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当家抬眼,视线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狠狠的丢下一句话,“如果二当家狠不下心,我们自己动手也是一样的!”
得了他这句话的保证,众人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开。
其实他们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给大当家报仇这么简单。
先不说大当家死在四当家手里,就是他们这次大本营被一锅端了,这在圈里就是个启齿大笑话!如果不拿出点颜色给这些警官看看!他们还真的以为,这du狼是他们敢剿就能剿的了!
之前平安无事在y市这么多年,哪个不是听到他们du狼的地盘掉头就走的!
这次意外,加上上次意外,他们du狼和a市这帮特警是彻底的杠上了!
深夜。
夜风透过窗户缝隙呜呜的刮着,谢尧天侧身躺在床上,突然就感觉到身边传来一丝异样。
小小的呜咽声,还没有窗外的风声大,如果不仔细听完全不能发现。
但他此刻正好被手臂上的伤口痛的难忍,睡眠又浅,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榛榛……怎么了?做噩梦了?”
他翻过身,那只受伤的轻轻抬起,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
可是她依旧还是在哭,肩膀颤抖着,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谢尧天干脆坐起身,将床头的小夜灯拧亮,俯低身子,摇了摇她的肩膀,“榛榛……没事,只是梦。”
曲榛榛在梦里还在吸着鼻子,偶然像是从远处传来了谢尧天的声音,猛地就睁开了湿漉漉的眼睛。
看见近在咫尺的男人,曲榛榛扁扁嘴巴,扑到他的怀里就呜咽哭了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只是梦而已。”
谢尧天被她突然而来的脆弱慌了一下,轻柔的抬手将她揽到怀里。
曲榛榛歪着脑袋靠在他的怀里,还不忘他身上有伤,刻意避开了右边手臂。
等到她哭泣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谢尧天低头,轻轻吻住她的唇角,低声问她,“做什么梦了?”
曲榛榛还抽噎着,闻言,刚止下的眼泪,突然又开始汹涌起来。谢尧天看得心下一紧,松开唇角,改为去吻她的眼泪。
“别哭了,梦都是反的,不怕,还有我在呢。”
“不在……”曲榛榛吸了一下鼻子,抬手紧紧揪住他的衣摆,“在梦里,你不在……你、你死了……嗝!我、我不要你死!”
她断断续续的说着话,眼泪冒的越来越凶,谢尧天听的心疼,干脆放弃吻她的泪,直接俯下头,去堵住她的嘴。
浅浅一吻,直到她平复了情绪,他才怜惜的松开。
“乖,没事的,我不会死,我好好的就在你身边,不会离开你。”
曲榛榛望着他,想是被梦里的情形吓到了,伸出双臂紧紧的揽住他的腰。
“就算、就算你要离开,我也不允许!”她近似霸道的说出这句话。
谢尧天勾唇笑了笑,回抱住她,轻声哄着,“嗯,就算你允许,我也不会离开。”
也不知道她到底梦到了什么,谢尧天原本今夜想饶了这小女人,只是安安心心睡觉的。
倒是因为她突如其来的这样一个软糯可口的样子,给勾起了腹下一团邪火。
抱着抱着,就不知不觉间将手从睡衣下摆伸了进去。还沉浸在噩梦当中无法自拔的曲榛榛,丝毫没有察觉,等到她感觉到自己胸前绵软被一把握住时,才惊慌的抬起头看着他。
“你身上还、还有伤呢!不要乱来。”她羞赧的抬手推开他,眼睛微红,还挂着可怜兮兮的泪水。
这副样子落在谢尧天眼里,更是欲罢不能了。
他顺势压下身子,贴在她的耳边,含住她的耳垂,低声蛊惑着,“没事,不会用到右手。”
“……”曲榛榛侧目看了一眼他的手臂,还在迟疑着。一道阴影压下来,她便如掌中兔,再也挣脱不开。
这男人完全一点反悔的机会都不给她,仅靠一只手,也动作麻溜的解开了她的睡衣扣子。哪里还是之前那一副受伤的样子?
曲榛榛咬着唇,双眸湿漉漉的看着他,他的脸颊被暖黄的床头灯照耀着,黑夜里,显得更加俊逸立体几分。
刀削般的下颚紧抿着,看起来也是在忍耐。
想到自己这段时间每天为他胆战心惊的,如今他现在就在眼前,自己也渴望能够紧紧的抱着他,感受他真实的存在。便羞红着脸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只是一切的前提,都必须是不能伤到伤口。
当然这个小问题,在谢尧天眼里几乎可以不计。
一整个晚上,两个互相渴望对方的人,死死的缠绵着。
等到第二日,他们要出发送十五时,曲榛榛顶着酸痛不堪的身子从被窝里爬起来,真真是想把昨天晚上任由他胡闹的那个自己一把掐死!
就不应该一时心软的!
现在看着这男人精神大好的站在床前套衣服,而她自己萎靡不振的就像被吸食了精/气的病人一样,莫名的就觉得心里不平衡了!
明明出力的……是他!
小粉拳握起,曲榛榛对着他修长优美的背影,忿忿在被子上砸了一拳。
谢尧天刚将衬衫披上肩膀,听到动静,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裹着被子坐在床上,脸上还带着未清醒的迷茫。那一小截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上,点点都是他留下来的吻痕。
“怎么了?要说实在困,你就别去了。”
谢尧天眼神闪烁了一下,俯低身子,凑在她脸前,吻了吻她嘟起来的嘴角。
看起来粉粉嫩嫩的,吻起来,也别样的软。
他满意的收回视线,扯过被子盖住她露出来的圆润肩头,眼睛里闪过一抹晦暗,要是再看下去,估计他也别想出门了!
曲榛榛气鼓鼓的坐在床上歇了一下,看着他背过身又继续去和那件衬衫‘奋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抬手掐了一下他的劲腰。
**的,掐不动,倒是惹来他一个想入非非的眼神。
“怎么了?”他深邃的黑眸含着情愫与她对视着。
曲榛榛没来由得脸上一红,坐起身子,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往前一带!
他毫无防备的向前扑过来,两人的鼻尖撞在一起,各自都听到了对方胸膛里如雷般的心跳。
曲榛榛摸摸鼻子,避开他火热的视线,低下头,一颗一颗开始替他扣纽扣,“你这样一只手要扣到什么时候?”
谢尧天眸光闪了一下,视线深深是锁着她,直到她将所有扣子都扣好,也还是能感觉的到头顶传来的灼热的视线。
“好了!”她拍拍他的领口,将他往后推了一下,示意他可以去穿外套了。谁知男人的身子岿然不动,倒是突然向前逼近一步。
“干、干什么?马上就要出发了,时间快来不及了!”
四目相对,他呼吸的热气几乎喷到她的脸上,曲榛榛心下突然就慌了,说话的时候舌头都差点打结。
好在谢尧天并没有干什么,深深看了她片刻,只是低下头,在她的唇边偷了个香,蜻蜓点水般,一触就离。
看到他转过身子大步往换衣间走,曲榛榛愣了一下,奇怪他这次怎么突然就改性了?明明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的人,眼看着他就快要化身为狼狠狠地扑上来了,她都闭上眼睛做好准备了,他竟然这么轻易就放过了?
直到耳边听到‘嘭’的一声响,看到他硬生生撞在门框上,后又慌乱加快的步伐,曲榛榛才捂着嘴巴失笑出声!
还装!小样!
身上的酸痛还在,曲榛榛却突然有了精神。翻身从床上下来,捡起床边的睡衣换上。
十几分钟后,两人简单的梳洗一番,准备出发去医院。
曲榛榛都跟着谢尧天走到了车库,坐上车扣上安全带,才发现自己昨晚准备带给崔红的东西忘带了。这边时间紧急,再晚就会和他们错开了。
想了想,曲榛榛决定让谢尧天先去医院,自己到时候直接去机场和他们会合。
谢尧天噙眉,心里下意识是不想同意的,但看着时间确实来不及了,只好点头,再三叮嘱她路上注意安全,这才驱车先去医院。
曲榛榛站在车库的方向,对他招手,看到他出了宅子,随即转身上楼去拿东西。
昨晚就为崔红准备好的,想到她在那样的情绪下,肯定没有心情整理行李。
所以她便在自己的衣柜里,收拾了一些没穿过的衣服出来,厚的有,薄的也有,还有一些女性用品,感冒药啊什么的,一应俱全,全都塞进了箱子里。
昨晚收拾的时候没发现,自己去搬的时候觉得这箱子有些重。
她拖着箱子,一步一步小心谨慎的下楼,直到家里的佣人看到,才上前帮她接过了手里的行李。
“哎呦,少夫人,这么重的箱子,你唤我们来帮忙就好了呀!这样细胳膊细腿的,哪搬得动这东西啊?”那佣人接过箱子时,不免有些埋怨的看曲榛榛一眼。
那眼神就是家里长辈看晚辈的样子,想来也是真的对曲榛榛喜欢的紧才会这样。
曲榛榛不好意思的挠头笑笑,跟在佣人的身后,小声的回复着,“也没什么啦,看你们都在忙,就没打算叫你们。我自己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她勤工俭学,为了多赚一份外快,开学季可是站在校门口替学弟学妹们扛行李箱的。到了谢宅之后,倒是被这里的佣人长辈们给宠的连拿行李箱都不让抬了。
“好了,少夫人是要出门吗?”
佣人将行李箱房间后备箱,扭头问她。
曲榛榛点头,挥了挥手里的车钥匙,“是的,我要去机场。”
说完便打开车门坐上了驾驶座,佣人犹豫的站在车外,低声问:“这箱子这么重,少夫人要不要让小张开车送您去?”
曲榛榛将钥匙插上,闻言对佣人宽慰的笑了下,摆手,“没事的,我一个人可以的,您快回去吧,不用担心我。”
听她这么说,佣人只好点头,目送着她出了宅子,才转身进了大厅。
曲榛榛一路驱车上大道,出发前还看了一眼时间。
计算着从家里到机场的时间,她应该是来得及的,说不定还能比她们早到一步,到时候正好把箱子给崔红。
只是计划的很好,有的时候,计划永远赶不上计划。
她这边才上了江北大道,正要驶过红绿灯,后一秒绿灯变红,她来不及刹车,迎面就与对面转角的一辆奔驰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