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跖?展雄?
陈北雁呆愣半晌,总算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说展雄,陈北雁想不起来是谁,但是说到柳下跖,陈北雁立刻豁然开朗。
柳下跖这个人,在春秋史算是较有名的,他曾经被认为领导了一次注明的奴隶起义,也是柳下跖起义,聚集了数千人,转战黄河流域,甚至有人曾经说他领导的这一次起义促使华夏从奴隶社会向着封建社会转变。
不过,史书乃至于野史之的柳下跖,实实在在的是一个盗贼,甚至因他喜爱“取人妇女”,被华北地区信封为gji的守护神,也称之为白眉神。
柳下跖,还有一个称呼,叫做盗拓。
是的,是天下盗贼信奉的盗贼师祖,盗拓!
说到柳下跖-盗拓,陈北雁也响了起来,柳下跖的真名的确叫展雄。
他是鲁孝公的儿子公子展的后裔,以展为氏。
历史还有一种说法认为他是鲁国著名贤臣柳下惠的弟弟;不过这个说法有点扯,两个人生活的年代查着两百多年,说柳下跖是柳下惠的后人,还有很大可能。
总而言之,活跃在公元前400多年鲁国历史的展雄,应该是柳下跖。
想通了这一点,陈北雁心豁然开朗。
只要柳老头在这个时代不是籍籍无名之辈,那好办。
“小兄弟?”
长袍人有些焦虑的看着陈北雁,询问道“小兄弟,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呃,没有,没有……”
陈北雁回过神来,问道“那么,请问,这个柳下跖现在在什么地方?”
长袍人道“小兄弟,你问这个干什么?”
陈北雁挠挠头,说“我摔了头这件事,好像跟他有莫大关系。你刚刚一说他的名字,我想找他一趟,看看能不能想起来一些什么。”
摔了头以致失忆这种事情,在两千多年,其实也不是稀罕事,长袍人显然很了解这种可能的存在,看着陈北雁的眼神之多出来一丝丝的怜悯,叹息道“小兄弟,柳贼凶残,你孤身一人前往,怎么可能?说不得连性命都有可能葬送掉。”
陈北雁说“总强过现在浑浑噩噩的活着。”
“这倒也是。”
长袍人想了想,说道“不若这样,我老师今天准备找柳贼谈谈,看是否能够劝化他改邪归正。你若不嫌,可以跟我们一起去。”
“那是再好不过了。”
陈北雁正愁着怎么再去找柳老头的下落,这倒好,有带路的直接送门来。
他高兴的朝着长袍人抱拳,说道“还没请问尊驾高姓大名。”
长袍人还了一礼,说道“不敢,我姓颜,名回,字子渊。”
………………
………………
颜回,是复圣。
复圣颜回的老师,没有第二个,是孔丘孔圣人。
但问题是,现在乃是公元前450年啊!
历史的孔子生于公元前551年,死于公元前479年,现在这个时候,孔子不是应该已经死掉了29年?
时间的错位,让陈北雁真心怀疑,自己的撕裂时空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不过,好在他有过去往多个世界的经历,对于这种混乱局面,倒也勉强能够接受。
不管怎么样,既然时间点对了,那先去见见这个时代的柳老头再说。
在颜回带领下去洗了一把脸,又换了一身不知道颜回从谁那里借来的长衫之后,陈北雁气象一新,亲眼看着陈北雁完成这次“蜕变”的颜回赞叹道“小兄弟风姿卓然,果然不是寻常人。”
这个时代,百姓生活艰难,往往面无人色,而陈北雁神清气爽,肌肤细嫩,算是曾经斥责陈北雁的牛二也能看出来,陈北雁按照道理绝无可能是出自普通人家。
他有点忐忑,蹭来蹭去的,似乎是想要蹭到陈北雁的身边,说些什么,陈北雁猜他是被颜回刚才的话吓到了。
不过牛二这会儿是没机会找陈北雁说话了。
因为,孔圣人出门了。
看去年纪很老的孔圣人背有点微微驼,一头稀疏的白发在脑后梳了一个发髻,颌下白色的长胡子轻飘飘的,确有几分仙风道骨。
穿了一身白色长衫的他,和院包括颜回在内的几个弟子相互见礼,然后又在牛二的搀扶下了早早准备好的马车。
这一行人随即开拔。
陈北雁默默的跟随在由孔子、十几个弟子以及车夫的队伍最后,默默的看着前面马车孔子的背影,在心里思索着历史记载之孔子和柳下跖的联系。
如孔子这般人物,衣食住行,都会有弟子记载下来,留待日后著书立说,按照道理讲,孔子如果真的和柳下跖有所关联,日后的史书应该有些说法。
不过,陈北雁思来想去,终究还是不曾在孔子门人的著述之找到蛛丝马迹。
恰恰相反,陈北雁只是在《庄子》之想到了一个故事。
《庄子?杂篇?盗拓》说的是孔子和柳下跖的故事,大意说孔子认识柳下惠,说柳下惠不好好教育弟弟,让弟弟当了土匪,柳下惠却说他管不了,于是孔子去和柳下跖见了个面。
不过这个故事在很大程度被认为是一寓言而非史实。
首先柳下惠和柳下跖的年代对不,差了两百年,另外孔子和柳下跖的年代似乎也对不。
很多人认为,庄子有此一篇,只是为了抨击儒家思想。
那么,今时今日,孔子要去见柳下跖,是不是是《庄子》之那个故事的演绎?
车行有辙,人行无声。
这一行人自打出了村落之后,一路向着东南行进,除却偶尔还有车夫赶马的声音之外,竟是所有人全都闭唇不语,甚至于所有人都像是马车的孔子一样,耸身正容,目不斜视。
这事持身以正的意思?
总之陈北雁是有些不理解的。
跟在最后面的他倒是走了一路看了一路,豁然发现,路两边的几个村落,几乎都像是没人居住的样子,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影。
触目所及,处处都是野草。
空气倒是清新了,但是没有人的村落,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些不可理解。
难道这都是柳下跖造成的?
“柳老头啊柳老头,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呢?”
陈北雁在心里犯着嘀咕,再抬头,见这一行人途经过的区域似乎略有改观。
道路两边,依旧都是庄稼地,但庄稼地明显像是有人精心照料,田间地头还堆放着一些新鲜的杂草。
这倒是和此前见到的那些庄稼地大不相同。
陈北雁四处闲看的眼神快了一些,想要找找,是不是这附近有什么村落,还至少保持着生机勃勃的生活状态。
谁知道,他神识微动之间,村落、农夫什么的倒是没看到,反倒是看到了一点点的寒光嵌在前方数十米外的树林之。
寒光?
他神识再近一步,赫然发现,那一点点的寒光居然是一支支的箭矢。
在那片树林之,杂草掩映之间,至少有二十个人已经弯弓搭箭,随时准备射击。
射谁?
陈北雁的目光从前面孔子等人的身掠过,下意识的想出声示警。
但他心念微动,在示警的话即将出口之前,及时刹车,什么都没多说。
孔子带着弟子们多年来行走在春秋各国之间,不知道见识过多少大场面,像是现在遭遇二十个人弓箭威胁的事情,只不知曾经有过多少,他倒是想看看,这支队伍是不是有什么保命的手段。
更何况,他毕竟不属于孔子一行的原班人马,贸贸然开口,只怕没人相信不说,还可能徒增混乱。
与其如此,倒不如静观其变。
心念微动之间,陈北雁的身逸散出一道道无形的天之气,渐渐的向前突进,绕到了孔子他们的身前,连马车也被他囊括在内,全部用天之气包裹起来。
不管怎么样,这也算是一个后备的防范措施,万一弯弓搭箭的人不问青红皂白,要开箭杀人呢?
这番思虑,在陈北雁的心间一个盘旋,快逾闪电,整支队伍却是继续前进,转眼已经到了离着树林一箭之地的范围之内。
换而言之,孔子一行现在已经彻彻底底的走进了死亡范围,只要对方松开手指,弓弦一颤,不知道有多少人此会倒在血泊之。
但当先一马的马车之,孔子依旧屹然不动,连站立的姿态,也不曾有半点变动。
“该死!算是看不到那些弯弓搭箭的人,这里杀气这么浓郁,难道你们都感觉不到?”
陈北雁都感觉替孔子他们着急。
然则孔子一行人居然这样肆无忌惮的前行。
眼看着队伍要走到树林之,在这个时候,不要说一些训练有素的弓箭手,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有可能张弓杀人;陈北雁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全身下所有的天之气随之异动,已然准备主动出击,先把那些弓箭手拿下再说。
“站住!”
在这时,忽然听到前方有人怒喝一声,有一个人从一棵大树之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