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乱阵脚,呼喊一片:
“别救火了,有人攻山寨!”
“快跑,陌上玉剿匪来了!!!”
“大当家的,快跑吧!”
“管什么大当家的,他几时心里有过弟兄们。”
“我们快逃命吧,陌上玉只杀坏人!”
“我们不就是坏人嘛?”
“黑匪才是,快走!”
本就有心从良的人,见机行事捡回一命,剩下以黑匪为首的人尽数成为剑下魂!
至此
群英寨灭
一抹白红相间的身形跃然马上,驭马疾驰山下,身后火光冲天,燃了大片山林。
荒野丛林,今不复夕。
七朵梅
“咚…咚…”传来断断续续地敲门声,玉佩儿警惕的下地来到门前。
“谁?”一声女子警惕询问声。
“弦绳”一声气息奄奄的回答。
玉佩儿“吱呀”一声打开了房门,却见一个破衣烂衫血肉模糊的人。
“啪嗒!啪嗒!”血滴在台阶上,一滴一滴不间断,地上已经凝成一片。
“快进来。”玉佩儿让开门。
“玉……”疤子李失血过多晕了过去,玉佩儿立即上前接住。
将人扶进了屋里,掰开他的手指取下那个溅着血渍燎着烟灰,纯银打造的半面具,她知道那是主人的。
此时,无法顾及男女授受不亲,连忙为其褪了衣衫,清理伤口。
随着一声闷哼,疤子李睁开了双眼。
“面具呢?”感觉到手上空无一物。
“在呢,人都快死了,还关心其他的?”说着,玉佩儿扔掉了手中的血布,又拿了一块洁净的。
“门口有血。”虚弱开口。
方才疤子李一路御马奔腾,到了门口,将染了血的马儿弄惊,自己则跳了下来,如此,只是门口流了一滩血。
“知道了!”说着,手下重了一分。
疤子李吃痛的闷哼一声,不再说话。
左肩头两个伤口,右胳膊一个伤口,胸前交叉两个伤口,背后错落三刀,腿上刺穿一剑。
待这些上完药包扎好,玉佩儿起身处理门口的血渍,发现门口已经没有血了。
很显然,有人知道疤子李的所有动向。
“你怎么回来了?”疤子李看着去而复返的玉佩儿。
“已经解决了。”一脸不悦,说着,玉佩儿捡起地上满是血污的白衣,拿去后院烧毁。
片刻后返回卧房。
“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疤子李看着泛着怒气质问自己的玉佩儿,一时语顿。
“大概,杀了一些人。”
玉佩儿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你这人脑子里有水吧,别人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我是自愿的。”疤子李如是说着。
“佩儿姑娘可否给在下一个机会?”一汪春水化作满目柔情,与右脸上的恐怖刀疤甚是违和。
“什么?”
“让在下照顾姑娘。”疤子李一脸认真。
玉佩儿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玉佩儿沉默不语,久久不见回答,疤子李欲起身,“姑娘不必为难,在下现在就可以离开,不再打扰姑娘。”
“我想想还不行嘛!再说了你就穿着一条亵裤怎么出门!”玉佩儿连忙将人摁了回去,扯过被子给他盖好。
“玉姑娘不会嫌弃在下丑吧?”疤子李虽是感觉玉佩儿不会在意,但还是想确认一下。
“说什么呢!”
玉佩儿起身灭了烛火,趴在桌子上开始睡觉。
不是就好,疤子李不再多言。
黑暗中,某人起身将玉佩儿抱起放在了床内侧。
或许是太累了,也许是根本没有戒备心,朦朦胧胧中以为是在做梦,玉佩儿并未被惊醒。
翌日
玉佩儿感觉身边有人的喘息声,觉醒后“蹭”的坐起来。
“我怎么上床上来了?”自言自语。
“可能,梦游了。”虚弱地嗓音出口。
玉佩儿看见包扎的白布上已经渗透了殷红的血液。
“你不吭声的?”埋怨道。
“看你…睡得香。”疤子李意识渐渐薄弱。
玉佩儿简直要气死了,连忙起身下床为他处理伤口,虽然伤的只是皮肉,但是失血过多。
“你醒醒!”玉佩儿焦急出口。
“醒着呢。”疤子李虚弱的睁开眼睛。
玉佩儿急地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
“叩叩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传来,三声重两声轻。
“九爷!”
九歌递给玉佩儿一瓶药面一盒药丸。
“一天一换,一日一粒。”
“谢九爷!”
玉佩儿连忙将伤口处撒上药面,血立即止住了,然后还给喂了一粒药丸。
“别担心,我没事儿。”疤子李看着玉佩儿担心自己,既幸福又不忍。
玉佩儿看见一地的血红色布条,血都快流干了,怎么会没事儿。
京城
百姓还未从无妄之灾中走出来,却又来了一个噩耗:
今夕何夕蜚语流言
真真假假一派胡言
你言他言何以心安
孰是孰非天自决断
勿忘阎王生死劫难
命中定数谨言慎言
荒野丛林火海刀山
陌上花开不复人间
至此:
天逸国再无陌上玉公子。
《侠客传》再不会上演!
消息传开,百姓们纷纷哀悼,一时间整个京城犹如国丧。
大理寺卿于归收到被大火熏黑满是血污的银制面具,拿给八王爷看,秦子孑因在醉翁阁见过陌上玉救治战王妃,确认此面具系陌上玉之物。
“玉姑娘,是在哪里捡到的?”于归例行公事,命人一边做着笔录。
“小女子看望亡故的母亲时,在废墟中捡的。”玉佩儿母亲的坟墓刚好在半山腰,任谁都不会怀疑她说谎。
大理寺卿及刑部派出众多衙役捕快搜山,无奈那日大火太大,早已将尸体烧的面目全非,无法辨认。
山坡废墟中,孤零零一座小坟堆,很是显眼。
玉佩儿看着手里的万两银票,心情无比沉重。
七朵梅
“回来了。”疤子李倚靠在床边,看着心绪不宁的玉佩儿。
“我答应你了。”经过一路的思考,玉佩儿直接脱口而出。
“真的?”疤子李惊喜万分。
“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闻言,疤子李由喜化哀:“玉姑娘不必如此,一切皆是在下一厢情愿,强扭的瓜不甜,不要也罢,在下这就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