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铭城与大师姐黄裳对视一眼,黄裳颔首,一些人才上前几步,等着同门师妹的到来,至于那白衣男子,众人自然看作是寿城吴家人,而其余十余名弟子继续忙活接待事宜,前来的,不少是闻风投奔的野修。
一男一女并肩而行,王有根装作一副生人模样,只是目光多有在白小棠身上游走,这才多久没见,竟然有些发福了,啧,云嫣还是这般生人勿近……
外人目视下,二人与新一辈的玉泉宗翘楚们见礼,原来那绝色女子也是玉泉宗弟子,难怪了,还以为是哪位大人物大驾而至,只是那白衣男子自称寿城吴家客卿,且与张宗主相熟,这就有些教人好笑了,区区练气期二层修士所言,也忒不知天高地厚,当真可惜了皮囊,恐怕那贼好看女子也是被他一张嘴皮子蒙蔽了,狗日的客卿。
不少人皮笑肉不笑的走近大门,有玉泉宗弟子迎来,才换了神色。
一旁,铭诚吩咐了一声身后师弟师妹们忙活,才含笑问道:“颜师妹前来,可是宋首座有何要事?”
大师兄自然将那名叫王沽山的白衣忽视,甚至有些怀疑对方身份,毕竟他与吴城主颇熟,更是从来不曾听闻眼前这号人物。
“大师兄,此次师妹前来,并非师尊吩咐,只是一些私事。”颜丹虎笑道。
女子笑言间,大师姐眸色一凝,如此模样,当初真是小觑了你,她不禁问道:“师妹,这位王道友为何与你同行?”
言语有些生硬,王有根眉头一皱,自然看出黄裳心思,定然又是担忧她的心上人被眼前美色迷了魂魄。
“沽山不日将与师妹成亲,此次前来有他护着,路上也安稳些。”
此言一出,众人皆感诧异好笑,诧异是因为大美人有主了,简直暴殄天物!好笑则是那白衣境界一览无余,谈何护着,女子护着男子还差不多,多半是顾及男子脸面,才这般说。
众人既然听到了,也一一道贺了一两句,不少男弟子心底却很不是滋味,往日颜师妹体胖,没有上心,如今姿色与云嫣师妹也可一较高低了,想上心,怎就被人捷足先登了呢。
大师姐心中酸了,眼角余光瞥见心上人神色暗淡了几分,便立即吩咐道:“云嫣师妹,你且带颜师妹与王道友先安顿下来。”
云嫣应允,众人抱拳一番,王有根便与颜丹虎跟着云嫣进了大门,白衣叹服,黄裳心计当真无处不在,这又是将眼中钉支走了。
行走在崭新的青石板街面上,已不见往昔寸草,两旁皆是大大小小的院子,更远处,是即将完工的店铺,转过街角,进了大阵光幕,所见飞檐金碧辉煌,根根石柱气势磅礴,其上所雕万千气象无一不是栩栩如生,好似宫殿一般,接连成片,实则只是做买卖的地儿罢了。
王有根一眼扫过,有些堂前已挂上牌匾,什么宝斋,剑阁,炉房,但匾额左端下角处,皆落款“骑鹤峰”三字,想来都是一峰产业无疑了。
这时,云嫣在旁开口道:“此处方圆五条街,全是骑鹤峰的铺子,颜师姐所在流云峰的铺子还在前头,如今已然开业,入口也在那端,所住院子离得不远。”
“师妹,为何骑鹤峰的铺子至今未开?”颜丹虎好奇问道。
云嫣有一说一:“这里离宗主所在大殿近些,此间来往鱼龙混杂,宗门不得不妨,索性迟些开业,骑鹤峰的院子也全数用作安顿新入宗的同门居住。”
话毕,云嫣又道:“师姐,如今宗内可好?”
“师妹放心,一切皆好。”颜丹虎回应道。
云嫣微微颔首,有些欲言又止,但终究忍不住轻声问道:“师姐,圣子没来证道山,可是在宗内炼制奇鸡神丹?”
王有根侧头,恰好与颜丹虎对视,无奈一笑,颜丹虎若有所思道:“圣子近些时日行事隐秘,并未传出丝毫风声,师姐也尚不可知。”
而后,三人一一沉默,待到进入流云峰的地盘,街面上人头攒动,好不热闹,买卖做得如火如荼,三人的到来,也让目光所及之人一一驻足,失神,玉泉宗两大美人的姿色各有千秋,身段更是教人神魂摇曳,王有根目光炯炯,气势凌人,众人刚有所骚动,云嫣便领路走进有流云峰弟子把守的巷子。
两名男弟子见到颜丹虎,诧异抱拳,欣喜道:“见过颜师姐。”
颜丹虎回礼,没多理会,便跟着云嫣迈步而行,往昔在流云峰上,她依稀记得方才那两位师弟,口舌颇多,没少传她坏话。
等到三人走远,二人才议论起来。
“师兄,颜师姐如今今非昔比,比之云嫣师妹竟还要冰肌玉骨,真真教人垂涎。”
“也是哈,按理说,颜师姐修为远远比不上云嫣师妹,可那肌肤色泽更似仙子,难道是服过何种丹药不成?”
“师兄言之有理,以往师姐体胖,却在短短时日内身形消瘦至此,其中必有端倪。”
“不过师兄我听说,师姐家父乃是老沽峰之主,修为金丹期,或许师姐能有如今姿色,与她父亲多有关系。”
“哎,像我等这般家族不显的,哪有好处可言。”
“你又不是女子,要那风情万种作甚。”
“师弟也可吃些丹药,与那白衣男子般俊郎,才能俘获师姐芳心嘛。”
“嗯?那白衣是谁?”
“是谁?”
……
一处小院中,云嫣道:“颜师姐,此处宅院恰好两间房,一切家什齐全,若是有所需,只管吩咐每日前来的女婢即可。”
颜丹虎与王有根谢过后,云嫣便告辞离去,小院中,一张石桌,仅两个石墩,这倒有些别致,一旁紫竹依墙而生,另一端则是一棵桃树,树枝高过院墙,当下不再枝繁叶茂,也无果实可摘。
一男一女进了正厅,果真家什一样不少,但除了茶具,一切至简,再看屋子内,红木大床雕兽,床上被褥也倒干净,其它洗漱挂衣之物皆有,只有一个铜镜最为精致。
颜丹虎满意言语了几句,便道乏了,想要歇息,王有根也就嘱咐一番,且说要去见张宗主,商议对策。
在女子颔首后,男子便想着明日再与女子一道将成亲之事禀明,今日只谈局势,叙旧,如此,他出了院子。
到了巷口,问了张宗主所在,王有根便趁着黄昏去了,过不多久,颜丹虎也到了巷口,打听了紫苒所在,忧心忡忡的也去了,只是她此次出门,蒙了一层白色面纱,又让两名把守巷子的师弟心神恍惚了一阵,浮想联翩更是在所难免……
王有根一路到了大殿前,不禁被所见惊得倒吸一口凉气,随即满眼放光,真他娘的豪!
原来整座大殿乃是玉石所建,想到自个儿让耿浩几人练造的砖头,一下子觉得太寒酸了,但念及那是针对绝大多数人,不由又平衡了许多。
正想着,一名玉泉宗弟子迈步而来,抱拳道:“道友,此处乃是我玉泉宗宗主所在,若无引荐,烦请离去。”
王有根抱拳道:“道友,劳您大驾,烦请通禀一声,就说王沽山前来拜见张宗主。”
玉泉弟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白衣,正色道:“实在对不住,宗主事务繁忙,王道友还是先行离去吧,若是想要拜入本宗,请去落瀑峰考核院。”
王有根失笑道:“王某……”
言语将将出口,一个声音传来:“王道友,为何不在流云峰地界待着,前来玉泉大殿作甚?”
白衣回身,身前弟子抱拳道:“师弟拜见大师兄。”
铭诚迈步而来,身旁还有一位富家翁打扮的中年胖子,胖子一脸笑意,是不屑,盯着王有根的眼睛,直直而视,如观蝼蚁。
白衣上前一步,直接无视了胖子,对铭诚道:“铭诚道友,王某有要事需见张宗主,可否通报一声。”
大师兄一本正经道:“实不相瞒,近几日宗主见客的时间已然安排无余,王道友还是请回吧。”
王有根耐着性子道:“铭诚道友只需告知张宗主,王沽山来了,即可。”
大师兄皱眉,若有所思,仍是想不起这个名讳,那胖子却不客气道:“狗屁的王沽山,滚远些,莫要耽误本城主与张老哥议事。”
此言一出,白衣浑身气势浑然一变,那胖子大笑道:“区区练气期二层境界,要做甚!本城主面前,也敢放肆!找死!”
铭诚抬手抱拳,言语道:“顾城主,还请息怒,这位王道友乃是铭诚师妹的道侣。”
胖子闻言,冷哼一声,这才消了大半怒气:“既然如此,本城主便不与他计较。”
王有根却道:“晚了,该王某与你计较计较。”
胖子一愣,被气笑了,大师兄皱眉道:“王道友,慎言,这位是横峰郡下,落马城顾城主,便是吴城主见了,也得以礼相待。”
“怎么,你与寿城吴家还有干系?”胖子沉声问道。
铭诚圆场道:“王道友乃是吴家客卿,还请顾城主随我去见宗主吧。”
胖子脚下不动,冷哼道:“吴家现如今这般落魄了,练气期二层的客卿,莫不是看在玉泉宗弟子的面子上,小子,本城主就在你眼皮子前,打算如何计较,说来听听。”
白衣抬手:“王某言轻,讲理无人肯听,那就唯有拳头说教一番了。”
大师兄与另一名弟子瞳孔微涨,皆有些怒气,只是还未及开口,胖子却怒道:“无知蝼蚁!安敢大言不惭!”
话音刚落,刹那拳意磅礴,四溢开来,三人惊骇间,一拳残影打向顾城主面门!
顾城主好歹也是金丹中期境界,反应之下,一掌想要握拳,试探将人手骨捏碎,却不料,对方拳劲如大山猛坠,便是气势已将两个玉泉宗弟子逼退十余步。
一声“砰”响,铭诚已是神魂摇颤,亲眼看着一城之主被打得倒飞出去……
大殿门口,一袭青衫飞身而来,大喝道:“何人在我玉泉大殿外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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