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回来,年素央取下荷包,叮嘱庞铭义拿着去找姑母,自己则带着幽璃,去见父亲。
“父亲,这是我找来,替族中女子小选之人。”年素央并未说是幽璃身份名字。
“嗯,我知道。”年榭看着自己女儿,一脸慈爱,“怎么你表哥呢?这次出去可有好玩?还有……”
“父亲!”年素央打断了父亲,又唤过一侍人,“带她去我院的东厢房住下。”
“素央,那我去等你。”幽璃乖顺地笑着,跟着侍人离开了。
年素央也回了幽璃一个笑。
年榭感觉到事情蹊跷,素央从不这般无礼,必是急事。“发生什么了?”
年素央散去了所有侍人,目送人都走了,又在门外左右探查,确定无人,才关上门。
“父亲,是瑶桦。”年素央轻说着。
年榭也在瞬间变了脸色,“素央,出了什么事!”
年素央便将原委全盘托出。
“好,一会儿你去告诉栩渊,我们即刻去药谷!我不在这几日,你来主持山庄事务!”年榭恨不得快马加鞭,现在就赶路。
年素央甚至顾不上说表哥中毒之事、和易卦阁的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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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表妹有关乎族中的急事,去找舅父了,让我拿这个来。”一边说着,庞铭义一边拿荷包给了母亲,“我被这枚钢珠所伤,表妹气劲封了周围穴道。”
年栩渊拿方帕接住了珠子。钢珠表层,一抹紫,一圈青。她又拿帕掩着,放到鼻尖轻嗅,骤然变了脸色,赶紧拿开钢珠。
“义儿,躺着!”她匆忙喊着,翻出了自己的药箱。
庞铭义依言躺下,看着母亲动作。
年栩渊取出金针,“伤到哪儿了?”
庞铭义赶紧亮出了伤口。
昨日的伤还未结痂,全泛了乌黑。
“母亲,这是什么毒?”庞铭义不解。
“这是鸾相散。”年栩渊轻轻合了合眼眸,才闻出什么毒物,她也就猜到,这些是冲着素央去的,义儿该是帮忙挡了。她鸣响着针尖,指甲轻点,“幸亏素央反应快,粗略封了穴道。否则,即便是药谷的老祖,都无力回天。”
“鸾相散?这是?”庞铭义忽然想坐起来,又被母亲按了回去。
“初时,只是感觉有些不适,这段时间毒物便入心脉。再后,若是有武力的,便会一点一点,全成了滋养皮相的补物。皮相越发艳丽,内里愈加空旷,没了武力,便开始消耗内脏。最后能挖干你的内里,直到空余一副皮相,其余全化为血水。收尸,也只余一张皮。”年栩渊施针,再次封了穴道,“但是及时止了扩散,敷饮解药即可。”
“这般阴损!”庞铭义瞪大了眼睛,捂了捂才又被封穴道的心口。
“我配不了解药,之后带你去药谷。”年栩渊收好了金针,只在自己药箱中寻了一个白透小瓶,散了些粉末到义儿伤口,“这是止血。”
果然,虽不能愈合,但是不再出血。
“对了,义儿,你见着冉儿了吗?他现在如何?有心悦之人吗?多高了?处境还……”年栩渊感着义儿没什么大事了,便问询起另一个孩子的种种。本以为自己在婳岚山庄,是能日日伴着两个孩子的,谁知冉儿竟去了卜越教,又隔了好远。
“母亲,这么多问题,我如何答啊。”庞铭义一脸无奈,试探着坐了起来。好在这次,母亲没有阻止。
“挨个说啊,我都多少年没见着冉儿了!”年栩渊说着,白了义儿一眼。
“叩叩”,“姑母?”年素央轻叩着门。
“素央进来吧。”年栩渊小跑着开了门。
“表哥好些吗?”年素央的语气有些急,满眼担忧。
“穴道封的及时,鸾相散而已。”年栩渊语气轻快,又悄悄翻了个白眼。
年素央悬着的心落了地,鸾相散,易卦阁,呵,她的眼神一凌,又恢复如常。她知道什么是鸾相散的。“姑母,还有一事,借一步说话。”
年栩渊猜着和自己说,族中急事应该和药谷相关,事情怕不能被义儿知晓,便拉着素央去了偏房。
“怎么了?这次你们赶回来的。”年栩渊摆弄着戒指,问着。
“姑母,瑶桦。父亲说,去药谷,即刻动身。”年素央言简意赅。
一听瑶桦出事,年栩渊立刻严肃起来,“好,你帮我照看义儿,我会顺便带解药回来。这段时间,他不能练武,也不能动用武力!”
“姑母放心。”年素央行了一礼,目送姑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