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中?文网 ? w=w≤w≈.
却说风衣哥率着自己的两个小弟,一个驾车两个推车,将自己的那辆82年的老爷车一路推到了公路上,本打算利用推车强行动车子,哪知道哥儿仨轮流推车,直推出了二三里地之远,愣是未能打着火……
仨倒霉孩子累得跟狗似的,瘫在路边大口喘气的时候,就见着一辆全顺大面包打远处疾驰而来。
哥儿仨相互递了个眼色,俱是一脸的狞笑……
劫车!
也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劫车,就是想要借用一下你们车上的蓄电池而已,或者麻烦你们把俺们的老爷车,拖去修车厂……
无声的眼神儿交流过后,哥儿仨便大马金刀着,横身站在了路当间儿。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那辆全顺大面包乖乖地停了下来,虽说开车的那小子技术很是蹩脚,差点儿撞到了自己的面门之上,但对方的知情知趣仍是令风衣哥满意至极……
哪知道还未等自己动手实施打劫之举,甚至就连开口恫吓一番都没来得及,全顺车上呼啦啦跳出四五条绝对的彪形大汉来,上来二话不说,一人拧住一个!
哥儿仨顿时懵比了!
这特么还有天理,还有王法没有了?!
刚才拟好的剧本里,也没有这一出啊……
再说了,俺们哥儿仨那也只是个构思,这还未能付诸于行动呢,怎么转眼的工夫,打劫的就变成被劫的了?!
“你们想……”
嗵!
风衣哥刚要挣扎质问,肋下便遭到一记老拳!
随后便佝偻得如同一只大虾米一般,被人重重地丢上了车……
意识模糊中,貌似自己的两个小弟,也是同样的遭遇……
“……”
海边一处僻静处,风衣哥跟自己的两个小弟,被人再次重重地丢下了车。
被摔得七晕八素的不说,随后便是一只万恶的脚底板,结结实实地踩在了自己的脊梁骨上。
风衣哥顿时无声大哭……
第二次了,这可是今天第二次被人当做死狗一般,踩在脚底了下啊……
“刚才下乡偷车去了?”开车的那小子,根本就不屑得下车,只是懒懒地靠在车座上问道。
可他这没头没脑的一番问话,却将趴在地皮儿上的那哥儿仨,问了个一脸懵比又茫然……
偷车?
有没有搞错啊!
那根本就是我们的车车好不啦?!
虽说那辆老爷车岁数着实大了点儿,可它实实在在是我们自己的啊……
三个倒霉孩子只稍一愣怔的工夫,就见着对方其中一条壮汉,径直从车上抄下一把大活动扳手来!
风衣哥随后更是万般惊恐地现,自己的一只手被人踩了个死死的!
“我们没有偷车,没有啊——”抢在那只大活动扳手砸在自己手上之前,风衣哥嘶声惊叫了起来!
好家伙!
幸亏自己鸣冤得及时,这要是被人一扳手砸下来,估计半拉手掌就没了……
“不是下乡偷车去的?”车上那汉子,眉头微皱,又问了一句,“那你们干嘛去了?”
“我们……”风衣哥支吾了半句,估计是出于职业道德感,最终没有说出自己的那点破事儿来。
哪知道只因这半句支吾,便废掉了自己的一根青葱玉指!
风衣哥当时只觉得手上重重一麻,随即便是一阵足以令人昏厥的剧痛,从指端骤然涌遍全身!
趁着意识还算清醒,急定睛往自己手上看去,只见自己的小手指,已然被砸了个稀巴烂!
仿似一条被人排扁了的蚯蚓,软塌塌着贴在地皮儿上,唯有白惨惨的骨头茬子,触目惊心着戳在了肌肤之外……
十指连心啊……
一蓬血沫子直溅出老远,一股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感,直让风衣哥难以抑制地嘶声哀嚎了起来!
啊——
“……”
正当自己痛到浑身抽搐的时候,风衣哥骇然觉得自己的又一根手指,被人残暴地掰直,按在了地上!
“别打了——求别再打了……”风衣哥哀声哭嚎道,随后强忍着莫大的痛楚,急急交待了自己的事情,“我们不是下乡偷车去的……门楼村的村长给了我们两千块钱,让我们去高家庄闹点事儿,最好能把他们村长弄进医院去……”
“看来还当真不是偷车的……”风衣哥还在悲悲切切着,如泣如诉的时候,就听得车上那死孩子轻笑了两句,“抱歉了,兄弟!前些日子我家老大的车被人给偷了,正满世界悬赏偷车贼呢!走了……”
轻飘飘地扔下两句貌似安慰人的话之后,对方那几条汉子便呼啦啦地上了车,扬长而去……
风衣哥半晕半死着,将一副脸蛋子拱在地皮儿上,泪流满面,血泪满眶……
日了个狗的啊……
如今不是全国大和谐,全民讲啊法治了么?
莫名其妙地就费了俺一根手指,这特么也叫和谐?
无缘无故地伤了人,既不解释也没理由,这特么也叫法治?
更过分的是,那些死孩子把自己哥儿仨丢在了这儿,可让俺们怎么回去哟……
也不知道自己的那辆82年的老爷车,扔在马路边儿上,会不会被收废品拾破烂儿的给顺手捡回家去……
“……”
话分两头,再说另一头。
等到那三个蟊贼带着一身伤一腚血,哀哀离去后,高家庄村委大院的保卫科科长兼科员,兼文秘,兼门卫,兼保洁员……就是看门的那位老大爷,高德山老同志,怯怯地蹭去了高歌身边。
“兴歌儿爷……”小心翼翼地问了个安之后,老大爷这才赔着一脸的歉然之意,苦着个老脸道,“刚才不是德山临阵脱逃,而是我实在干不过人家啊……”
“行了行了!赶紧去收拾收拾这一地零碎儿吧!”村长大人很是烦躁地挠了挠头,不过随后又稍加安抚了他两句,“刚才也幸亏你给我打了电话,不然还真逮不住那仨死孩子呢!”
“村长说笑了……”老大爷赔着笑脸道,“其实兴歌儿爷愿意的话,自己就能拿下那仨小崽子呢……”
“行了,去忙你的吧……”不着痕迹的一句奉承话,奉承得高歌同志很是开心,笑着扔给老大爷一根儿烟,算是对他机智勇敢,临危不惧,不向恶势力低头之精神的奖赏……
“你的意思是,那仨死孩子是来找我麻烦的?”等那位老大爷离去后,村长大人一脸凝重地问向高歌。
“无妄之灾啊……”高歌同志黯然叹了口气道,“我跟我家二狗玩耍得正开心呢,那仨孩子进来就问,你是村长?出于好心,我只随口那么一问,有事儿?然后人家便了疯似的跟我挠了起来……”
“看起来,村长也是个高危工种啊……”德福同志心有戚戚焉……
村长大人更是一脸的阴沉,却是想不出自己究竟作了什么孽,居然招来一场如此惊心动魄的斩行动……
“……”
案现场处,高歌同志依然稳坐四脚凳,村长大人几个则围成一圈儿蹲在了地上,小伙伴儿们苦苦思索着,是否德尚那犊子把谁家的婆娘给睡了,或者睡完了小姐之后没给钱,这才有此一难……
“高德尚——”正苦苦思索着的时候,愕然听得村委大院外头,传来一声凄厉如怨妇般的斥骂,“你个杀千刀的!居然就这么开车跑了……”
“你把谁家婆娘给睡了?!”高歌同志起身惊问。
“还是在车上干的?”德福雷震子二人,更是一脸的叹服……
村长大人却是一脸的茫然,难不成还有跟自己重名的?
我最近自己的婆娘都懒得睡,更何况是那些流莺浪蝶了……
众人正神色各异的时候,就见着书记大人踉踉跄跄着,甚是狼狈地出现在眼前!
一张肥脸上挂满了青色的鼻涕浑浊的老泪,外加一道道新鲜的血口子……
身上的衣服更是脏污凌乱不堪,貌似被人在野地里强上了三百回合,而且手段极其残忍又残暴……
嘶……
几个小伙伴儿望向村长大人的目光无不惊骇至极,齐齐倒吸一口寒气的同时,又齐齐远离了他数步……
“……”
“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了?!”见着自己的搭档凄惨无比,村长大人满心关切着,急上前问道,“你不会是孤身涉险,千里追贼去了吧?”
“我追你个蛋啊!”书记大人赤红着一双小眼睛,甚为粗野地恨声怒骂道,“我特么是追你去了好吧?!”
“刚才你跟被狗撵了似的,跳上车就走,我担心是出了什么急事儿,于是就打算随你一块儿上车……哪知道车门刚打开,你便一脚油门儿蹿了出去!我特么被拖在地上,整整拖行了……反正是,差点儿就被拖成了死狗啊……”
惊闻书记大人如此离奇且又如此悲惨的一番遭遇后,众人无不眼角嘴角,一阵剧烈抽搐……
“你你你,你特么傻呀你……”村长大人对自己的暴行,先是表达了一番真挚的歉意与真切的慰问后,又恨铁不成钢着一脸哭笑不得道,“车子当时都冲出去了,你说你还拽着个车门儿干嘛呀……”
书记大人的嘴角也急剧抽搐了一阵后,面色煞白着低声喃喃了一句……
“我……我当时好像……好像忘记撒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