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苏星辞带着贴身侍从星瀚,拿着四本游记孤本,来到了公主府,迎接他却是江蓠。
江蓠来到苏星辞身边微微欠身,“世子。”
苏星辞往江蓠身后看了看,询问道,“长公主呢?”
“长公主这个时间,是不会起床的,你若是想见长公主怕是只能等到她自然醒。”
苏星辞倒是第一次听说长公主有懒床的习惯,微微弯了一下嘴角,“那师兄陪我下会棋吧,我等一会便是。”
江蓠颔首,领着苏星辞去了花园的凉亭。
苏星辞和江蓠已经下了五盘棋,叶曦曦还没见出来,作为同门师兄弟,两人的棋艺也算是不相上下了,双方都有输有赢,耐性也都是一等一的好。
叶曦曦起身已经是巳时,丫鬟们陆续走进来伺候,元春一边给叶曦曦梳头,一边说道,“长公主,准驸马在府上等着长公主呢。”
叶曦曦微微皱了下眉,“他来干什么?”
“许是有事情找长公主把,卯时就来了,和江总管一直在花园下棋。”
“知道了。”叶曦曦打着哈欠,敷衍的应着。
巳时末,叶曦曦才懒洋洋的走到了花园,远处看着凉亭中两个温润如玉的公子黑白之间博弈,像是一幅画,这样想着,便让人去取了笔纸和颜料。
亭中人安静的下棋,远处的叶曦曦安静的作画,下人们也不敢上前打扰。
大概是因为到了吃饭的时间,苏星辞和江蓠都有些饿,两人抬头对视的一瞬间就知道了彼此的想法。
江蓠纤细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把棋子收入盒中,“世子要回府吗?还是想在公主府吃些?”
苏星辞想了想,都等了一上午了,若是回去感觉白来了一般,“麻烦师兄了。”
江蓠淡淡的笑了笑,“世子爷请稍后。”起身,想去准备饭菜,转身的瞬间就看了远处在认真画画的叶曦曦,愣了一下。
苏星辞顺着江蓠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远处的叶曦曦,与江蓠再次对视一眼,默契的一起朝着叶曦曦走去。
二人来到叶曦曦面前行了个礼,“长公主。”
叶曦曦并没有搭理二人,而是继续专心的画画。
苏星辞和江蓠自己抬起身子,往叶曦曦的画看去。
二人皆是震惊,从未有人将人物画的如此像,哪怕是自己的师傅浮生先生也没有这般技艺。
叶曦曦画的类似于水粉画,比沧澜国流行的水墨画要逼真许多。
画中江蓠和苏星辞二人的表情动作都很传神,见叶曦曦画的如此认真,打算吃饭的二人组又乖乖的候在了一边,专心的看叶曦曦画画。
叶曦曦画的倒不是很久,没一会便满意的收了尾,还自言自语道,“啧啧,这两人还真是般配。”
听到这句话,苏星辞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咳……长公主这话有些不妥吧。”
江蓠也好不到哪里去,幽怨的看着叶曦曦。
叶曦曦这才发现站在身后的画中主角,讪讪的笑了两声,“倒也不是你想的那般,只是你们两个都长得这般好看,放在一个画框里实在是赏心悦目。”
“那我只当是长公主对我二人的恭维了。”苏星辞对这个解释接受的很快,他是来请罪的,不管是出于叶曦曦帮助自己解毒,还是因为内心某些东西在萌芽,他都不希望长公主生他的气,厌恶他。
“你当然要这样认为,这就是我的想法。”叶曦曦回答的义正言辞,苏星辞那眉眼中的温柔,又出现在了脸上,满眼都是叶曦曦。
江蓠站在一旁,看着眼中闪着小星星的苏星辞,不自觉的眉头微蹙。
苏星辞从星瀚那里接过了四本游记,递给了叶曦曦,“我猜长公主喜欢看这些,刚巧我那里有些收藏,就拿过来,送给长公主解解闷。”
叶曦曦接了过来,仔细的翻了翻,她确实最喜欢这些,可以通过别人的笔了解一些自己不曾见到,不曾遇到的故事,有些还新奇的狠,“那就谢谢世子了。”
见叶曦曦确实很喜欢,苏星辞心里别提多开心了,就像是取得了天大的成就一般,“若是长公主喜欢,我下次再帮长公主多寻一些来,昨天是我莽撞了,只是担心您的安慰,并不是想打探长公主的隐私,至于我知道什么,定不会对别人透露半句,请长公主放心。”
叶曦曦手里不停的翻着游记,心思已经不在苏星辞身上,随意的说道,“对别人好时,记得问问别人需不要。”
“长公主教训的是,星辞记住了。”
叶曦曦点点头,抱着游记往书房走去。
苏星辞看着叶曦曦走远的身影,复杂的看向江蓠,“这......长公主不吃饭了吗?”
江蓠摇摇头,“入迷时,大概就吃些糕点打发了吧。”
苏星辞忍不住蹙眉,“这样不会对胃不好吗?”
“厨房会尽量搭配营养的来做糕点,倒是不会影响很大,世子已经和长公主说完话,还要继续留在公主府吃饭吗?”
听着江蓠的语气,似是生气一般,苏星辞疑惑的看向江蓠,“我哪里惹到师兄了吗?”
“并未。”江蓠答的痛快,也简单,但是并不亲切。
“师兄不妨有话直说。”
江蓠看了看苏星辞身后的星瀚,又看向苏星辞。
苏星辞点头,示意星瀚离远一些,星瀚自觉的退出了两人的交流范围。
江蓠严肃的看着苏星辞,认真的问道,“你真的打算娶长公主吗?你该知道你的身体,师傅都无能为力。”
“师兄何时知道这些的?师傅说的?还是......”苏星辞也变得严肃起来,甚至有些酸楚,他不太想听到是他没说出的那个答案,因为如果是那样,江蓠这样问的意思,大概就是长公主的意思了。
“我猜的,师傅一直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可惜了你的身体撑不了太久。”
苏星辞松了一口气,露出温柔的笑容,“娶她,是我的荣幸,但前提是我能治好我的身体,若是等她及笄,我仍不能......我便让她与我解除婚约,不会耽误她寻找良人,你若让我现在就放弃她,我不甘心,就像让我现在放弃寻找在治病的办法,我做不到的,那对我不公平,师兄,这些年,除了寻找治病办法,我没有再对其他人或者事情感兴趣过,她是唯一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