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功夫心里清楚,眼前这两位杀气腾腾的好汉,根本就不相信他,还好,幸亏他们早就有了准备,于是,他就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江湖人士最讲究的就是忠义和信誉,想我家黄爷乃一府之捕头,行走江湖,黑白两道,靠的就是一个义气,讲究的就是信誉,这次关乎到他们黄家的身家性命,他那里敢不遵守信用,再说了,我家黄爷还让我传话给你们,就凭三位爷的身手,恐怕这世上没有人能杀得了你们,因为你们不单单是武功神奇,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你们的出身,就凭你们的出身,怕这个世上真就没有人敢杀你们。”
文娘和晓月听了白功夫的解释,暗中想,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我们那有什么背景,哪有什么功夫,不过就是仗着身上有一颗黑珍珠罢了,但是,这种关乎到她们三人身家性命的事情,她们哪里敢说出来,算啦,看在金子和山庄的份上,再加上自己也要报仇,就答应他吧!
两个人想到了一起,晓月刚想开口答应他,然后再敲定细节,不料,文娘还是不放心地又问道;“你说普天之下没人能杀得了我们,是不是言过其实了,你可千万别拿哄小孩的话来哄我们,我问你,你到底知道我们那些底细。”
文娘问完话,白功夫却笑了,他把手伸入怀里,看着文娘和晓月,直到文娘和晓月都把眼睛盯住了他的手,他才把手从怀里拿出来,接着一伸手,掌心里出现了一块铜牌,然后,他拿着那块铜牌,让晓月和文娘看了看,这才神秘地说道;“我家黄爷说了,只要我拿出这块铜牌,也就是金蛇令,三位爷爷就明白了一切,今天事情到了这一地步,我不防把我们黄爷的底细先亮出来,这么多年以来,我们黄爷屡破大案,在江湖中呼风唤雨,靠的就是这块金蛇令,有了这个金蛇令,三山五岳的江湖好汉没有不给面子的,官府的衙门捕快没有不畏惧的,他嘱托我,只要三位好汉爷答应了那件事情,这块金蛇令就是三位爷的,三位爷爷就可以拿着这个金蛇令,去那处神秘的地方,暂避一时,等到黄爷把这件事情按下去以后,三位爷就可以拿着金蛇令畅游天下,逍遥快活,无拘无束了。”
看到铜牌,晓月吃惊,文娘更吃惊,她们的吃惊不是因为他们认识那块铜牌,也不是因为他们看到那块铜牌上雕刻着的那条张牙舞爪的双头怪蛇感觉吓人,更不是因为他们知道这块铜牌的神奇能量。恰恰相反,是因为他们不认识那块铜牌,更不知道那块铜牌是哪里来的,是谁给黄金贵的,当然,让他们更加迷惑的是,他们竟然是第一次听到还有个什么金蛇令,金蛇令是干什么的,一块破铜牌子能命令谁呀,谁会听一个死东西的,这是晓月和文娘当时的真实想法。
不过,真的是不过,他们脸上因为对铜牌的无知而流露出来的自然的惊讶,却让白功夫也惊讶起来,惊讶过后就是感叹,果然如同他们黄爷所说,果然只要拿出了这块铜牌他们就会接过这票买卖。
白功夫的果然还真果然对了,这时,还在云里和雾中的晓月再加上文娘,互相看了看,又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分明是要把无知当成一切尽知,要把懵懂当成明白,于是乎,文娘伸手,白功夫看到是两个人中的黄脸汉子也就是他们的老大伸手了,就问了句;“二位爷肯接这票买卖了?”
晓月立刻接过来说;“废话,就那么点事,算个屁。”
白功夫还是迟疑着问道;“那位三爷呢?”
文娘喝到;“我们三爷的行踪岂是你能打听的。”
说完话,文娘抬起一根手指,对准白功夫拿着那块铜牌的手掌暗中用力,此时的白功夫已经合上了手掌,他是准备问完这句话,得到准确的答复,再把这块铜牌交给文娘她们,那里料到,他被斥责不该乱问以后,正准备下面该怎么办的时候,就突然感觉合上的手掌被一股大力硬生生给拉开了,紧接着手掌里的那块铜牌就飞到了黄脸汉子的手中。
啊,真是神功,难道真是江湖中传说的乾坤大挪移又出现了,了不起,果然了不起,白功夫一时间惊呆了,不错眼珠地盯着文娘看,却听晓月,也就是对着白功夫坐着的那个又粗又膀,满脸胡须,氅露胸毛的汉子说道;“看什么看,那块铜牌不就是给我们的吗,我们把它收回来有何不可!”
“是,是,”白功夫,急忙低头称是,然后又抬头,看见用乾坤大挪移神功收走他手中的金蛇令的大爷,媚笑着说道;“既然三爷不在,想必二位爷能代表他了,那我就放心了,接下来我把黄爷安排的细节告诉二位爷,请二位爷,移耳过来,容在下的低声道来。”
文娘满心不乐意,晓月也不情愿,不过,看在山庄和黄金的情面上,文娘把坐下的竹椅朝白功夫身前挪了半步,晓月把头一歪,说道;“故作神秘,说吧,他是咋安排的?”
白功夫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立刻低声说道;“二位爷,这件事情其实挺简单,我们黄爷在那边早已经安排妥当了,明日是黄爷心腹在大牢里当值,到时候,只要二位在明日三更天潜入大牢,黄爷安排的人自会把你们带到关那头肥猪的号子里,另外,为了你们行动方便,那头肥猪已经和那个费精神关在了一个牢房里,到时候,凭二位爷的身手,只要把他轻轻那么一弄,不就一切都结束了吗,到时候我们黄爷自然会遮掩好一切的,那个巡按使即便有天大的能耐也查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情呀,更何况,还有府台大人在为我们撑腰,等到花不二也死了,谁还会追查这件事情。”
听了白功夫的话,文娘问道;“和那个人怎么联系?”
白功夫回答;“我也跟二位爷去,到时候由我出面联系,我的身手不行,不能潜入牢房,不然的话我也跟着二位爷去牢房里,顺便开开眼。”
文娘和晓月见到白功夫把杀人的事情当作儿戏,算是开眼,心里哪个气呀,不过,现在不是发泄的时候,他们就强忍着那口恶气,接着问道;“几时出发?”
白功夫回答;“天黑,我们骑快马,昼夜兼程,明日下午即可抵达府衙。”
晓月觉得该问的差不多了就没在吱声,哪成想文娘突然扬手,把那张借据摔在白功夫的脸上,然后说道;“别拿这张破纸糊弄我们,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让他准备好五十两黄金,我们到了府衙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让黄金贵亲手把黄金交到我们手上。”
话说出去了,文娘本因为白功夫会讨价还价,会坚持杀完人在给黄金,哪料到,文娘的要求刚刚说完,白功夫立刻点头道;“那也行,就按着大爷的意思办,到了府衙我肯定让二位拿到五十两黄金。”
说完这句话,白功夫朝外面看看,那意思是差不多了,我该走了,晓月就问了句;“天黑后怎样会齐?”
白功夫立刻回答;“我听二位爷的。”
文娘和晓月现在全明白了,这个白功夫还有黄家哥俩杀人心切,现在他们提什么条件都能答应,不由得觉得有点便宜了这些个狗男女,不过,话已经说出去了,似乎不能再更改了,没法子,就这样吧,两个人想到这里,互相看了一眼,晓月刚想说,你把马准备好了,咱们就在初更天汇合,可是一想不妥,这件事情还没和江白商量呢,于是,他又立刻改口抢先说道;“日落时分,你在花府门房里等着,到时候会有人给你捎话,你按着那个人的吩咐去做就行了。”
白功夫想了想,接着是了一声,算是答应下来,紧接着,他笑着说道;“二位爷,没有吩咐我这就得走了。”
文娘挥挥手,白功夫立刻低头走了出去,到了前面的店铺里,媚笑着和江白阿爸打了声招呼,这才离开了赶回去送信。
白功夫刚走,江白从一个角落里现身出来,文娘和晓月立刻上前问道;“师傅,你是不是都清楚了,这件事情我们是按着你的吩咐答应下来的,接下来怎么办?”
江白早就胸有成竹了,他立刻说道;“就按着你们说的去做,黄昏时分,我们去大街上找个要饭的,给他几株钱,让他去花府门房送个话儿,就说;初更正,牵着两匹快马,出县城,再去府衙的官道上汇合,然后你们就去府衙,按着计划办,收到黄金,就去牢房里弄死花肥猪,至于怎样处理花不二,到时候我们相机行事。但是,你们一定要切记,务必要把黄金先拿到手,从大牢里出来不要停留,甩掉白功夫后,骑马先到大江边上,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们就在江边上那个洞窟里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