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缺安排的船只在渡口停留着,当日有人上了船边开始采购食品货物不出一二日大抵也就要离开了。故而此夜便是动手的最佳时机,数十个黑衣人背着火油与霹雳石趁着夜色慢慢接进船只。他们今日看着月无缺一行人进了船,也比对过画像确认无误才决定今夜动手。领头人低声道:“按计划,你们几个去船上制造混乱,等火烧起来便立刻跳船离开。到时候将全部霹雳石扔出,首领说了一定要将他们炸死!炸不死落尽水里你们便立刻拖去水中必须要一个活口都不留!”那几人低声称是,便偷偷潜入穿内。
随后便逐渐听见打杀声以及燃气的灯火,其余人立刻将火油扔向船只,点燃打火石登时间火光冲天。听得见内中人杂乱声响,接着就听见几声落水声响,那首领道:“扔!”以为胜券在握,也就都不再躲藏起身便要扔霹雳石,可还不待出手就听得耳边女声说道:“看样子人都在这了。”那首领一回头便见‘月无瑕’站在身侧。月无瑕哪里会说话?更何况眼前女子虽带笑意但双眸阴寒哪里像是个身子不好不会武功的闺阁女子?
那首领自知中计,只说得一声:“中计了,退!”属下心知肚明,此时该扔霹雳石制造混乱迅速撤离。那女子把玩着头发掩嘴笑道:“是吗?逃的掉吗?”话音甫落,那女子足不沾地贴近了后退的领头黑衣人,那黑衣人还不待松手扔,便决定眼前一花再回过神来手中霹雳石已然在女子手里。与女子一同动手的还有打水中飞身而起的十数人,借着内力掀起一股水浪,那些人躲闪不及被淋透了衣裳,手中霹雳石沾了水也就没了效力。领头人心中已然明了再无机会,怕是从一开始便已落入圈套之中。
若不是有命令必要炸死哪里会这般麻烦?眼见已被包围,对方人数虽少但内功不差,一招就将自己手下不少人掀翻在地,哪里会是对手。黑衣人也不打算挣扎什么直接问道:“你们如何知道我们要用霹雳石?我们随身带来,不该被人发现。”那女子笑意盈盈一手把玩着霹雳石,一手点了点自己的鼻子说道:“这味道让人闻不见,可对我们而言可是刺鼻的很啊!不过你们也是单纯的可以确定了目的地竟然直接赶来,也不派个人继续跟着。我还以为,会很有意思,却不想这般简单。”虽说看出霹雳石容易不少,可就算真动手这些人也完全不是对手,确实无趣了些。
自知无路可逃,那黑衣人庆幸没有让主子一起来。故而释然笑道:“跟着又如何?月无缺会看不出来吗?可明月山庄并无人员调动,你们是怎么做到的?”那女子还没出声便听得一男子声音说道:“谁说我们是明月山庄得了?”语毕,一男子仿佛从天而降翩然落到女子身边。折扇一收露出俊郎面容,五官端正自然不必说,只那一身翩翩公子的贵气与一双含情桃花眼便是足以让人过目不忘。那公子对女子说道:“毓儿不把面具摘了,我可是不敢亲近了。”
昆毓掩面一笑,摘下易容面具露出原本清丽脱俗面容说道:“原来谷主还有怕的?”花寻芳一把揽住昆毓纤腰笑道:“月无缺我倒是不怕的,不过到底也算是我师弟。若不是要我帮忙怕也一辈子都不愿意让我看见无瑕容貌,难得他求我做到这般地步我也不好不帮忙。再者,我对这样的小姑娘可没什么兴趣。”那黑衣人怔愣在当场,呢喃自语:“聆花谷谷主花寻芳,你不是在等月无缺会和?呵,哈!原来如此,从一开始就不过是一个局罢了!”
花寻芳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是又如何?你还呆着做什么?难不成想跟着我一起去汇合?”黑衣人不明他为何如此,但也确实不愿被他们所擒。话不多说,直接回身跳上已然燃起熊熊烈火的船上。其余人也是目光坚定,没有丝毫犹豫跟着跳上火穿被这烈火活活烧死。昆毓虽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姑娘,但如此舍生忘死,连一声痛呼都没有却也不得不让她有些钦佩。收拾心情问道:“谷主不问问他们是谁派来的?”花寻芳却收扇指着说道:“我不过一个试探便可如此,连死都怕尸体被人查出什么的人,抓了也没用。反而证明了很多。”
“哦?”昆毓挥手让属下收拾残局,花寻芳把她手里的霹雳石拿下来扔给属下说道:“回去好好洗洗,别沾惹这些浊气。”说着揽着昆毓便往回走,昆毓问道:“直接过去与月庄主汇合?”花寻芳却道:“用不着,那小子我了解。欠了妹妹一次出海,必是也要还一次游湖才好。咱们也去游湖,玩够了再去找他们。”昆毓却笑道:“我还以为谷主已然迫不及待了。”花寻芳闻言一顿,随即笑着用扇子挑了一下昆毓的下巴说道:“知我者,昆毓也。不过这怕是月无缺为了框我故意把画像画的那般出彩,那人未必如此值得一见。”
昆毓一拍他胸膛笑道:“谷主还想骗我,郑斐那日回来说了南宫世家之事,你就对那个寒霜颇有兴趣。”花寻芳却笑道:“我不过是想知道能让我这个跟猴子一样的徒儿都感觉自己不该失礼而心下愧疚的人是个什么样子。更何况,他一回来说过了太多人的音容风采唯独此人音容笑貌只字不提如何能让人不好奇?”昆毓挑眉道:“如今我倒是知道他为何不说了,若当真有如此容貌,换了是我也要故意不说等你去见大吃一惊才好。”
花寻芳却是颇为不屑说道:“容貌再美又如何?聆花谷已然尽是美人,芳华天下更是名不虚传。徒有其表也是并无意趣。”昆毓嗤嗤一笑道:“是嘛?可是谷主,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无论容貌真假,这人绝计不是虚有其表,或者还格外有趣。不然,郑斐为什么故意隐瞒?”花寻芳故作摇头说道:“郑斐不过是一面之缘,听得更是一家之词,尚且不足取信。更何况,毓儿不想与我多玩一阵?”昆毓嫣然一笑,在花寻芳耳边说道:“确实,难得只有你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