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历20000年,王借人类之体降生于凡世。其时,尘族虽无智,然尽聚于王之行在,天空金光大放,久不停息,家人惊为天人。
——《尘埃新史·王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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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从怀孕到分娩一定在十个月之内吗?这可不一定。
在四时大陆上,就有人在娘胎里呆几年还不肯出来。尽管几率少的可怜,但也终归是有的。季节历4000年1月,清雪帝国最大的贫民窟里,一户姓沐的人家,就生了一个怀了5年的小孩。
那天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就是这么一个日子,我们的主人公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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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清雪帝国的几乎所有尘埃都急速聚拢到了贫民窟的上空,还十分诡异地显出了只有皇室才有资格使用的金色的光芒。方才还喧嚣的这里安静下来。贫民们全都仰望上空,不知所措。
良久,有人叫道:“是沐家的娃儿生了!大家快去看看!肯定他将这些东西引来的!”于是,人群飞也似的转移到沐家门前,把沐家的小窝棚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家都想看看这孩儿有啥特别,能让飘浮不定的尘埃都听了命令似的来了这里。可等了半天,也没谁瞧出啥名堂来,便悻悻而归了——爱凑热闹的他们对着里面儿大吼大叫,但这窝棚里愣是什么声儿也没有。
不过没等他们走出远,就都涌了回来,因为屋里竟然传出来一个稚嫩而开心的声音“爹,娘!”
这一下,人们全都惊呆了——一个才生下来的婴儿竟然会说话,沐家出了天才?!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儿啊!得赶紧来恭喜一下呀!几乎是刹那间,沐家周围再次空空如也——这些朴实的乡邻全都回去准备礼物了。
而现在如果还有外人在沐家,绝对会被耳边的对话吓倒。
--“孩子,你要叫什么名字?”
--“嗯……沐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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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3个年头过去了。
在出生时被众人称作天才的沐沙已经多了一个名头,“疯子”。因为他除了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外,每天都坐在家门口,用手托住几粒尘埃,搬来弄去,自言自语,和那些小东西玩的不亦乐乎。在这个时候仔细观察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他这时的目光是那么狂热,那么温柔,那么甜蜜,仿佛再看自己的恋人,却又像是再看自己的至亲。要知道,尘埃可是没有生命的!
更有甚者,他的父母竟然不以为意,一边以他为自豪,一边,居然在教导他繁琐到让人一看就知道和贫民区扯不上半分关系的礼仪,偷看他的人们还发觉,就算小“疯子”发疯时,他的一举一动也比那市镇里的大官儿和大老爷们还要优雅!因此,之后,大概是出于恐惧和嫉妒,诺大的一个贫民窟里再也没有人来看小沐沙了,
几个月后,官府知道了这件事。虽然大人物们并没有把这个孩子视为怪胎——要知道,这般行为,比贵人家中的孩子们可要正常不少,天分越高,幼年行为越古怪,这已经是所有略有地位的人士的共识——但是,为了安抚众贫民的情绪,官府还是专门在他家门前围了一圈篱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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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清雪帝国的惯例,所有的孩子都必须在自己8岁那年的深秋参加持续6天的专业及技能测试。参加完这个测试,孩子们就被金字塔似的分为四大批进行学习。
这个测试不要求你写出家中地位,就算是贫民也可能成为贵族。而且,前三批的一切学习费用由帝国承担。因此,几乎没人会不重视这次测试。
第一批,魔法师。这些孩子必须有中等以上的元素亲和力与精神力,上等的理解力及接受力;每年全国只选100个孩子,他们以后是帝国的贵族。
第二批,战士。这些孩子必须有远超其他人的体力及毅力,中等的理解力及接受力;每年选500名孩子,他们以后是帝国的勇士。
第三批,学者。他们必须有上等的理解力、接受力和记忆力;每年2000~4000人,他们承担教育的任务,也是日后帝国官员的主要来源。
第四批,平民。他们是普通人的选择,他们可以是商人、农户等,但也可能成为底层的贫民。
而今年,沐沙8岁,他也要参加测试了。
等待中,深秋来临了。
这时的沐沙似乎因为与尘埃相处久了,竟拥有了一些奇特的“技能”,比如按他的想象将尘埃结成可爱的动物、文具等等,让尘埃随着他挥动的指头跳舞。但因为已经没人理他,他的这些“技能”就只有自己和家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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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贫民窟外,一座礼堂凭空而起。方圆100里的孩子们在家人的陪同下聚集到这里。
礼堂共有6个测试厅:元素厅,精神力厅,体能厅,认识厅,接受理解厅,记忆厅。测试的六天,每天按顺序开启一个厅,参加测试的孩子们每天测一种,结果出来后,到第二年春季去各自的学院报道。
测试的日子到了。
这附近符合要求的孩子成竖列在元素厅外排成一排,静静等待着测试官的到来。
此刻,一个着一身白色长袍的白胡子老头快步走来,由于长期不动而深感体力不支的他呼吸有些急促的对大伙说:“孩子们,我是你们今天的元素亲和力测试的测试官,测试马上开始。现在随我进来。所有家长止步!”说罢,丝毫不停顿地转身进厅,孩子们紧紧跟随他的脚步,家长们却被全副武装的皇家卫兵们拦在厅外。
进到厅里,孩子们的队伍中鸦雀无声。
面对测试官,200多个孩子默默按照之前来培训的帝国官员的指示站成一个横排。当测试官扫视全场时,他们的小脸上写满了紧张,有几个还屏住了呼吸。老测试官见他们的表情不由莞儿,但竟然发现有一个孩子满脸释然和平静,不由暗暗惊讶。
这个孩子就是沐沙。由于与人的接触很少,他心中唯一重视的事就只有尘埃,自然也就不会在意这个什么专业及技能测试,更别谈因为这个而紧张了。
很快,测试就开始了。一个又一个孩子测试完,一半的孩子都离开了,居然连一个元素亲和力上等的都没有!
这时,测试官叫道:“沐沙。”还在发呆的沐沙连忙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鞠了一个躬,道:“老师”。测试官点点头。也许是认为沐沙有些怪异,他问:“你刚刚在干什么呢?怎么没有看其他小朋友测试?”沐沙自然地道:“老师,我在和尘埃玩儿呢。”测试官一听,暗道,他难道是···想到这儿,测试官有点按捺不住地激动起来,但他还是定了定神,努力和声问:“你能玩儿给老师看看吗?”
沐沙欣然道:“当然,老师。”于是,他闭上眼沉思片刻,问:“老师,你喜欢小猫吗?”测试官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答:“喜欢。”只见沐沙又紧紧闭上眼,皱着眉,似乎在思考什么。忽然,测试官发觉自己周围的尘埃不见了,他惊异地盯着沐沙,却又看见一只小猫显现在自己面前,小猫对着自己亲热的“喵”了一声,测试官猛地抬头看向沐沙,这时沐沙欢喜的睁开眼,说:“老师,它们很喜欢你呢。”测试官疑道:“它们?”沐沙道:“就是您身边组成小猫的那些尘埃呀!”
测试官结结巴巴的说:“它···它是你用尘埃结出来的?”沐沙显得有点儿疑惑:“老师,这有什么不对劲儿吗?”测试官这才反应过来,忙笑道:“孩子,你做的很好。沐沙的元素亲和力为超等。”他宣布。
顿时,四下一片喧哗,“沐沙?”“那个疯子?”“那个天才!”······议论声此起彼伏。
显然,沐沙是第一次受到如此之多的注视,他顿时手足无措,逃也似的、却依然可以看出行动优雅地跑出了测试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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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后的5项测试中,除体能外,沐沙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最终,他的测评结果为元素亲和力超等(空间系),精神力超等,理解力及接受力上等,记忆力超等。成了整片区域内唯一一名魔法师兼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