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人之本恶
于是某(日rì)清晨王老栓握着他的菜刀摸到了东屋,看着女孩白皙光洁的脖子试了试,感觉这刀下去不管她是个妖还是个人妖都能解决。结果还未下刀便被隔壁王钱孙一声惨嚎吓了个魂飞魄散。
当然,被王钱孙这声惨嚎吓到的不仅有王老栓还有更多的人!比如说,这炕上的女孩。
女孩幽幽转醒,偏过头,睁着一双昏暗无神的眸子看向王老栓。虽然能感觉到有人站在那里,但这个人是谁却并不能清楚知道。
王老栓握着菜刀一动不动,虽然知道女孩是个瞎猫儿,却始终觉着她像是看得见自己一般,完全不敢赏她一菜刀。
就在王老栓进退维艰时,王小栓在院子里忽然喊了起来,接着便气喘吁吁,一脸惊慌,像被狗撵了似的,撞开了东屋的门,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阿dia,阿dia!不好咧!”
“又咋咧!”
“堂哥被砍咧!”
王老栓松了一口气同时收起菜刀,转(身shēn)看向王小栓问道:“这清早八神的,咋还被砍了咧?伤到哪里没咧?”
王小栓喘了口气,抓起桌上的冷水猛地喝了一口,一抹嘴,道“还不是被他婆姨给砍哩,两人脱光了在(床chuáng)上睡着砍哩,好像伤到了腿咧!”
“三叔喊我喊你,快去找王大祥借面包车咧!再慢了,就要死人咧!”
“还不快走!”
说着两父子便出了东屋向隔壁王钱孙家去。
这几(日rì)王钱孙家甚是(热rè)闹,每天都有新鲜(热rè)活的瓜吃。
见王大祥的面包车又呜哇呜哇的往王钱孙家开,才起(床chuáng)揭锅点火洗米淘菜的村人都十分默契的放下了柴禾锅盖,一抹脸,穿着塑料拖鞋纷纷向王钱孙家跑去,凑(热rè)闹。
尚在被窝中缠绵的光棍混子们听了,亦穿了个大裤衩光着膀子冲向王钱孙家。
瓜要趁(热rè),晚了就不新鲜。
村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挤在一起,围着王大祥的车和王钱孙家的院子,纷纷猜测,怕又是王钱孙的婆姨在寻死觅活。
只是没想到,这次从屋里抬出来的竟然是王钱孙。
往(日rì)孔武有力满脸暴戾的王钱孙此刻像个死狗,微眯着眼,一脸苍白,精神全无,被他爹和王小栓架着胳膊上了王大祥的车。虽然他(身shēn)上裹着铺盖单子,但鲜红的血仍顺着他的脚流了一路。
王大祥十分嫌弃,赶忙叫王钱孙他妈拿来毯子铺起,不要把车弄脏了。
王钱孙他妈一边哭,一边拿些毯子往王钱孙(身shēn)下垫。纵然她的动作很轻很温柔,还是把王钱孙疼得嗷嗷直叫。王钱孙他爹被他妈的哭和王钱孙的叫吵得心烦,抬脚便将他妈踹下了车,同时一把扯过毯子裹在王钱孙肩上,怒道:
“嚎什么嚎,还
没死咧!”
“在家里好好守着,莫要那个婆姨再去作死咧,等老子回来再去收拾她个((贱jiàn)jiàn)人咧!”
“想让老子王家断后,老子就先让她没命!”
王钱孙他妈从地下爬起,拍了拍(身shēn)上的灰,趴在窗户上,一边哭一边应承道,“知道咧!”
“你们放心去,好好给孙儿看咧!”
“一定要照顾好孙儿咧!俄就他一个儿子咧,那就是我的命/根子咧!”
“知道啦,知道啦!”王钱孙他爹一把拉上了窗户,将他妈的哭声和村里那些人的窥视隔绝在外。
王大祥将剩下的烟(屁pì)股猛吸一口弹出了窗外,一轰油门向小镇上去。
看着王钱孙的车远去,看(热rè)闹吃瓜的众人以为今早的瓜就此结束,没想到还有后续。刚准备散去的众人再次停下了脚步,就见王钱孙他妈突然冲到屋里,拽着女孩的头发将女孩从屋里拖了出来!
女孩(身shēn)上的白色T恤已经被撕烂,有些地方全然不能遮住,一双笔直的腿就那么光零零的露着,原本白皙光洁的皮肤上全是紫色的淤斑和鲜红的伤口。
王钱孙他妈揪着女孩的长发,一边哭一边在女孩的(身shēn)上肚子上脸上甚至头上猛打猛踹,同时对着围观众人喊道:
“大家快来看看咧,这就是俄们家花了一万块钱取得恶婆姨咧!”
“就是这个((贱jiàn)jiàn)人咧,她谋杀亲夫,想要砍死俄的孙儿不给俄留后咧!”
“你们大家评评理咧,这个狐狸媚子哟,要不是俄孙儿心地善良好心买了她,她就要被卖到那些鸡婆窝里去哩!还要被割了器官哩!连命都莫得咧!”
“还是俄孙儿善良啊,看她可怜不想她年纪轻轻进了鸡婆窝,她不感恩俄们王家就算了!居然还拿刀砍我的孙儿咧,你们大家评评理吧,这是个啥么婆姨咧!”
“俄的孙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这个贼婆姨老娘绝对不会放过你,定要让你千人cao万人骑咧!你个贼婆姨哦!!”
王钱孙的妈抓住女孩的头发又是一阵猛拖,直到一边的磨刀石前才停下,然后提起女孩的头就在磨刀石上猛/撞起来,直到血飙出三米远,方才撒手。
大概是打骂累了,王钱孙他妈终于停了下来,坐在一边地上兀自抽咽。而女孩躺在地上,不哭也不闹,一双眼木然望着天空,额上的鲜血流过脸颊像一个冰冷的恶鬼修罗。
才从家里喂完猪赶过来的婆子错过了开场好戏便不断往前面挤,想要一观究竟。然而此刻最里面的究竟也只剩王钱孙的妈在哭,女孩几乎全果的躺在地上。
八卦的婆子们纷纷聚首,不知的向知道的问询。
“这又是咋咧?”
“王大祥的车子不是来他们家咧?在哪咧?难道不是这女娃子
寻死觅活?”
“肯定不是塞,是王钱孙被这贼婆姨给砍咧!”
“砍咧,砍到哪咧?”
“听说是砍到了雀儿咧!你看这一地的血哦!把铺盖单子都染红咧!”
“哎呀,看不出来还多凶哩!这婆姨就这么被他们拖出来咧,不知羞,太恶心咧,裤儿都不晓得穿一个咧!不过咧,那王钱孙也是活该咧,在村里横行霸道这么多年,现在是在遭报应啊!不晓得那雀儿砍落没得哦!以后还能不能用哦!”
“不晓得咧!老人都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下他们家的报应是到咧!这么乖个女娃就被卖到他们家,实在是可惜哦!”
“听说这女娃子还是镇上小学的支、教老师咧,大城市来的!哎,可惜了呀,哪里不去要到这个穷沟沟里来,支、教不就是来支援那些娶不到媳妇儿的光棍么!”
“你看那癞疮疤,还不是整到一个善良漂亮的支、教老师,这些都是帝国上头默许的咧!哎,可惜啊!”
“走咯,回去煮饭咯!”
……
众人散去,仅剩王钱孙他妈,汤素娥和那个可怜的女孩子。汤素娥和王钱孙他妈本就是妯娌,二人关系素来良善,没事总喜欢聚在一起咬耳朵。现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汤素娥当然是王钱孙他妈的忠实倾听者,坚强的安慰之盾。
王钱孙他妈扑在汤素娥的怀里嚎啕大哭,就怕王钱孙这要有个好歹,他们今后无人养老送终。这说着说着便念到,同是买来的女孩为啥小栓的就不吵不闹相安无事。
汤素娥苦笑却又不敢说实话,只得安慰王钱孙他妈不要担心,孙儿福大命大,自不会这么就挂的!
两妯娌念叨着念叨着便又将女孩一阵暴打,女孩躺在地上仍旧不哭不闹,一脸木然,似乎此刻正在被暴打被人侮辱的完全不是她。而她越是这般忍受,王钱孙他妈便越得寸进尺,张口便将女孩左手的食指活生生的咬了去,喂了他们家的狗。
约摸十一点左右,王大祥便开着面包车呜哇呜哇的把王钱孙等人拖了回来。王钱孙并未被砍掉雀儿,不过是伤了动脉。镇上医生给他包扎止血后,又开了些吃药让他们回家静养,嘱咐多吃猪血鸭血狗血,吃啥补啥。
安顿好王钱孙后,王钱孙他爹拿着绳子将女孩捆在家门口的核桃树下,就是一阵毒打。皮带抽断了又换抽牛的三棱鞭,愣是抽得女孩开口求饶,保证今后再也不敢方才作罢。
正午(热rè)得烧心时,女孩仍被捆在核桃树下,夏(日rì)蚊虫叮咬凶残,((逼bī)bī)得女孩对着屋里的王钱孙一家人不断哀嚎求饶。
大概是被女孩的喊叫吵得烦了,王钱孙他爹将女孩从核桃树上放了下来,拖进了柴房屋里。当然,仍被捆着手脚。
女孩浑(身shēn)是伤,柴房又脏又乱,隔壁就是猪圈,臭气熏天,那些(阴yīn)暗中生长的生物不断在她(身shēn)边徘徊。这种恐怖又希望渺茫的遭遇让女孩嚎哭了三天三夜,连着他们家的狗都被吵烦了不在家里待。
待到女孩再被放出来时,已经完全对王钱孙一家人言听计从。
经过王钱孙这件事,村人又学到一招,这完全就是成功的典范。
当然,这招王老栓也学到了!
他们家的瞎猫儿和王钱孙的婆姨是同一天被送进村里的。这么会ban命的王钱孙的婆姨都降服了,他们家的瞎猫儿也不远了。
毕竟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再有个七八天也就一个月了。汤素娥看到的那个神女的魂也该走了,到时候那个瞎猫儿就该给他们家的小栓暖(床chuáng)生娃了!
如果她也敢耍脾气发烈,像王钱孙娶的这个女娃这么多事,他还有更厉害的手段对付她!
不怕她有鬼,就是有神,也没有他花的两千块钱事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