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往回走着月无缺仿若随口问道:“无瑕如何了?”寒霜答道:“因着担心庄主,憔悴了些。”月无缺斜眼道:“你没告知她?”寒霜道:“说了,但小姐不见了庄主如何放的下心?而且与花谷主同行,多少让小姐心内不快。”想了想花寻芳得秉性,倒也了然月无瑕会如何看他,倒也不必多说。只问道:“他可有冒犯无瑕?”寒霜道:“自然没有,只是逗弄凝霜几句,小姐见了不太欢喜。”自小到大没有任务凝霜暗霜二人多多是保护月无瑕的,暗霜守礼与月无瑕关系不算亲密,凝霜开朗些倒是关系不错。故而月无缺只是点头说道:“预料之中,可见表妹?”寒霜摇头道:“只有两位表少爷来了,不见表小姐。”
月无缺眼光微动,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余光看去,凌霜寒霜二人皆是偷偷打量自己衣裳。却也实属正常,这衣裳手艺虽好,可布料版式都不是月无缺会穿的。他们不会问,月无缺自然也不会主动回答只问道:“表弟都说了什么?”寒霜低头道:“庄主未归,尚且没有商议。如今又是武林大会期间,表少爷虽说会来但也不会大张旗鼓。等到了,自然会和庄主联系。”正说着便到了地方,一进门月无瑕便小跑着过来。月无缺这才有了笑意,任由月无瑕扑进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示意自己没事。月无瑕仔细打量着确实没有受伤,这才揽着月无缺进门。让月无缺坐下休息,回身去要自己早早准备好的茶水点心。一直小心端着的凝霜总算松了口气,这一路上可把她累坏了,虽说自己绝不会有闪失,可耐不住这是月无瑕亲自准备的。若是除了差错,怕是月无瑕也保不住她。
寒霜自打接过了冰钰,便打开了包裹的外衣。进门前便将外衣给了属下,又命人去寻一块剑布过来,以备不时之需。此时只能先端着冰钰,站在月无缺身边。月无缺喝着茶水,后又随手指过寒霜凌霜二人问向月无瑕道:“受伤了吗。”月无瑕可算逮到机会完全不管那二人惊异眼光,一五一十的‘说了’。而后顺势捉住月无缺手腕把起脉来。月无缺也不在意,若是此时不让月无瑕看个明白必然是要闹个几日的。而是看向那二人道:“水性不佳,迟早丧命。”这话倒也不错,但凡在陆地上他们连伤都不会受。水性不佳确实拖了后腿,故而只能低头称是不敢言语。这边月无瑕确定月无缺无碍,总算放下心来。这才有机会闹闹脾气,将月无缺的手没好气的一扔,哼了一声就扭头不理人了。
月无缺不禁轻笑一声,他这妹妹闹脾气都是轻手轻脚的。这扔的半点力气都没有,与轻轻放下并无区别。可不能笑的太明显,连忙笑意,屏退左右。见那三个都出了门还帮着把门关上,月无缺这才起身走到月无瑕面前哄道:“这是怎么了?哪个不长眼睛的惹了咱们月家大小姐啊?”月无瑕本就没有多生气,这么一弄更是板不住脸,差点就笑了出来。却也努力憋着,还是扭头不看他。考虑到月无瑕听不见,月无缺只能一次次不厌其烦的转换位置哄着人。看样子,倒是挺乐在其中。最后自然还是月无瑕自己先憋不住笑了出来,而后又装模作样板着脸质问道:‘为何要让凝霜点我穴道?!’月无缺本以为是月无瑕不喜欢他独自赴险而生气,可如今看来倒不是如此。
轻声问道:“怎么这么问?”月无瑕本来不气,可见月无缺这般模样可是越来越七问道:‘大哥可是觉得无瑕那般不明事理,会非要留下来拖后腿?’那日醒来就见凝霜一脸疲惫,小舟上下有不少尸首。凝霜也是没想到她醒的这么快,自己连脸上的血迹都来不及擦。一脸尴尬的看着月无瑕,担心她会哭个不停。正愁着该怎么哄,还有如何解释的问题。就见月无瑕左右看看确定月无缺等人不在,神色即是担忧又是难过。弄得凝霜心都软了,连忙蹲下身来说道:“小姐没事,他们很快就会来汇合的。”谁知月无瑕不哭不闹忍着泪水,拿出手帕替凝霜擦拭血迹。又见船夫受了些刀伤,便连忙去拿包袱取出药物纱布就要替他包扎。船夫哪里敢让她动手,好说歹说自己包扎了。月无瑕也不强求,但还是给他们二人好好把了脉,这才问了究竟为何。
听了解释还是那般强忍着,凝霜只能说道:“没事的,庄主说了都在他预料之中。很快就会有人来接咱们了。”说很快确实不慢没多久,就遇见了华玉澈等人。这一路上月无瑕都极力忍着,如今见了月无缺却是忍不得了。月无缺看着瞬间噙满泪水的月无瑕低声道:“就是不想见你这样,我怕我忍不住把你留下。可那样,我也就没有把握了。”月无瑕连忙道:‘那无瑕保证不哭了,大哥以后能不能不要瞒我,至少不要让我再一睁开眼就不见了你们。’月无缺摸着月无瑕的头发,看着已经长大的月无瑕眼光温柔欣慰笑道:“真长大了,是大哥不好,早就该知道。我的妹妹,早就不需要我那般保护了。大哥答应你,以后会通知你,我的妹妹当然不会拖后腿。你是大哥最好的后盾,也是唯一的支持,从来都不会是拖累。”
月无瑕看了自然感动,可又不想再哭,怕他以为自己还是孩子。故而转移话题说道:‘什么最好,唯一,等有了嫂子我可就是唯二了。’虽然想说还有二哥,可也知道此时提起寒霜只会给他惹麻烦。月无缺也是不禁一笑,轻轻捏了一下月无瑕的鼻子说道:“你啊,这就吃醋了?”月无瑕依旧装模作样的生气,结果反而把自己弄笑了。月无缺起身说道:“我还有事,片刻就回。我给你带了些东西,估计你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