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美的西部,下午三四点的太阳斜照着圈养的牛群,新种植下的树苗开经成长,这个聚居点的小酒吧里,不时传来沙哑的歌声,战火虽然并没有平息多久,但在人们的心里早已远离。在一片黄沙里,人们开始培植和守护自己小小的梦想成长。
有些残旧的酒吧朝路的门上钉着一块牌子,上面歪歪斜斜写着的名字,因为经营者的疏懒,和黄沙的侵蚀,已经不太可能分辨得出,但在这茫茫的西部,这重要吗?牛仔们不会忘记老帕根酒吧。
吉它声这时停了下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在酒吧里响起:“嘿!老帕根,给我们唱一个吧。”光线从窗户透入,抚照着快乐的人们。帕根并不太老,起码他的发线还没有上移得需要整天戴帽子来掩饰,但他的一条腿不太利索,走起路来象个老头。
帕根笑呵呵接过吉它,这是一把六弦吉他,他拔动了一下和弦,清了清嗓子开始嚎叫起来:“seedandbedefeated,makeaneffort……”
突然间,帕根停了下来,酒吧里也安静了下来,啤酒杯子和吉它都被慢慢的放下,所有人的手,都慢慢的移动到枪柄上。因为传来了急骤如暴风雨一样的马蹄声。西部有了拓荒者的同时,也有了马贼,许多这种规模的聚居点,就是被马贼一次洗劫之后烟消云散。
但随着f转eb和弦的吉他声响起,大家又放松起来,因为来者只是两匹马,重要的是他越过酒吧奔去,老帕根弹了几个feb又以bc#ceb结束这个过门,准备开始弹唱时,马蹄声又转了回来。
酒吧的木门被推开,一个不算太魁梧的身影背着阳光,他对着二十来把枪口,摘下了他的大檐帽,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头发,扣上帽子对酒吧里的人们缓缓地举手触帽檐行了个军礼:“请问帕根、布莱德雷是否在这里?”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人放下枪。
他摸出一个金币,弹在柜台上打着转一路溜到老帕根面前,“啪”,老帕根把它按住拈起来,正面是剑和城墙,背面是“1783年十四州警卫队代用币一圆”的字样,来者笑着说:“我请大家都喝一杯。”老帕根点点头,示意酒吧里的人没有什么事,笑着说:“这可以请大家喝上十杯了。”这惹得放下枪端起酒杯的人们欢呼起来。
“坐。”老帕根指了指柜台前的高脚凳,然后吹响了哨子,来者慢慢地走进来,一身黑色的收腰开襟军装让并不太高的他显得很精神,尽管长途跋涉的疲累写在他沾染尘土的脸上和军装上。
“布莱德雷听到哨声,很快就会过来了,你要不要也来一杯?”老帕根说着却没有给来者倒酒的意思,他翻起左手的袖口,七个长方形的略章缀在上面排成两列,这些略章记录着他参加过约克敦救援行动,在服役期间无过错、负过伤、三等射手等等的信息。
来者立正向他行了个军礼。老帕根懒洋洋地说:“行了,放松点吧。”但他的话并没有让来者松驰那种笔直的站姿,来者首先向他出示了一个证件,是十四州警卫队的军官证,上面有来者一寸大小的画像,写着王国栋,少尉。后面是一个中文签名,老帕根尽管不懂中文,但他认得,这是那个和他一起经历过约克敦救援行动的秦剑签名。
“十四州警卫队紧急召集令。”王国栋从身后的背包取出一个签名册,递到帕根的面前。这时马蹄声在门外停下,没有人紧张,不单只是一匹马,而且大家知道来者必定是布莱德雷。老帕根把签名册递给布莱德雷,后者没有去接,只是检视了王国栋的证件之后,和老帕根一样翻起袖口。这是他们离开十四州警卫队签下的合约规定的:必须把略章缀在左袖内,并在需要证明自己身份时,向警卫队的联系官出示。
布莱德雷接过签名册,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问:“什么时候动身?”
“马上。”王国栋干脆利落地回答:“帕根中尉,您呢?”
“我不去了。”老帕根把一杯水递给王国栋,他知道十四州的军人在服役期间,非特殊情况是不能喝酒的。他自已倒了半杯威士忌,一口喝了下去,这使得他咳了起来,好一会才直起身子悠悠的说:“你瞧我这腿,去了也没用,再说,我已经不再习惯那种生活了,我就想,就这么呆着这个小酒吧里……你代我向州长道歉吧,以后每季度也不用给我寄钱了。”
“我一定转达。”王国栋向帕根行了个礼,掏出怀表对布莱德雷说:“上尉,整理装备需要多久?”
“马上!我去换衣服,五分钟就行了!”
“嘿!布莱德雷,你欠我的钱还没有还呢,你要去哪里……”一个牛仔叫起来,老帕根盯了他一眼,慢腾腾的拿出钱袋,这很让布莱德雷尴尬,他响应征召很大原因就是他输光了所有的钱。
一张支票被放在布莱德雷手里,王国栋说:“十英磅,每个签到的人都可以予支半个月的薪水。”
很快的,布莱德雷骑着他的马,把老帕根送的另一匹马和王国栋一样系在后面,两人四骑渐渐的披着阳光,消失在老帕根的视野里,老帕根放下遮阳的手,蹒跚着走进酒吧,有人在说:“刚才那个黄皮肤的小子,很嚣张的样子,他要呆久一点,我一定会叫他知道我的利害!”
“那么你庆幸捡回一条命吧,杂种。”老帕根不紧不慢地擦拭着杯子,他悠悠地说:“你的枪法连我都不如,你见到他右胸两把步枪交叉的标志没有?那是一等射手,而我只是三等射手;还有他袖口三道黄线,作为一个汉人,说明在海外服役六年了,其中第二道黄线中间还绣着fl,也就是说他服役的第三年到第四间曾作为军事顾问,渗透到当时还属于英国佬的佛罗里达州印地安人部落,组织和煽动了塞美奴战争,领花上除了军徽,那两把交叉的剑的标志,是通过三等格斗考核,布莱德雷只通过四等格斗考核,你也绝不是他的对手,对吧?要知道,他右臂上的虎头,说明他属于警卫队的特别行动组……”
刚放出大话者,被众人的哄笑弄得胀红着脸,但他不能说什么,因为老帕根曾经带着他们击退好几伙马贼,老帕根的枪法和搏斗水平可不是吹牛的,于是这个人连忙转移话题:“嘿,那这个紧急召集是什么意思?”
“军人,不必问为什么。”老帕根拿起另一个杯子,有点无奈地望着自己被马贼砍伤的腿说:“不是军人了,更不用问为什么。”
在纽约,在费城,十四州警卫队退役人员纷纷被紧急召集,绝大部分人都响应了召集奔往佛罗里达。
而在马萨诸塞州,本杰明.林肯将军,独立战争时陆军部长,他坐在官邸豪华的沙发上,端着酒杯对被押上来的丹尼尔.谢司说:“你会被判死刑,没有人会来救你,因为你已经触动了大家的利益。你知道吗?单单马萨诸塞,农场主和工厂股东们已经捐了四万磅,就算我不镇压你,你组织的这支杂牌军队,也不会得逞的。”
“州政府为了债主的利益颁布法令,逼迫借债人按当年硬币数额折价偿还。邦联政府为偿还战争时期借的外债,成倍的增加税收,农民一年的收入,还远远不够缴税。监狱里挤满了负债的农民、手工业者和退役军人!”谢司激动的吼叫起来,以至押着他的两名士兵要**按着他的胳臂:“难道我们打独立战争,就为了得到这种狗屎一样的生活吗?我后悔回到马萨诸塞,如果在十四州,我有理由相信不会这样!”
林肯将军怜悯地摇了摇头,走到谢司的跟前,对他说:“你到现在还不清醒?十四州已经在发布紧急召集令了!他们也害怕出现和你一样的人!对了,据说每一季十四州的退役军人还可以领到钱,所以在监狱里,很少有你们十四州的退伍军人,再说你就是没钱花,你为什么要变卖拉法叶将军送给你的宝剑?还有胡仁送给你的火枪?你可以拿着它们来找我,我完全可以接济一个在独立战争中立下战功的旧部下!你从一开始就错了!”
谢司哼了一声,脸上浮出一个冷笑,林肯将军挥了挥手,刚要让人把他带下去。这时有侍卫来报告,十四州派人前来送文件,将军示意带信使上来,但这名穿着黑色军装的白人中尉见到了被押下去的谢司,立正向他行了个军礼,然后才转身向前,把封了火漆的文件递给林肯将军。
“这是威胁!胡仁他疯了!谢司绝对要被叛死刑!”在被押下去时,丹尼尔.谢司听到了林肯将军的咆哮,他笑了起来,那个疯子是个很好的头,记得刚刚加入十四州警卫队时,不知是谁这么说过,也许就是丹尼尔自己。
林肯将军无力的对十四州的信使挥了挥手说:“你先回去吧,告诉你们州长,我会考虑他的意见,但让他不要做傻事,这不是开玩笑的。”
“如你所愿将军。”信使行了个军礼,冷冷地说:“请不要再侮辱我们尊敬的州长,否则,您准备接受一千八百名十四州警卫队的战士轮番的决斗邀请吧。”他说完转身离开,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刚被揉成一团的信再次被打开,在马萨诸塞的议员和州长面前,信不长,但对于胡仁写信的习惯来说,已经是长信了:
林肯将军,希望不论基于什么原因,丹尼尔.谢司必须马上被豁免并送到十四州来。这是我对马萨诸塞州法律的尊重,您知道,我可以在约克敦把奥哈拉弄出来,也可以在伦敦把那些贵族弄出来,所以,弄出丹尼尔.谢司,甚至包括马萨诸塞州州长,对我来说,应该是件轻松的事,但出于对您的尊重,到目前为止,我尽管已经准备好,但仍没有行动。
重申一次,不要动我的士兵,我有文件可以证明,他们只是处于休假并未退役,如果需要审判,必须由十四州军事法庭来做这个事。至于其他人,你们喜欢审判就怎么审判,我甚至可以给你们提供我故国数十种惨无人道的刑罚。
以上,胡仁。
林肯将军紧紧地皱着眉头,他知道胡仁没有吹牛,也许别人可以把这封信当成是笑话,但将军知道,胡仁没有行动,很大程度倒真的可能出于对将军的尊重,因为十四警卫队的紧急召集令将军早已知道这事,但没想是用来营救谢司。1
科西嘉的阿雅克修,海浪拍击着沙滩,一位黄皮肤的少年走在礁石边,寻找他的同伴,终于他远远见到了那卢梭的《社会契约论》的封面,他走了过去,用手拢在嘴边,对在看书的少年用汉语叫着:“兄弟!”
“王鹏,嘿,兄弟,你怎么来了?”放下书的白人少年,和这个黄种人少年拥抱在一起,过了良久他们才分开,并肩坐在一块礁石上。“我是来向你告别的。我要去沙俄了。校长的命令。”王鹏明显对和这个同伴分开有些不舍,但这个白人少年却坚决地说:“去吧,军人,以服从为天职,我觉得义父这句话说得太对了,不要犹豫!”
短暂的诀别,礁石上又只余下这名白人少年和他手中的《社会契约论》了。他抬起头,看着海鸟飞翔,天空中的白云,幻变着各种样式,似乎是那位只见过一面的中国义父的刚毅的脸。
他回忆起在布里埃纳军校毕业的前一年,在巴黎那间豪华的大厦里,见到义父的点滴。那是一位魁梧的人,他不论站着或坐着,都透露着一个军人的刚果,这是长时间以来,他下意识模仿的姿态。
“你必须受磨砺。”在享受了美食、许多姣美的女仆,和侍奉王子一样的招待以后,义父对他这么说:“法国占领了科西嘉,不论你是否承认,这都是不变的事实,也许最好的反击,就是你自己去当法国的皇帝!如果你同意我的逻辑,那么,你必须受磨砺。”
“在我的故国有一句俗话,上帝要把伟大的重任交给你,就要先让你饥饿、让你贫穷……最后,你才能接受上帝的恩赐。所以,我不打算再从经济上帮助你,你应该在痛苦中成长,而无论什么时候,如果你放弃理想,愿意成为一个普通的军官,我的大门始终为你敞开,到时你将得到从现在算起的薪水补贴……”
想到这里,白人少年苦笑的摇了摇头,他不止一次想走进那大厦的门,因为他的家境并不太好,这也是他现在回到故乡整理财务的原因。尽管义父禁止给自己经济上的援助,但王鹏仍是和自己共享他的零花钱,不论在布里埃纳军校,或是一起因为优异的成绩,被推荐到巴黎军官军校以后。直到自己到南方的瓦朗斯城炮兵团服役,还不时能收到王鹏寄来的钱物。
如果说,在从巴黎军官学校毕业以前,他仍深信义父的话,认为自己将会当上法国的皇帝,那么现在,他的这种信念已被生活消磨得一干二净,又或者被深埋在内心的深处。但随着近年来,王鹏不时转给他的,义父写的信,却又让这个年青人在夜深人静时,胸中激荡不止。因为义父没有必要骗他,而义父从没有预测错误过!也许,自己真的能当上法国的皇帝?
白人少年想到这里,自嘲的笑了笑,忘记这种蠢念头吧,那不过是一个长辈,对晚辈善意激励罢了,他翻开手中的《社会契约论》,继续读下去,海风吹乱他的头发,也吹开书的扉页,上面是这本书所有者的签名:拿破仑,1783年,购于巴黎……。
“合伙人,你欺骗了我。”胡仁夸张地夹着雪茄叫嚣着。
华盛顿靠着躺椅上,笑着说:“嘿,你又开始表演了?得了吧,佐罗。强盗佐罗。”
“不!一定是你搞鬼!”胡仁不忿地喝着葡萄酒,埋怨着华盛顿说:“整个北美只有八十人的军队!你一定是对受降书那签名还谨谨于怀,所以不想让大陆议会已批准的特许军火提供商、我的公司赚多点钱!”
华盛顿没有理会胡仁,他无声地笑了,过了半晌才说:“对了,听说十四州在搞紧急召集?佛罗里达的议会,不是一向在你掌控之下吗?你还害怕会在佛罗里达发生马萨诸塞的事?”
“我要马萨诸塞把谢司还给我。”胡仁难得正经地坐正了身子:“骨子里,我不是什么见鬼的州长,我仍是一个军人,你知道,佛罗里达现在可以把它称为一个州,但把它称为一个军营也没什么。我不会扔下任何一名士兵。”
华盛顿皱起眉头:“但他已经退役了……”
“不,不,退役只是通俗的说法。”胡仁叼起雪茄,对身边的副官要过一份文件,递给华盛:“你瞧,他只是休假,在佛罗里达没有进入一级警备时,他们休假了,瞧,每一季度他们都还有薪水。我承认,当时我只是不愿把这些花了我许多心血训练的士兵就这么放走。因为我在几内亚的产业,当然那是属于我私人,但我现在也是佛罗里达的公民,如果有什么冲突,我必须有部队去解决问题。”
“你这强盗!强盗的逻辑。”华盛顿没好气地说:“如果政府不能制止这种谢司弄出的这种骚乱,那么人的生命、自由或财产还有什么保障?所以……”
“如果有必要,我可以抽出部队帮助你去摆平这件事。”胡仁现在已很难激动起,他平缓地说:“但我的士兵,一个也不能拉下。乔治,我就是这样的人,如果换成你关起来,我一样会去救你。”
“滚你的吧。骚动的根源你从不去考虑解决。你要知道,如果邦联的法令不打折扣的执行下去,根本就没有骚动。”华盛顿丝毫不领情:“我怀疑是否有任何一种制度,不使用政权的强制力量就可以使中央政府的法令得到应有的贯彻。
而做不到这一点,其他都无从说起。法令无人遵守,或者不能完全贯彻,反而不如根本没有,因为零不过是等于零,有法令不能贯彻则会产生妒忌和不满。”
胡仁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抹了把脸才说:“那你打算怎么着?独立战争没结束,有人叫你当国王,你又不干,要是你当了国王,也许就能有一个强有力的中央了。”
“除非迅速采取补救措施,否则无政府及混乱状态必将接踵而至。”
“合伙人,大的政治方向,我向来是第一个响应你的了,你去游说马里兰和弗吉尼亚两邦政府,联合成立一个公司,在大瀑布段开凿坡特马克运河。那里离我们十四州多远?关我们佛罗里达州狗屁的事?但在他们还没有答应你之前的一个月起,我的代表已经在你家中等着签署合约了。
去年九月,在马里兰州的安纳波利斯举行的,讨论跨州贸易的会议,你只和我提过一次,我就在会议中,建议于今年在费城举行一个由各州代表参加的大型会议,以拟订他们认为可使邦联政府的宪法足以应对邦联急务所必需的新条款。没错吧?”胡仁抬着眼,啰啰嗦嗦的盘点着他对华盛顿的支持。
“问题是,我就怕你这个强盗会惹麻烦。”华盛顿摇了摇头苦笑起来,过了好一会才说:“如果条款上规定各州不再保留军队,你能服从吗?你这个强盗,我知道你不会答应的。”
“乔治,你错了,我会答应。”胡仁来之前已盘算过了各种可能,作为一个来自未来的人,他知道美国不会永远一直这么下去的:“坦诚的说,警卫队向来只是以我的私人卫队存在,它并没有按邦联条约规军的国民自卫军的形式建立,没有人对此有异议!不是吗?我在佛罗里达有一支七百人的,按邦联条约建立的国民自卫军等议员老爷们随时去检阅。”
“如果还不行,我会把它的基地放到几内亚,那是我私人的产业,和佛罗里达无关。或者我换个名字,叫贴身护卫队……”胡仁得意地说。
“你是不是想当克劳威尔?”华盛顿极度不快的盯着胡仁说。
胡仁却满不在乎:“要你管?我有钱,养得起就得了。还有不给人请保镖的?其实我只是请六个保镖,就是我的六个营长,然后连长是营长的保镖,也就三四个,不过份吧?……”
“行了,不要再胡言乱语了。”华盛顿知道让他贫下去,一定没完:“这么说,你支持我?”
“一起向费城出发吧,我是无条件支持你的,放心好了。”胡仁笑着和一只狐狸似的。
五月二十五日,华盛顿被推选为修订新条款的主席,胡仁被选定为副主席。
坡特马克河工程委员会的各州代表,展开了时值几个月的谈判。
因为胡仁从政后,选择盲目的跟从华盛顿,所以相对于在坡特马克运河工程上都希望少出一点钱的各州,向来资金不足就包底的十四州代表,在坡特马克河工程委员会里,有着相当的强势。自此,作为与会一员,从第二周开始,陈宣开始停止从坡特马克运河签约就对胡仁进行的埋怨。因为这个项目需要很多钱,而胡仁的意见是:只是华盛顿支持的,无论如何我们都跟着投资。这让管理财务的陈宣有很大怨言。
胡仁严令十四州的代表不要提出自己的意见,多聆听其他州的建议,因为胡仁知道,当所有计划被唾弃时,最后一个计划,只要不是太差劲,通常都会被通过。
在这期间,被送回十四州的丹尼尔.谢司,经十四州军事法庭判定无罪,和被紧急召集的二百多名老兵,作为胡仁的卫队,来到费城和胡仁见面,他一见胡仁就从队列里跑出来,行了个军礼,然后抱着胡仁激动地大叫:“州长!您为了我这么做,很可能会被其他州贸易制裁的!”
“哪怕退出邦联!”胡仁把还有没抽完的劣质烟丝的烟斗递给丹尼尔,示意他也来一口:“我也得把你弄出来!你们在约克敦没有扔下我不管,我也不会扔下你们不管!谁也别想动我的人!”
胡仁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说:“只要你们没有触犯十四州的法律,没有奸yin妇女,没有偷盗,谁也别想动我的人!这一次,把丹尼尔换成你们之中任何一位,我都毫不迟疑地这么做。”
六月,弗吉尼亚代表詹姆斯•;麦迪逊提出建立两院制立法机构,两院代表由人口多少决定。
十四州对此没有提出反对,因为这并没有太多的伤害他们的利益。独立战争结束后,胡仁就把其他各州失去土地、欠下债务的贫民迁到佛罗里达,如果按人数计算,佛罗里达的人数算是中等偏上。在辩论该建议时,小州威胁不仅要解散这次会议,还要解散邦联。
七月,佛罗里达代表陈宣在胡仁的授意下提出一项折衷方案,即每州在参议院享有一票,而人口将用于决定众议员的人数。许多人称赞胡仁的方案拯救了美国宪法。
胡仁在最后提出的,加入大陆议会时,十四州提出的美国必须支持汉人的复国行动,现在应履行,因此要求派海军保护他的几内亚的土地的海岸线十年,如果十年后仍需要美国的保护,则他在几内亚的土地承认美国拥有宗主权。这是之前大陆议会同意的条文,所以代表们没有异议。
代表们于九月十七日一致接受并签署了最终文本,完成建立新型政府第一阶段的工作。由于这个文件现在需要十四个州中四分之三的州(十个州)批准才能生效,这场辩论因而从费城转向各州议会进行。
反对派展开了激烈的对抗,他们把反宪法的代表选入州议会,并出版小册子公开批评宪法草案对言论、宗教和陪审团审判等个人自由缺乏保障。为了维护宪法,汉密尔顿、约翰•;杰伊和詹姆斯•;麦迪逊等人,在陈宣的倡议下2,写了《联邦主义文集》(federalistpapers)的反驳文章,解释新制度将如何运作并向美国人民保证在新的联邦制度下他们的自主权会受到保护。
十月,佛罗里达率先批准宪法,十二月,特拉华州也批准了宪法3,但数日之后就在宾夕法尼亚州卡莱尔爆发了反宪法的骚乱。第二年,也就是一七八八年三月,罗得岛州拒绝批准宪法。
华盛顿拒绝了胡仁出兵镇压罗得岛的提议。
胡仁在佛罗里达的简陋的指挥所营房,听取信使的回报,得意地大笑:“我就知道他会拒绝!”如果华盛顿真的同意这么做的话,十四州就要面临自己出钱作为军费,然后去做一件将会在历史上被当成反面教材的事情。胡仁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无非是情感投资,他很害怕当他准备好一切,决定挥师回国时,发生后院起火的事,所以他一再向华盛顿示好,因为他知道,如果没有大的变动,华盛顿会连任两届总统,这就有八年的时间。
在这八年里,别说美国,单单佛罗里达可以持续把欧洲的新技术和科技通过海路输送到故国,胡仁认为,已足够最少让他单纯用军事力量在国内开拓一块立足点了。所以他努力向华盛顿示好,不求得到什么,但求当向故国输送革命时,不要受到阻碍。
陈宣也微笑起来,但他的心思压根没有放在国内,他考虑的是现在如果新宪法通过,按胡仁说的,一定会通过,那么他们在国会的形势,实在太好,过半数的代表私下在酒会里通过陈宣作为财政部长的提名,但相比起陈宣还有汉密尔顿这个有力的竞争者,胡仁则按他现在人望和参政的热衷程度,如果不出意外,大约会毫无悬念地成为副总统或者陆军部长。
这几年来,身体越来越下坡路的陈甦鸿,咳嗽了两声,把一封信递给胡仁。这是王鹏他们从沙俄寄来的,胡仁飞快的读完信,把它扔给陈宣:“和保罗接上头了,他承诺登基以后,给我们在东北提供基地。”
“我们完全可以利用法国或西班牙的舰队从海上……”陈宣有点不太明白。
胡仁收敛了笑意,对陈宣说:“没有人可以信任,只有互相利用的概念,你应比我更清楚。你不能打着一次成功的念头,得做好几手准备,一旦挥师回国,就势在必得,台湾起义失败的人,你接过来多少?安顿好了没有?给他们洗脑,安排去参拜我们建在桂林步院北美分校前面的哭墙。”
哭墙,是胡仁提出来的,因为那个满身疑点被他送回国的吴吉亮,上船前向胡仁提出一个问题:“凭什么要汉人离乡别井来番邦?”所以胡仁就建了一个哭墙,一面大理石墙,上面的残破的长城、披发掩面自挂的崇祯、还有袁崇焕、文天祥、岳飞等汉族英雄的浮雕。
这不到五十米的一段墙的噱头,配合在广州的洋行,让胡仁这数年之间,起码弄到七百名汉人少年的投奔。其中有五百余人被三番五次的审查确认可以信任而被留下。这批人已经在几内亚的基地,按后世的训练方法,从队列到器械操到战术动作和射击课目、攀登、野外求生训练了三年了。除去训练中被淘汰的,以及在和当地土人部落小规模冲突残疾的之外,还有四百多名士兵。
胡仁叫住了陈宣:“成立一个政党,去拉那些议员加入,党章、名字其他你自己想。一切要围绕我们挥师回国而做,也就是说,要对几内亚基地那些人、对我们回国战斗时,根据地的民众和百姓得有煽动性,又必须能在美国立足下来。可以叫联邦党或是什么狗屁东西都行,总之得有煽动性。”
这时哨兵通报,谢司连长来了。
丹尼尔一见胡仁,敬礼之后庄重的递给胡仁一张许多人签名的志愿书,胡仁扫了一眼,很有些哭笑不得,以丹尼尔为首的一百多名无家小的老兵,请愿加入汉族。
1历史上,1787年3月,谢司被提交法院审判,被判阴谋推翻政府罪,处以死刑。消息传出后,各地人民纷纷提出抗议。在全国人民的压力下,一年后,谢司被释放。
2历史上,是在没有陈宣的倡议下进行这件事的。
3历史上,佛罗里达当时没有并入美国,特拉华州是第一个批准了宪法。
4因为夹杂了许多历史上曾发生的事,我不一一加注了,否则,我刚才尝试过把所有历史上发生过的真实事件加注,结果这一章将会从现在的八千多膨胀到一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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