌呢?除了南宫阳,她目前还没有看出谁站在他这一边。今日大殿上,冷静的太冷静,慌张的太慌张。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阴沁依旧没有睁眼。只有闭上眼睛,她的心才会宁静。
“今日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羽夜凌却沉默了。今日那一幕,他从未有过的害怕感觉终于出现了。也终于知道这个女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已经日益加深。他之所以没有用尽全力杀了习云,是因为他希望今日这样的场合若能让习云亲口指出那个人。只可惜……
见旁边的人不开口,阴沁终于睁开了眼睛,侧过脸看着他,一脸的沉重。
想到他之前将她拉到身后,阴沁的心暖暖的。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情愫!她,动心了。
“你是我的妻,保护你是我的使命!”
忽然他与她四目相对,深情的说出了这句话。阴沁的心差点跳漏了一拍。她竟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原来古代男子也会说出如此让人心动的情话。
羽夜凌见她突然低下了头,不知所谓。随后明白过来,难不成这冷若冰山的女子竟然会不好意思?嘴角扬起了欣慰的笑意。
“王爷,王妃。”
南宫阳的声音适时的打破了这个不寻常的气氛。他远远的看到这两人站在一起,虽然心里肯定阴沁不是魅姬,但总会将两人的背影合成一人,这让他的心里还是会有些难受。
阴沁抬起了头,收拾好了心情对南宫阳浅浅一笑,想起今日一直不见他的妹妹,便问道:“汐如没来吗?”
林舒雅能来,南宫汐如也该来吧。
“她身体不适,所以没来。”
“无大碍吧?”阴沁由衷的关心。南宫汐如,是除了锦儿之外第二她喜欢的女子。
羽夜凌见他们俩聊了起来,反而将他冷落,感觉给他心里添了堵。
南宫阳只是摇摇头“无碍。”随后神色有些凝重的看了一眼阴沁,欲言又止的看着对羽夜凌。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有什么事就直说。王妃不是外人。”羽夜凌不想什么事都背着阴沁,她是他的妻,自然不想蛮着她。
阴沁皱了皱眉,难不成南宫阳想说的事,还跟她有关?
终于,南宫阳还是说了,“王爷,林胜被皇上召进御书房了。”
阴沁顿时明白南宫阳为何有些顾忌,怎么说林胜也是她名义上的哥哥。这杀了习云就被召进了御书房,看来这事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羽夜凌似乎早就料到一样,“习云应该是要杀本王的。不得不说习云并不是个合格的杀手,能再三生了异心,是那人的失败之处。”
男人就是如此,哪怕本是要他命的女人背叛了原来的主子,也不会有一点感动。反而会挑剔对方不是个称职的杀手。
“如此说来,林胜也是为了杀人灭口。”
“他们接二连三的想要置本王于死地,看来真的是等得不耐烦了。”
阴沁虽然对皇室中的恩怨不是那么清楚,但也知道一二。况且羽夜凌的身份特殊,自然引起的怨恨也是大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能忍,一直都是别人出手,却不见他主动攻击。难不成他没有想坐上那最高位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