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咸元七年九月,杨弘终于正式登上了群雄逐鹿的舞台。
杨弘领军走出武威,昼行夜伏,直奔弘农,两天后,杨弘抵达昌邑。
杨弘领着夏侯渊匹马入城,道明来意,拜见中郎将赵广。
连吃败仗的赵广一听杨弘领兵抵达,大喜过望,亲自相迎。
在行军的路途上,杨弘才通过派往洛阳的密探得知赵广的身份,也知道了赵安为什么对他亲善有佳,原来这中郎将赵广乃是大太监赵冉的亲侄子,是阉党掌握军权的中流砥柱。
赵广在弘农战场接连失利,损兵折将,使得朝中文武百官趁机弹劾,赵广在军中的地位岌岌可危,如果在吃败仗,很可能会被皇帝罢免官职,阉党也将丢掉兵权。
为了守住赵广的兵权,坐立不安的大太监赵冉不得不寻求外援,而正巧,杨弘在青州接连以少胜多击败魏逆,剿灭飞熊匪患,声名鹊起,引起了赵冉的注意。
这才有了赵安带着圣旨抽调杨弘支援弘农的事情。
此时,赵冉阉党将杨弘当成了救命稻草,自然对他亲善。
赵广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热情的迎接杨弘入城,满脸喜色道:“本将军早就听说杨将军年轻有为,骁勇善战,今日一见,将军当真是英武不凡啊!”
赵广虽然领军打仗不行,但他性格圆滑,八面玲珑,知道杨弘此来的目的,故而对待杨弘可谓热情有佳。
杨弘对待赵广这个阉党的中流砥柱也是极为奉承,如今阉党把持大权,他要想扶摇直上,最快的途径就是交好阉党,接住阉党的权势。
“将军严重了,末将在晋阳就听过您的威名,今日能够在将军账下效力,实乃末将的福气。”
一个热情,一个奉承,一时间,赵广与杨弘就如同相逢恨晚的知己。
接风酒宴后,杨弘向赵广主动请战:“末将前来途中,观魏逆虽然声势浩大,但兵力松散,末将请战,愿领兵突袭槐安县,夺下一城,挫其锐气。”
赵广闻言大喜,激动道:“杨将军勇气可嘉,此战若胜,本将军一定为你上表请功。”
赵广自从与魏逆开战以来,一直是败多胜少,最近两个月更是接连惨败,无一胜绩,军权岌岌可危,急需一场胜利,重振士气,稳住军权,杨弘主动请战,他自然是心中高兴。
修整一夜,次日天微微亮,杨弘就带着八千青州兵浩浩荡荡的向槐安县而去。
一路行军,沿途所见都是拖家带口,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流民,道路两侧,随处可见饿死在尸体,杨弘骑在战马上,心中悲悯,这就是乱世,人命如同草芥的乱世。
遥望天宇,杨弘双目之中精光闪烁,不由得升起一股斗志,弱者的同情怜悯是没有用处的,要想拯救这些受苦受难的百姓,他就必须成为强者,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
开疆扩土,威震四方,才能给这些受苦受难的百姓创造一个可以安居立业的乐土。
杨弘心生斗志,双目中闪烁出灼灼光华。
槐安县
“将军。”
一个精装士卒急匆匆的跑入县衙,朝着坐在县令位置上的中年将军,急声道:“将军,斥候来报,西南方向出现一支人数近万的周军!”
“啪!”
郑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双眼瞪的滚圆,神情惊怒道:“领兵者何人?”
士卒神色惊慌,道:“斥候不知。”
“连敌军将领是什么人都不知道,真是一群废物。”
郑鸠脸色阴沉,怒声喝骂,随后眼露凶光道:“立刻召集诸将前来商议。”
“诺!”
须臾,敌军出现的消息传遍槐安,城中魏逆诸将齐聚县衙。
郑鸠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的环视诸将,沉声道:“敌军近万,旗号不明,诸将都说说,我军如何应对!”
“将军,敌军虽然近万,但我军在槐安有兵马一万七千余众,据城而守,敌军自退!”一个方头大耳的中年将军说道。
“哼,我军兵马是敌军两倍,兵强马壮,占据优势,却据城而守,其不让人笑话,末将愿领七千兵马,击溃敌军!”一个皮肤黝黑,体壮如熊的将军神情桀骜的主动请战。
“末将愿领兵六千击敌!”
“末将请战!”
有了人开头,一时间,城中诸将纷纷请战,郑鸠见状脸上的阴沉散去,看向最先请战的将军,朗声道:“柴盛,本将军拨给你一万兵马,出城击敌。”
柴盛面露溪水,目光激动道:“末将定将敌将首级,献给将军。”
“轰隆隆……”
正午时分,艳阳高照,前方忽然尘土滚滚,遮天蔽日,原本一派荒野顿时变得喧嚣起来。
密密麻麻如同潮水般的魏军士卒踩着隆隆的脚步声,杀气熊熊的直扑而来。
“列阵!”
面对着潮水般的魏逆大军,杨弘眼露精光,一声令下,八千青州兵飞快地摆出了一个标准严谨的方针。
霎时间,军阵如山,刀枪如林,杀气勃发,直冲云霄。
杨弘亲率虎豹骑列于阵前,李逵、石秀护卫两侧,目光锐利的看着越来越清晰的魏逆大军。
“全军止步,列阵!”
魏逆大军一万余众,可谓密密麻麻,人头如海,虽然阵型混乱,但那庞大的阵容依旧给青州兵造成巨大的冲击,一时间,两军对峙,杀气弥漫,空气都在一刻变得沉重浓稠。
魏逆将军柴盛看着青州巍然森严的阵型,顿时心头猛跳,收起了轻视之心,这支军队须臾之间,便结成如此严谨的方阵,不容小觑。
“大魏荡寇将军柴盛在此,来将通名,可敢一战!”
两军与旷野平原对峙,柴盛手持长枪跃马而出,耀武扬威的厉声邀战。
“贼将休狂,青州扬武将军麾下石秀来也!”
在杨弘的示意下,石秀高声大喝,策马如飞,冲出军阵。
“擂鼓助威!”
阵前斗将,关乎士气军心,石秀一出,杨弘便喝令擂鼓,以壮声势。
“咚!咚!咚!咚咚咚咚……”
随着杨弘的喝令,青州军的士卒立刻大力擂鼓,霎时间鼓声如雷,与此同时,青州士卒扯着喉咙放声呐喊,一时间,“万胜”之声响彻云霄。
冲天的杀气,浩大的声势,令仓促成军,缺乏训练的魏逆士卒一阵惊慌。
“小子拿命来!”
看着青州军的军威强盛,柴盛面色骤变,眼露凶光,一声大吼,催马而出,直奔石秀冲去。
“贼斯看棍!”
石秀见柴盛杀来,毫不畏惧,一声大喝八棱镔铁棍便如同出海蛟龙般地呼啸刺出,一出手便是狂风骤雨,一棍比一棍快,一击比一击猛。
“铛、铛、铛!”
柴盛的武艺在魏逆军中也算是一流的存在,可在拼命三郎石秀不要命的狠辣猛攻下却是叫苦连连,握枪的双臂几招便被震得发麻欲裂。
“吃老子一枪!”
心中惊怒的柴盛不敢再跟拼命三郎石秀硬拼,一个打马转身,不等石秀再次出招,猛然一声大吼,双臂肌肉隆起,奋力一枪如同毒蛇出洞般刺向石秀。
“不堪一击!”
柴盛刺出一枪,只见石秀一声大吼,一棍横扫,可怜柴盛都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何事,只觉右臂被一棍子打断了,壮硕如熊的身子如同面口袋般飞了出去,砰的一声狼狈不堪的摔在地上,砸成一阵烟尘。
“敌将已败,杀!”
“杀啊!”
斗将得胜,士气如虹,杨弘一声令下,亲率虎豹骑咆哮而出,如同一条狂龙冲入羊群,银枪如龙似蛇掀起一阵腥风血雨,黑旋风李逵更是如同地狱恶鬼,两板斧一出就是血流成河。
三百虎豹骑人人黑袍黑甲,杀伐果决,唐刀如同一片银色的飓风所过之处,惨叫连天。
“杀啊!”
杨弘率领虎豹骑身先士卒,大杀四方,青州步卒无不士气大盛,在夏侯渊、常遇春的率领下一个冲锋就将缺乏训练的魏逆大军冲的七零八落,瞬间崩溃,如同惊弓之鸟惊恐四散。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青州军如狼似虎,一番砍杀后,杨弘一声大喝,霎时间,三军怒喝,声震旷野,惊恐溃散的魏逆士卒如遭雷击,在刀枪剑雨的威胁下争相扔掉兵器,举手投降。
魏逆大军崩溃投降,无心抵抗,两个魁梧步卒将灰头土脸的柴盛押到了杨弘面前。
柴盛仰望着杨弘,只见杨弘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白袍银甲,英武不凡,年纪轻轻却手握强兵,气度威严,心中不禁一阵惊艳。
杨弘目光锐利的凝视柴盛,肃声喝道:“本将军观你颇有勇力,可愿投降。”
“将军可告知名号!”柴盛面色动容,沉声问道。
杨弘嘴角轻扬,眼中精芒闪烁,神情傲然道:“本将军晋阳杨弘,现居青州宣义校尉一职,官拜扬武将军。”
“尊驾就是烧了北宫将军粮草的杨弘!”
柴盛大惊失色,眼露精光,高声道:“降将柴盛,愿做将军麾下小卒!”
“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将军封你都尉一职,这些降卒依旧归你统领。”
杨弘见柴盛如此识相,心中格外高兴,当场便让士卒松开柴盛,并封其都尉一职,收拢降卒。
柴盛心中大惊,见杨弘如此信任他,依旧统领兵马,心中大为感动,激动抱拳道:“谢将军信任,末将定当尽心效力,不服将军恩情。”
有了柴盛这个降将做表率,降卒纷纷心中安定,十分配合的编入青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