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几番争吵之下,两人决定以近身格斗来说话,赢的那个人称哥,输的那个自然为小。
当然,最后的结果,赢的是谢尧天。
他身姿修长灵敏,与龙言差不多的身高,却生生在反应力上压下龙言一头。龙言虽然长的壮士,身上的肌肉吓人,但近身格斗上,只靠蛮力,像一头牛一样乱冲。
与有武力又会动脑的谢尧天相比,他很快就落下下风。
……
所以多年前的一次比试,最终导致的结果是,谢尧天明明小他两个月,他却硬生生的喊了他四年哥!
这对于龙言一生英明神武的军旅生涯来说,真的是不可磨灭的一个黑历史!
所以现在,这小子,忽的在他面前自称为弟时,龙言兴奋开心的都有一种绕着沙漠慢跑的冲动。
“嘿!谢弟,你倒是等等我啊!”龙言脸上挂着灿烂过度的微笑,丝毫不在意之前谢尧天的反对,大步冲上前,一把便揽住了谢尧天的肩膀。
谢尧天脚步向左一迈,边询问路人的同时,边不动声色的将他的手扭到了他身后。
“哎哎哎!谢弟,你这是在做什么?还不快松开为兄的手?”龙言一时没有防备,手被他扭在身后,索性也不挣扎了,横下脸色,摆出一副长者的姿态。
“你再叫一声谢弟,我就把你的手卸下来!我说到做到。”谢尧天抵住他的后背,语气低沉的在他身后响起。
龙言笑了笑,丝毫不在意的开口,“谢……”
只是话还没说完,手上忽都传来一阵剧痛,“我艹!你来真的啊?!”
他顿时大惊,再不敢乱动。
“我一向都来真的。”看到他脸上开始破裂的微笑,谢尧天缓缓勾起嘴角,低声开口。
“放手!快放手!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感觉到手上关节处传来的剧痛,彼时想要挣扎的龙言,却已经没了反抗的能力,只得冷怂道。
“哼!记住以后也不要叫。”谢尧天甩手,将他朝旁边推了几步,收回视线之后,大步的朝小路上走去。
“切!真是小气!不就是一个称呼吗?你本来就比我小,还不承认!”龙言皱眉,甩了甩自己胀痛的手臂,迈步跟了上去。
谢尧天侧头,用余光扫了他一眼,默默的没有出声。
其实不是他小气,而是因为龙言称呼的语调不对。
龙言是北方人,说话的时候,北方口音特别重,
带着他家乡特有的语调,本来也没什么,谢尧天也没有任何嫌弃的意思。只是重点在于,他在叫他谢弟的时候,那上扬的语调,总让他听上去感觉在叫他“鞋底”一样。
试问下,一大老爷们,谁愿意被称为鞋底的?而且龙言嗓门还大,嚎上一嗓子,方圆几里的人都听的见,他真的丢不起这脸……
“喂,你走这么急干嘛?”龙言上前,欲抬手搭上谢尧天的肩膀,但关节处还未消散的胀痛感让他一下顿住了动作,犹豫几秒之后,手缓缓落在腿侧,随意的道:“就算你这样问也找不到啊,你应该找当地比较”
“谢先生!我们问到消息了!”
龙言的话还没说完,杨振突然从身后跑过来,喘着气对二人道。
“问到了?在哪?快带我去!”谢尧天急忙转身,眉头紧皱着看向他。
“您跟我这边走。”杨振知道谢尧天很着急,也没有多耽误时间,直接带着二人一路小跑的到之前问到消息的人家里,“就是这。”
杨振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空地上正在晒农作物的老者。
谢尧天当即上前,与老者一番沟通之后,才理清了现在的情况。
老者是村内管事的、比较能说的上话的人,两个星期前,村里有人外出救回了一对年轻陌生的男女,女的受重伤,男的轻伤。
当天,那人就带着半昏迷的二人来见老者,是老者负责照顾两人的起居,本以为是外地来旅游而遇难的人,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村里安氏夫妇的亲戚,此举前来,也不是旅游,而是来探亲的。
“那男的先醒的,与安氏夫妇相认,证实了关系,便带着那女孩子,跟着安氏夫妇一起走了。”老者摸摸脸上花白的胡子,对着谢尧天如实说着。
谢尧天眉头微拧,“那个女孩子呢?她伤的重不重?!走之前,她醒了吗?!”
他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确认,那对陌生的年轻男女就是曲榛榛和穆。不管穆是如何认识的安氏夫妇,他先在首要的任务是确认曲榛榛的情况。
“女孩子啊……好像是伤到内脏了,走的时候还没醒,但也不严重,还年轻,多养几天,差不多就能好了。”老者抬头,一双棕色浑浊的眼眸望向谢尧天,似看出了谢尧天脸上不同寻常的紧张之色,低低的笑了笑,道:
“年轻人,你是外地来的吧,这么着急那女孩子,和她什么关系啊?安氏夫妇走的时候,我是可听说了,那女孩子和他们的
侄子是新婚夫妻的关系哦。”
“新婚夫妻?”谢尧天皱眉,眸中神色加重,但除此之外,他的脸上再没有显露出其他色彩。
没有从他脸上看出失望、失落的表情,老者晃了晃脑袋,转身在藤椅上坐下,摇了摇椅子轻飘飘的开口:“对啊,新婚夫妻,两人看起来关系好像还挺好,那男的看上去很紧张那女孩子的。”
“……”谢尧天眸色不动声色的闪烁了一下,“请问,安氏夫妇住在哪?”
老者笑笑,拿着手中的蒲扇,指了指西面的方向,“沿着这个方向直走,再过十几里地就能看见了。他们家不在村里住,单独的住在一处小坡上。”
“谢谢。”谢尧天点头向老者道谢,随即转身离开。
“喂,谢老弟你等等我啊!”龙言在一边迷迷糊糊的什么都还没听清楚,就看见谢尧天大步的从自己面前走过。忙弯腰,抱歉的对老者笑笑,大步追了上去。
随着龙言他们的身影渐渐走远,老者身后的门帘,被人从里面缓缓撩起,“爷爷,安婶的侄子不是让我们不要说出来吗?”
一名肤色黝黑的年轻男子,从门帘后走了出来。
老者笑笑,躺在摇椅上轻轻晃着,低声道:“你不懂,村门头的飞机你看到了吧,这些人不是我们能惹的起的,反正他们迟早都会找到那头去的,还不如让我们卖个好,免得以后祸患的时候,还能保住村里人的安宁。”
“……嗯,还是爷爷考虑的周到。”年轻男子抬头,目光远远的看向谢尧天他们消失的方向。
只能希望村里不会出大事吧……
由于距离较近,谢尧天和龙言等人并没有开侦查机过去,而是直接徒步走了十几里地。
大概七八分钟的时间之后,众人便看见了两座依靠在一起的帐篷,帐篷之后,还有一处用木柱和干草随意搭建而成的简陋草棚。草棚里甚至还有三两只高大的骆驼。
一眼看过去,就是有人居住的状态。
谢尧天登时兴奋起来,丢下身后的众人,率先快跑冲上前。
撩开门帘,直言大呼:“榛榛!”
“你……你是什么人?!”帐篷内正在擦拭桌椅的安婶,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高大清隽的男人,忽的顿住了手中的动作。
谢尧天没有出声,目光一扫四周,没有见到朝思暮念的那抹身影时,转身,像一阵风一样,又跑向了隔壁另一个帐篷。2k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